复旦学报 (社 会科学版) 一九八 五年第三期 关于嘉靖本 《三国 志 通俗演义》小 注 的作 者 章培恒 嘉 靖本《三国志通俗 演义》正文 附有小字注 , 我认为此项小注即 出于《三国志通俗演 义》 (以下简称《演义》)作者罗 贯中之手 , 并 曾据此考定罗 贯 中的生活年代及写作此 书 的大致年代(参见我和马美信同志为 古籍出版社198 0年版《三 国志通 俗 演 义》所写《前 言》及《文学遗产》 19 82 年 第3期所载拙作《关于罗贯 中的生卒 年》) 。 其 后 , 王长 友 同 志 发 表了《嘉靖本 < 三国志通俗 演义) / J “字注是 作者 手笔吗》 一文 (《武汉师 范学院学 报》 哲 学社会 科学版1 98 3年第2期) , 对我 的看法 提出商榷 意见 。 我 想 . 通过 讨论 , 我们 将会 把 问题搞得更清楚 。 故特进一 步 申述 鄙见 , 以就 正于王 长友同志 和其他同行 。 (一) 在 我所写的有关文章 中 , 因限于篇 幅 , 对嘉靖本《演义》的小注系出于罗贯中之 手这 一点未 作任何论证 。 王长友同志提出 “这些小字 注是 否 出自作者本人之手 ” 的疑 问 , 是很 合理的 。 这里 , 我 想举一 些书 中的证据来加以证明 。 (由于古籍出版社版《演义》系以嘉 靖本为底本 , 该 本又较影印嘉靖本易得 , 为方便起见 , 下文引用《演义》皆据古籍出版社 本 , 并注明该本页码 。 ) 一 、 嘉靖本《演义》卷十六 《曹子建七步成章》叙述曹玉为魏王以后 , 曹彰本欲与曹 王争王位 , 但被贾透折服 。 其中有 这样一段文字 : 彰将本部 军马尽交与曹王 。 玉 令彰回郁陵 自守 , 彰拜辞而去 。 [后黄初二个 , 进寿为公 ; 三年 , 立为任城王 ; 四年 , 朝京 , 及于旅邱 。 故后来无事可说 , 先此 说之 。 〕(757页 。 〔]内文字即嘉靖本小字注 , T同 。 ) 上引文字 中的最后两 句 , 乃是注者解释其何以要在 此处写这条注文 的原 由 。 但若作注的不 是《演义》作者 , 那么 , 作此小 注 , 显然 是 由于在注者看来 , 曹彰的这些情况是应向读者交 代清楚 的 , 而《演义》作者 没有交代 , 必须加以补充 。 换言之 , 写 此注文 , 乃是补作者之不 足 , 而绝不是 “后来无事 可说, 先此 说之 ”。 只有以作者的身份 , 才会用 这种 口气说话 。 二 、 嘉靖本《演义》卷五《云长策马 刺颜良》 , 对关羽斩颜良之事是这样写的 。 (关公)倒提青龙刀 , 飞奔前来 。 颜良正在魔盖下 , 见关会到来 , 恰欲问 之 , 马已至近 。 云长手起 , 一 刀斩颜良于马下 。 公献首级于曹操面前 。 〔原 来颜良锌衷绍时 , 刘玄德曾暗嘱 曰 : “吾 有一 弟 , 乃 关云长也 。 身长九尺五寸 , 须长一尺八寸 , 面如重枣 , 丹凤眼 , 卧蚕眉 , 喜 穿绿锦长袍 , 特黄骤马 , 使青龙 大刀 , 必在曹操处 。 如见他 , 可教 急 来 。 ” 因此预良见关公来 , 只道是 他来投奔 , 故不准备迎敌 , 被关公斩于 马下 。 〕史官故书 “刺” 字者 , 就里包含多少? (2 4 7一2 通8页) , 3 ·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