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 , 关羽明 明是 用刀把颜良杀死的 , 而以兵器的杀 伤方 式来说 , 只有矛 、 枪之类才 能刺 , 刀是不 能刺 的 。 所以 , 作为标题的《云长策马刺颜 良》的 “刺” 字 , 并不是就 兵器 的杀伤方 式而 言 。 而核以 “刺” 气 艺的词义 , 此处就只有 把它作为 “行刺, 的刺才 解释得通 。 同时 , 此一标题虽本于《三国志 · 关羽传》中关羽 “策马 刺(颜) 良于万众之中 ” 的记载 , 但 一昔 株汀义》作者只是袭用代三 国志》的文宇 , 并未意 识到刀斩不 能称为刺 , 或 者明确地 认为 刀斩也可称 为刺 , 那么 , 此 处的 “刺” 也不过是通常的兵器杀 伤方式之一 , 别无深意 , 作 背又为 什么要特地 指出 “ _ 史官故书 ‘刺’ 字者 , 就里包含多少 ” 呢 ?所以 , 也只有 把这一 “ 刺 ” 宇 释为 “行 刺” 的刺 , 刁 ‘ 显得 出此字 中确 实 含有习}:同一般的内容 。 然而 , 若 仅据此 段正文 中的有关 描写 , 关羽是在两军对阵之际把颜 良杀死的 , 并未使用任何暗算 的手段 , 与行刺完 全挂不 起钩来 。 在此种描写之后 , 绝不 可能 突然接上 “史官故 书 ‘刺, 字者 , 就 里包含多少 ” 这样的议论 。 但若根据 “原来颜 良辞袁 绍时 ” 的这一段注文 , 则当时颜 良因刘备之 嘱 , 只道 关公是 “来投奔” , “故不准备迎敌” , 关公 之杀颜良 , 实是 乘其不 备 , 这就有了行刺的味道 〔在一般的观念中 , 行刺就是 乘人不备而 加以杀害 , 例如 , 解放 前 出版的《辞海》就把刺客释 为 “ 乘人不备以刺杀人者 ” ) , 从而 也才跟 “史 官故书 ‘刺’ 字者 , 就里 包含多少 ” 之语有了逻辑联系 。 所以 , 正文 此语显然是 承此段 小注而 言 , 并借 以点 明标题 中 “ 刺 ” 字之义 。 然 则此 小注自必出于作者本人 , 而 不会是《演义》成 书后由 另一人所加 。 三 、 嘉靖本《演义》卷四《决胜 负贾诩谈兵》 , 说曹操在清水旁 吊祭上年遭张绣夜袭 时战死的亡 魂 。 先 “祭 享典韦” , “次祭侄曹安民, 末祭长男曹昂 。 又祭 ‘绝影, 马 , 一 (1 78页) 据此 , 作者在上文中必对 “绝影马” 作过交代 , 否则不会突然来这 一句 。 但张绣夜袭事见于同卷《曹操兴兵击张绣》 , 该 回正文仅言操有 4 大宛马匹 ” , 被射死 , 并未言及 马名 , 所引诗 中虽有 “荀 或逃亡 随野渡, 曹 公绝影恨 飘蓬 。 骏骑激水奔波过 , 堤 畔仍存旧马踪 ” 之 句 , 也绝看不 出 “绝影” 就是 马 名 , 不 能视为对 “ 绝影马 ” 的交代 ; 唯 该回注文有 “ 此马 名为 ‘绝影, , 日行千里 ” 等语(164页) 。 然则1 7 8页正文的 “又祭绝影 马 ” 句 , 乃 是承此项注文而言 。 故知此等注文必出作者之手 。 四 、 嘉靖本 《演义》中的 小注 , 就其内容来看 , 有许多条实是正文所必须作的交代 , 但都以注的形式出 现 。 例如 , 卷二十二《孙峻谋杀诸葛格》中 , 叙孙峻 等与吴 主定计 , 欲 谁 诸葛格入官 , 加以杀害 , 故由吴主宣洛入宫赴宴 。 洛 “遂乘车出府。 车前一道 白虹 , 自 地 而起 , 如白练冲天而去 。 洛 问左右日 :‘莫非不 祥 ? , 从者曰 : ‘吉庆之兆也 , 主公勿 疑 。 ’ 洛至 宫门 , 一人拜迎 于地 , 日 : ‘太傅尊体欠 安 , _ 且请回府 。 ’ 洛视之 , 乃武卫将 军孙峻也 。 ” (1057页) 孙峻是要骗诸葛格入宫的 , 为 什么诸葛格到了宫门 , 孙峻却反而 要 他回去呢刘戮理 作者必须对这种反常行 为进行解 释 , 以祛读者之疑 。 但正文却于此不着 一字 , 倒是注文对此 作了解释 : “ 此是峻见格有疑色 , 用其言稳之 。 洛不 疑 。 ” (卜 刁 上) 又如卷 一! 一《诸葛亮一气周瑜》 , 写周瑜与守南郡 的曹兵作战 , 以计 诱 出并杀败曹兵 , 但 当他要乘势 夺取南郡时 , 南郡却已被赵云夺去了 。 赵云是怎么忽然 占据了南郡的呢?这也 是必须解 释的 问题 。 但正文 同样没有任何解释 , 仅在注 中作了交代 : “原来孔明定 计 , 令 赵云至城外埋伏 , 只等曹仁尽发出城 , 却扮作曹兵 , 连夜取了南郡 , 杀 了陈矫等 一行之 人 , 随 即安抚居民 。 ” (49 6页) 属于这种性质的注文 , 在全书中有数 十处之多 。 如 果这 此 注文都不是 出于作者之手 , 那也就意 味着作者在上述 描写中都有 明显而严 重 的疏漏 , ]7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