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魏 “ 亩 收 租 四 升 ” 辨 误 周 国 林 历 来的 研究 者讲 到 曹魏时 期 租 调 制度 时 、 大 都以 为 当时 的田 租 征收 额是 “亩 收租 四 升 ” 。 其 依据 主要是 《 三 国志》 卷 一 《 武帝 纪》 裴松 之 注 引 《 魏 书》 所 载曹 操租 调令 : “有 国有 家者 , 不 患 寡而患 不均 , 不 患 贫而 患不 安 。 袁 氏之治 也 , 使豪 强擅 态 , 亲戚兼 并 , 下 民 贫弱 , 代 出租赋 , 欲 望百姓 亲 附 , 岂可 得邪? 其 收 田 租亩 四 升 , 户出 绢二 匹 、 绵二 斤 而 已 , 他不 得 擅兴 发 。 ” 其 实这 “亩 收租 四 升 ” 的记 载是 不确切的 。 一 、 从 曹 操废 除两 汉租 斌 制 度 的 目 的 粉 “亩 收 租 四 升 ” 之 误 曹 魏时 期使用 的 基本 容量 单 位 有 升 、 斗 、 解 。 1 0 升为 1 斗 , 1 0 斗 为 1 解 。 据 推 算 , 曹魏 时期 每升 合今 2 0 2 . 3 毫 升 ( 吴 承 洛 《中 国度 量衡 史》 修 改本 , 第十三表 ) 。 为 计 算 方便 , 我 们这 里按 2 0 0 毫升 算 , 则 田 租 4 升 合 今 0 . 8 公 升 。 根据《 晋 书 · 食货 志》 、 《 通 典 · 食货典 》 记载 , 当 时 的 缴 纳 物为 粟 , 也有 以 “谷 ” 上交 的① 。 如 每公 升 粟按 1 . 3 5 斤 、 小 麦 按 1 . 4 斤 、 稻 谷 按 1 . 5 斤计 算② , 0 . 8 公 升可 容 粟 1 . 0 8 斤 , 或 容 小 麦 1 . 1 2 斤 、 稻谷 1 . 2 斤 。 当时 1 亩 约合 今 0 . 7 市亩闭 , 只 交 田租 1 斤 多一 点 , 令 人怀疑 。 我们 再来分 析一 下曹 操废除 两汉租赋制 度的历 史背景 。 据 《 汉 书 · 食货志》 , 西 汉 初年 , 汉 高 祖刘邦 “ 轻 田租 , 什 五而 税一 ” , 至景 帝二 年 , 又 “令 民半出 田租 , 三十而 税一也 ” 。 自此 之后 , 西 汉再也未变动 田租 规定 。 据 研 究 , 西汉 每个 农 户 生产 量 大 约 在 1 5 0 石 左 右闭 , 按 三十 税一 , 每 户仅 缴 田 租 5 石 。 但 是 , 这种 轻额 田 租并 未给 农 民 带 来 多 大好 处 。 当时赋 税特 点 是 田租 轻而 口 税 与摇 役 比 重大 。 成 年人每 年 须缴 算赋 1 2 0 钱 , 7 至 1 4 岁儿 童 每人 每年须 缴 口 钱 2 0 钱 。 一 个 5 口 之 家 , 若 出算 赋者 3 人 、 口赋 者 2 人 , 一 年 则 应 上缴 4 0 钱 。 摇役 中 的过 更是 固定 的代 役 钱 , 每丁每年出 3 0 钱 , 一 家之 中如 有 l 一 2 人 服 役 , 仅 口 赋 、 算赋 、 过 更三项 , 一年 负担即 为 7 0 0一 1 0 0 0 钱 。 汉 代 各地 不 同时 期 粮 价差 别很 大 , 一般 情 况下 , 每石 粟低 者 约 为 1 0一 2 0钱 , 高 者 1 0 0 钱 以 上@ , 7 0 0一 1 0 0 0 钱折 粟最 少 6 、 7 石 , 最 多数十 石 。 可见 田 租 与人 口 税 、 摇 役负担 比 重 相 差 之 大 。 这 样 , 大量 赋 税就通 过 人头 税直 接摊 派 到农 民 阶 级身 上 , 地主 阶级 财富 巨 万 , 人 口 税 却 与 农 民一 样 (有 的还享 受 镯 免 特 权 ) 。 田租 轻 , 更促 使地 主阶 级疯 狂地 兼并 土地 , 使 大 批 农 民破产 , 造成 严重 的社 会 问题 , 以 至 西 汉末 年 , 王莽 指责 “ 汉 氏减轻 田 租 , 三十而 税 一 , 常有 更赋 , 罢 雇咸 出 , 而豪 民侵 凌 , 厥 名 三十税 一 , 实什 税五 也 。 ” ( 《汉 书 · 《三国志 , 中有大量 赏赐用谷的 记载 , 这 是田 租 用谷的反映 古代所谓 “谷 ” 是粟 、 麦 、 稻等 多 种粮食的总称 。 张泽咸 、 郭松义 《略论我国封建 时 代 的 粮 食生 产 》 , 见 《巾国史 研究 》 19的年第 3 期 . 宁可 《有 关汉代农业生产 的 几 个 数 字 》 . 见 《北京师院学报 》 1 0 8 0 年第 3 期 . ⑥ 见 ` 九章算术》 卷四 , 《史记 · 律书 》 , 《居延汉 简甲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