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的道 德理 想 , 但在 德才 、 王猫 等关 系上 , 并 没有象传统 思想 的主导 倾向那样 走极端 , 而是 审懊地在二者 间谋求平衡 . 他 “抑 曹 ” , 针对 的是 曹臻 的多行 不义 , 而 于其才 略 仍能欣赏 , 仍认 为曹操称得上 是一 个 “好 英雄 ” . 这与南 宋陈亮 的 “但 有救时 之 志 , 除乱之 功 , 则其所 为虽不 尽 合 义理 , 亦 不 自妨 为一世 英雄确 的见 解是 有共 通之处 的 。 他 “尊刘 ” , 既不 是 单纯着 眼于他 们 道 义上的优势 , 也 不是单纯着 眼 于他 们那 为兴 王图猫 所不 可缺少的智慈和 才 能 , 而是 基于 在 他们身上 体现 出 的二者的完美 徽合 . 不但如 此 , 《 演 义 》 在 一定 程 度上— 至 少 在形 象体 系所 展示 的客观 意 义上— 表现 了 历史观与道德观 的冲突 , 以及 在这一 冲突 中冷峻的历史惫识对 苍 白的道 德梦幻的否 定 . 《 演 义 》 形 象 地 说明 , 决 定历史进 程 的不 是人 们的道 德 完善的追求 , 而是 “家 家欲做帝 王 , 人 人 欲 为公侯 ”这种象 霍布斯所说 的 “不 死不 罢休 ”的 追逐权 力 的欲望 . 正 因 为这样 , 《 演 义 》 从道 德 上 加以肯定的力t 往往 成了历史 否 定的对 象 。 它所提 供给 读者的一个触 目惊 心的事 实是 : 刘 每 集团道 德上 的优势非但未能保证其 “代正统 而即帝位 ” , 而且 无法 挽 回江河 日下 的双势 , 最 后 不得 不接受了 失败 的命运 。 作 为一 个有道德追求的作家 , 罗贯 中 不可 能在清醒的二 识里得 出 非道 德化的结论 , 但他笔下的 艺术形象 及其命运似乎 在昭示 人 们 : 一 切以道 德上 的努力来 改变历史进程 的 企图都是不 现 实的 。 这 正是《 演 义 》 历史观 中富有 认识价值的部分 . 擂要 重 申的是 , 这 只是 我 们对作品形 象体 系生发 出的客观 意 义所作的理 解 , 因为在 罗贯 中的主观世界中 , 对心 爱的道 德英雄的不 幸结 局他 有着 自己 的解 释 。 二 阅读《 演义 》 , 我 们在人 的奔 走 厮杀 声 中听到 了天 的召唤 , 在为人 的力t 赞叹不 已的同时 也 对天所具有 的超人 力童倍 生敬畏 . 它 无 影无踪 , 却 又无处 不在 , 它高 高在 上 , 不 可捉摸 , 却 又 事必躬亲 , 料理 粉 世俗生 活 的一 切 , 安 排粉过 去 、 现 在和未来 。于 是 我们看 到 , 政 治兴衰 、王 朝更替这种 最, 人 间性 的现象 原来是上 天 的作 品 . 汉 朝的式 徽 , 是 “ 气数尽 矣 ” , 曹魏 的得意 , 在 , 夭 不灭 曹 ” 。 如此 一来 , 人 们为 改朝换 代而进行的殊死拼 搏不过 是 在实 践那 个冥 冥中既定 的 旨愈 而 已 . 我 们也看到 , 帝 王之 兴 , 乃 “受命于天 ” , 故人 力很难加 害于 他 们 . “玄 德跃 马跳 植懊 ” 而死 里逃 生 , 但功 不在 “的 卢 ” , 相 反 , 这 马原本是 ‘ 妨 主 ” 的 , “ 千古 且 休夸狡马 , 分明青 上 是真龙 ” 。 同样 , 长坂坡 赵云 连马带人颠 下土坑 后竟奇迹 般化 险为夷 , 也不是 赵云 的能耐 , 而 是在 他怀里 酣睡 的阿 斗发挥 了作用 : “ 马踊红 光离土 窟 , 将军怀 内抱真龙 ” 。 我们还看 到 , 不 但王朝 更 替 、帝 王兴 起 出于天 命 , 而且 将相 个 人的生 死寿夭 亦不 例外 . 曹操 脱身华 容 , 在 “ 夜 观 乾 象 ”的诸葛亮看来是 “未 合身 亡 “ , 所 以他 才送个 人情 , 让关 羽去 成其 “ 义释 ”的 “ 美事 ” 。这 就 是说 , 当一个人 还未 达到上 天 给定 的寿 限时 , 对其 生命任何力量都无 可奈何 , 反 之亦 然 . 令 人 惊 奇 的是 , 天 要灭 亡某人时 , 总给 予一 些 不祥 之 兆 , 而 不祥 之 兆 的 出现往 往 使 局外 人预 感 到 事态 的 严 重 , 却丝毫 不 能 使 当事 人 警醒 , 原 来 即将 到 来 的厄 运 乃是 非 他 们所 能 改 变的 宿 命 。 当 然 , 上 述方 面在 很大 程度 上还 不过 是借 用 了古代 天命思想 的一些 一般 的流 行形式 , 因 此 我 们宁愿把 这些 看 作是作 家 为 了吸 引那时 的读者而故 意添 加的趣 味 。 但是 , 在 对刘备集团 盛衰沉 浮的艺术表 现 中 , 情 况就 不 同了 . 在这 里 , 天命观 念不 但集中而 充分地体 现 了罗贯中 . 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