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论丛 19 9 5 年第 1 期(总第 129 期 ) 说出 “吾之不及孔明也”. 彝陵之战 , 蜀兵惨败 , 诸葛亮虽未参与指挥 , 但作为蜀国示相 , 毕竟面上无光 , 连 杜甫都说他 “ 遗恨失吞吴 ”! 虑及此 , 作者才渲染鱼腹浦八阵图情节 , 让陆逊也说出 “孔明真` 卧龙 , 也 , 吾不 能及 !”设置补偿性情节的目的是为给诸葛亮挣回点面子 . 映带性情节 。 如关云长义释黄忠 , 张翼德义释严颜和诸葛亮义释孟获前后对照 , 映出孔明的胸襟气 度 。 诸葛亮一生三次用火攻 , 博望之火 , 盘蛇谷之火 , 上方谷之火 . 书中所写的淮阳吕布的火攻 , 乌巢曹操 的火攻 , 赤壁周郎的火攻 , 鱿亭陆逊的火攻 , 南徐徐盛的火攻 , 都对孔明的火攻技巧起映带作用 。 虚写式情节 。 即所谓睹影知竿式的情节 , 如张松欲献西川地理图给曹操 , 反遭曹操一顿侮辱 , 在返西 川路过荆州时 , 受到赵云 、 云长的隆重热情礼待 , 这时孔明虽未出场 , 但读者心中分明知道 , 赵 、 关的谦恭 有礼系孔明背后所教 。 总之 , 罗贯中一支生花妙笔 , 以 “衬主”、“ 托月 ”为目标, 演化出许多奇特而又富有深涵的故事情节 。 这 也反映了人物间的烘托关系对情节演进的深刻影响 。 四 运用 “烘月托月”手法, 要从艺术辩证法角度 , 掌握好 “度”,“ 度 ”的掌握有失分寸, 就会产生负面效应 。 对这一点 , 清人哈斯宝有一段十分深刻的论述 : 亦尝观于烘 云托月之法 乎?欲画月也 , 月不 可画 , 因而 画云 。 画云者 , 意不在 于云也 。 意不在于云 者 , 固在于 月也 。 然而意必在于云焉 。 于云 略失则重 , 或略 失则轻 , 是 云 病也 。云 病 即月病也 。 于云轻重均 停矣 , 或微不慎 , 渍 少 雍如微 尘焉 , 是云 病也 。 云 病即月病也 。 于云轻重均停 , 又 无纤痕债如微 尘 , 望之如有 , 视之 如 真 , 吸之如来 , 吹之 如去 , 斯云妙炙 。 云妙而明日观者杳至咸 曰 “ 良哉月与! ” 初 无 一人叹及于云 。 此虽机负作 者 昨日惨淡旁皇画云之心 , 然试 实究作 者之本情 , 岂 非能为月 , 全不为云?云之 与月 , 正 是一 副神理 。 合之固不可得而合 , 而分 之乃决 不可得而分 乎? (《<新译红楼梦>回批》第二十回拟语 , 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 这段话意思很清楚 , 成功的烘托 , 往往不露做作之痕 , “轻重均停” , 使陪衬者和被陪衬者相得益彰 。 如 果对陪衬人物的描写掌握不好分寸 ,“ 略失则轻 ’, 或 “略失则重” , 那就不但给陪衬者带来损害( “ 云病 ” ) , 也 使被陪衬者受到伤害( “ 月病, ’ ) 。 在《三国演义》中就出现了 “略失轻重” 的现象 , 这表现为两个方面 : 一方面 为了显示诸葛亮超凡的才能 , 不惜加入一些荒诞不经的描写 , 把他渲染到 “ 近妖 ”的程度; 另一方面 , 在 “衬 主 ”、“托月”的同时, 也使得某些陪衬人物显现出性格上的裂痕 , 使他们的形象受到抑损 , 有些陪宾人物在 与核心人物 “靠近”的同时, 却和其历史上的原型拉开了距离 , 给作品带来某些缺憾 。 例如诸葛亮出场之前 , 刘 、关、 张作为小说的主人公 , 刘备的雄才大略 , 关羽的忠义勇武 , 张飞的威猛 刚烈都被描绘得虎虎有生气 , 可诸葛亮一出场 , 他们三兄弟一退到陪衬人物地位 , 似乎其精神风采有所失 落 , 博望新野之役前 , 为了铺垫诸葛亮运筹帷幌料敌如神 , 作者有意渲染关 、 张的 “ 不服 ”, 欺孔明年幼 ,“恐 无真才实学 ”, 而且不加任何分析判断 , 无端怀疑孔明的计谋灵验与否 。 孔明的决策 , 是从分析敌我态势 , 观察和利用地形地物出发做出的 , 关羽张飞作为身经百战的将军 , 决非不懂军事的 “ 笨伯 ” , 书中把他们处 理成怀疑派和秋后算帐派 , 而且说 “ 玄德也疑惑不定 ”, 仿佛他们对诸葛亮的决策都一窍不通 , 这虽然使孔 明的形象瞬问矗立起来 , 但也使刘 、 关 、张三 兄弟大受损抑 。 华容道上曹操得以逃脱 , 按《全相三国志平话玉 , 是由于 “天空生了尘雾”, 但罗贯中却虚构出 “ 义释 ”的 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