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期 论 梁 信 新 作 《 赤 壁 之 战 》 2 1 并从 自己做 起 , 排除 阻力 , 迎 战曹 军 。 这场戏 在剧 中的作 用 是 显 然的 , 它不 仅表现 两 人 一 见如 旧 , 而且为 孙刘 联盟 奠定 了 基础 。 周 瑜对 孔 明 的 诚挚 友情 , 表现 最充 分的是 《摆 宴借箭 》 一 章 。 周 瑜观 看曹水 军 连环 舰 队后 , 一时 高兴 , 设 通 宵 宴 , 醉 酒 中 , 让孔 明 写 信 请关 羽张 飞 从 江夏 刘琦 处运几 万 只 箭 , 为 破曹操 水军 之 用 。 孔 明 则 自保十 日造十 万狼 牙 , 周 瑜见 了 , 下 案拉起 孔 明 的 手 , 以 醉酒 为辞 , 为之 开脱 , 孔 明 不领情 , 愿五 日交 割 。 周瑜 急 了 , 制止他 再说 话 。 孔 明 却 请 两 廊 文武作 证 , 立 下 军令状 。 周 瑜听 了 , 惊 得跌 坐 于 地 , 酒 醒之 后 , 后 悔莫 及 , 密请 鲁 肃避开 耳 目 , 到 江夏借 箭 , 五 天 后 为孔 明 掩 饰 , 然 张顾 两 公 已 将 此事享报 孙权 , 周瑜 听后 , 长叹 道 : “我做 梦也 想不到 会有 一天 , 要 由周 瑜下 令杀 诸葛 孔明 。 ” “ 南屏 洒 泪 ” , 是 周 瑜 孔 明 俩 人友 谊发展 的 高潮 , 可 谓 儿 女沾 巾 , 情 深 义 重 , 与 《 三 国演 义 》 剑 拔弩张 , 刀 兵相 加 的分 别 自有 许 多不 同 。 我们 知 道 , 《赤剧 》 中周 瑜 孔 明之友情 , 未 曾见 之 于 史实 , 《三 国 演 义》 中周 瑜 胸怀 狭窄 , 不 能 容人 , 也 不 见 《三 国 志 》 有 任何 记 载 。 然 而 , 史 书载周 瑜大度 、 惜才 、信 义 之 事却 随处 可 见 。 《三 国 志 · 周 瑜 鲁 肃 吕 蒙传》 载 曰 : “瑜 恩 信著 于 庐 江 ” , “ 性度恢 廓 , 大率为 得人 , 惟 与程 普不 睦 ” 。 裴 松之注 《江表 传》 曰 , “ 普颇 以 年 长 , 数 凌侮瑜 , 瑜 折节容 下 , 终不 与 较 , 普后 自敬 而 亲重 之 , 乃 告人 曰 : ‘与 周 公 瑾 交 , 若 饮醇 醒 , 不 觉 自醉 ’ 。 ” 历 史上 周 瑜颇 孚众望 , 孙 策 以之 为友 , 孙权 以 兄事 之 , 蒋 干称他 “雅 量 高致 ” , 诸葛瑾 赞他 “ 入 作心替 , 出为 爪 牙 , 衔 命 出征 , 身 当矢 面 , 尽管 用命 , 视死 如归 , 故能 摧曹操 于 乌林 , 走 曹 仁 于 邹 都 , 扬 国 威德 , 华 夏是 震 , 蠢 尔蛮 荆莫不 宾服 , 虽 周 之 方 叔 , 汉 之信 、 布 , 诚 无 以 尚 也 。 ” 非盖 世 之 英才 , 容人 之大度 , 庶 几 能 统帅 江 东忠 义之 士 , 令天 下名 流 折服 。 诸葛 亮 , “ 权 智英智 , 有 逾管 晏 。 ” 民间 传说发 展 他 足智 多谋 的 一面 , 赋予 他军 事 上 出 奇制 胜的 本领 。 《三国 演 义 》 沿用 民 间传说 , 但 把他写 成先知 先 觉 的 人 物 , 如 同 鲁迅 所 批 评 的 “ 状 诸葛 之 多 智而近 妖 ” 。 《赤》 剧 保 留 《三 国 演 义 》 中孔 明 借 箭借风 等事 件 , 但从 事件 上 出 新 , 使 他从 虚无 飘渺的 太 空 复归 坚 实的 大地 , 去 其 “ 妖 ” , 恢 复 他作 为智者 的 本来面 目 。 同 时 , 突 出他 “ 慧眼 鸟 瞰天下 大 势 ” 的 政治 眼 光 和 “ 腹有奇 谋 ” 的 军事 天才 , 使诸葛孔 明 的 形象更 加 丰富充 实 , 达 到 艺 术 真 实的 境 地 。 四 《赤 》 剧 是 梁 信 电影 文 学创 作一个 新 的 里 程 , 标 志 着作 家艺 术 技巧 日臻 成 熟 和 完 善 。 这个 问 题 不是 一二 千 字可 以 论述 清楚 的 。 笔者 仅就 它对 比 作家 过去创 作 , 在 艺术 上 提供那 些新 东西 谈几 点 看 法 。 首先 , 加 强 剧 作的 文学 性 。 梁 信过 去的 剧 作 , 注重 画 面 与 人物 动作 , 很 少 用 文 学语 言对 人物展 开描写 , 这 使他 剧作 的 电影 性 比较 强 , 构成 鲜明 的 艺术 特 色 。 《赤》 剧 则 在 保持 原有 电影性 的 同 时 , 加 强 了剧 作 的 文 学性 , 特 别 是在人物 出场 前后 , 总 用 一 定 的 篇幅 对 人物 作描 写 和介绍 。 如 周 瑜 出场 前 , 作家 写 道 , “ 周公 瑾 , 三十二 岁的吴 军 主帅 , 高 、 壮 、 美集于 一身 , 史书 曰 , ‘瑜 长壮有 姿 貌 ” , 评语 简而精 确 , 瑜 实乃 “人 中 吕布 ’ 类型 的 壮伟 美男 子 。 但布 仅 一 勇之夫 , 公瑾 却是 帅才 。 ” 这段话 , 既 是 对人 物外貌 的 客 观 描绘 , 又渗 透着作家的 思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