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社会科 学 19 98 年第 3 期 三国 “ 吴四姓 ” 考释 张承宗 内容提要本文认为 “ 吴四姓 ” 中的 “ 吴 ”应 指“ 东吴 ” , 并非仅限 于 吴郡 。 四姓为 张 、 朱 、 陆 、 顾 , 特 . 点分别 为 文 、 武 、 忠 、 厚 。 四姓排列顺序的 变化 , 反映了其地位高低的 变化 。 东吴后期由 于顾氏势 力最为雄厚 , 最终演变为顾 、 陆 、 朱 、 张 。 关键词三国吴四性 一 、“ 吴四姓 ”、“ 吴郡四姓 ”、“吴 旧姓 ” 内涵之异同 顾 领刚著《苏州 史志 笔记》四《姓氏语 言与风 俗》中有《江 南顾姓》 、 《苏州陆 、 顾二 姓》及《吴 姓》三则笔记 。 其中《吴 姓》一则 , 撰于 1 9 3 9 年1 2月 , 全文为 :“《 世说 . 赏誉》云 : 吴四姓旧目 云 : ‘张 文、 朱 武 、 陆忠 、 顾厚 。’ 刘孝标注 : 《昊录 · 士林》曰 : ‘吴 郡 有顾 、 陆 、 朱 、 张为四姓 。 三 国之间 , 四姓盛焉 。’ 朱如 何武 , 张 如何文 , 当考 。’l [ 1 」徐震 愕著《世说 新语校笺》在解 释 “ 张文 、 朱武 、 陆忠 、 顾 厚 ” 时说 :“ 张 , 张昭之族 。 朱然朱桓 , 在吴并以武功显 , 未知孰是 。 陆 , 陆逊之族 。 顾 , 顾雍之 族 。’, [ z 〕对于《 吴 录 · 士林》这部书 , 徐 笺云 :“ 此书《隋志》未著录 , 未详 。‘士 林 ’或 为《 吴录》中一 篇 , 或系 人名 , 皆不可知 。 存疑 。”[ 3 j 田余 庆著《秦汉魏 晋史探微》中有《暨艳案及相关问题—兼论 孙吴政权 的 江东 化》一文 , 论及 “吴 四姓 ”时 说 :“三 国时期 , 吴四姓 在政治地位 、 社会地位日益提高的过程中 , 逐渐形成了 各 自独特的门风 。 《世说新语 · 赏誉》 : ‘吴四 姓旧目 云 : 张 文 、·朱武、 陆忠 、 顾厚 。’ ‘旧 目 ’ 当 为吴国流传的人物题目汇集 , 旧目所说的四姓各有 特点 , 必舆论认为四姓代表人物 中有足当此 所谓 文 、 武 、 忠 、 厚的特点 者 。 据 今见吴国人物 资料论 之 , 以张温 为文 、 朱桓为武 、 陆逊为忠 、 顾 雍为 厚 , 完全合辙 。 旧目无疑是以题目此四人 者概括此四族 , 而且其说当形成于黄武之时或 者 略 后 。 ”〕在 自注中 , 他又补充说 :“ 徐震愕《世说新语校笺》有此说 , 但谓此条 ‘张文’ 之张为 ‘张 昭之族 ’, 当为笔误 。’, [ s 口田先生的论断 , 似乎已经 解决了顾 、 徐二位先生提出的疑点 。 但 笔者 仔 细研究 , 却 仍有问题 。 首先 , “ 吴四姓 ”与“ 吴郡四姓 ” , 并不是一个概念 。 前者所涵盖的地域范围 要大于后者 , 因为 “ 吴 ”是 指孙 吴统治全境 , “ 吴郡 ” 只是其中的一个区域 。 《世 说》用 的是前 者 , 《吴 录 · 士林》用 的 是后者 。 由于陆逊 、 顾雍都是吴郡人 , 当然也是吴国人 物 , 所以顾 、 徐二位先生均未提出疑问 。 至 于张昭 、 张 温 , 虽然都是吴国人物 , 但张昭为彭城人 , 张温为吴郡人 。 朱然 、 朱桓 , 并以武 功显 , 但 朱然是丹杨人 , 朱桓是吴郡人 。 所以顾先生才有 “ 朱 如何武 , 张如何文 ” 的疑问 , 徐先生才有 ’‘ 未 知孰是 “ 的疑点 。 徐笺释 ‘’ 张文 ”为“ 张昭之 族 ” , 是以 《世说》所用 “ 吴四姓 ” 的概念立论 的 , 张昭在 吴 国文臣中的地位与作用 明显高于张温 , 所以他认为是 “ 张昭之族 ”。 第二 , 除了 “ 吴四姓 ”、“ 吴郡四姓 ” 之 外 , 《世 说新语 · 赏誉》及 注中还有 “ 吴旧姓 ” 的提法 。 这 一 概念 的 内涵更大 , 不仅地域范围包 括原 孙吴统治全 境 , 而且 宗族范围亦不 限于 “ 四姓 ” 。 “ 四 11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