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 , 人物 功过的论定 , 其可靠性是很值得怀 疑 的 。 《祷机闲评》(又名《明珠缘》 )一 书极 力 低毁 魏忠贤 , 这是可以理解的 , 但书 中却说 傅应 星是忠 贤所生 , 对他极口推崇 , 不 知其 中又有什么个人利害关系在 。 《萃忠录》极力 表扬于 忠肃诸公大节 。 该书文笔虽劣 , 但减 否人 物 , 还算允当 。 同一题材的《正统传》却 以于忠肃为元凶大憨 。 《承运传》记靖难之 役 , 痛低方 、 东 、 景 、 铁诸人 , 不 留余地 , 也是颠倒是非 。 黄摩西在《小说小 话》中说明 人小说 “ 以私怨背公理 , 是其积习 ”。 对于 这 种 现象 , 必须予以足够的注 意 。 对 于《封神演义》 , 还有两个奇怪的说 法 。 一说是有个 士人 (姓名不 详) 嫁大女 儿 时 , 把家财耗尽 , 次女有怨色 , 这个士人就 写 了这部《封 神演义》给 次女 作嫁妆 , “梓行 之 , 竟大获 利 ”。 (事见梁 章拒《归田琐记》)一 说是王算 州作《金 瓶梅》后 , 为 朝廷所知 , 皇 帝命令进呈御览 。 “弃州耳 一 夜而成《封神 演义》 , 以此代彼 , 因之头白 《封神》一 书 , 实类仓卒而就者 。 , ’( 《缺名 笔记》)王世贞 作《金瓶梅》的事本身尚未可定 , 此说更为离 奇 , 毫 无根据 , 估 存一说 , 以见 演义作者之 种种动机 , 真是千奇百怪 。 “演 义 ”优劣的评 价 从 上面的简单分析 中可以看到 , 历史演 义之和 历史真实有出入 , 其表现状 况和造成 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 。 那么 , 历史演义的优 劣和历史事实的真假 , 二者又有些什么关系 呢?能 不能说 , 凡是符合正史者就好 , 不符 合正史就不好 。 或者 , 七分真事三 分虚构就 是好 , 三分真事七分虚构就是不好?看来 , 不能用这种形而上 的数学比例的简单方法去 判 定 。 事实真假和小说优劣不得划等号 。 明 谢肇制说得好 :“ 凡 为小说及 杂剧戏文 , 须是 虚实相 半 , 方 为游戏三昧之笔 , 亦要情景造 极而止 , 不必 问其有无 也 。” ( 《五杂姐》)至今 文 学评 论者在评 论历史 题材的文学作品时 , 常 断断于史实真伪出入 , 发现 一二处 不符史 实 之处 , 便加指责 , 显然 , 这是一种简单化 的做 法 。 笔者认为 , 分析历史 演义和历史事 实之 间关系的正确途径应该是 : 一 方面要搞 清楚 历史的本来 面目 , 了解历史事实和历史 人物 的真 实面貌 。 另一面 , 要认真分析演义所提 供的人物形象和思想倾向 。 把历史和小说二 者的内容都了解透彻 。 然 后 , 看看演义比事 实多了一点什么?还是少 了一 点什么 。 在这 些增损变化中 , 去了解作家的指导 思想和艺 术 手段 , 考察作家的历史观 、 艺术观 , 由此 进 行品评 , 得出必要 的结论 。 好的厉史演义 , 首先应该是一 部通俗的 生动的历史教科书 。 中国读 书人的历 史知识 是 从史书 上来的 , 老百姓的历史知 识则是从 演义和戏 剧上 来的 , 其中主要又是从 演义中 来的 。 因为 , 戏 剧受 时间 、 空间 、 人 物的限 制 , 不便搬演丰 富复杂的历史 事件 , 特别是 不 能给人以系统 的历史知识 。 象东周 列国这 样 综贯五 百年 的历史 , 即使连 台戏也 不能演 出 . 而只能演出其 中的某一 片 断 。 例 如 , 《院溪纱》只能表 现吴越争霸 中西子沼吴的一 个侧面 。 《赵氏孤儿》只能表现《列国志》中的 一二回 。 演义 则不受人物 、 时间 、 空 间的限 制 , 几百个人物 , 数千 里地域 , 几 百 年 历 史 , 都可以自由驰骋 , 兼容并蓄 。 而 且 , 一 般说 来 , 戏剧 由于 剧情的需要 , 虚构和想象 的成 分更多 , 去历史真实更远 。 我国群众 对 南 北朝数百年的历史所知 极少 , 而对只有几 十年三国鼎立的历史特别熟悉 , 完全是《三 国演义》的功 劳 。 群众对 隋唐的知识 , 是 从 《隋唐演义》 、 《说唐》两书中来的 。 对宋代抵 御 外敌的了解 , 是从《杨家府演义》和《说 岳 全传》中来的 。 从《东周列国志》到《洪秀全演 义》 , 连 绵贯通 , 汇 成了一 部老百姓的历史 教科书 。 有了演义 , 盲警村妇对祖国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