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寿 《 三 国 志 》 成 书 过 程 中 几 个 问 题 的 探 讨 马兴波1张燕2 (1山东工商学院，山东烟台264005；2山东丁商学院社科部，山东烟台264005) 摘要：本文探讨了关于陈寿《三国志》成书过程 中的几个问题。对陈寿“索米鬻笔”、“挟怨曲笔”的说法 进行了考辨。认为陈寿对诸葛亮父子的评价是正确的、 公允的。 关键词：(- -国志》成书 考辩 对陈寿及(--国志》历来毁誉参半。主要的争论是出 自《晋书·陈寿传》里面：“或云丁仪丁广有盛名。于魏，寿 谓其子日：‘可觅千斛米见与，当为尊公作佳传’。丁不与 之，竞不为立传。寿父为马谡参军，谡为诸葛亮所诛，寿 父亦坐被髡。诸葛瞻又轻寿，寿为亮立传谓：‘亮将略非 长，无应敌之才。言瞻：‘惟工书，名过其实。议者以此少 之。①此后，唐代著名史学评论家刘知几在《史通·曲 笔》中据此评论说：“班固受金而始书，陈寿借米而方传。 此又记言之奸贼，载笔之凶人。虽肆诸市朝，投畀豺虎可 也。陈氏《三国志·刘后主传》云：‘蜀无史职，故灾祥 靡闻’，盖由父辱受髡，故加兹谤议者也。◇’ 很明显，《晋书》的作者和刘知几都认为，陈寿在撰 修《三国志》时，因个人的私利和私怨而有失公允，没有 严格依据历史事实书史论人。 上述记载是否可信。评论是否恰当。不仅关系到陈 寿这位著名史学家的史德。更为重要的是．它还关系到 《三国志》这部了解和研究三国时期历史最重要的史学 名著的真实性与可靠性。弄清楚这一问题。其重要性是 不言而喻的。 第一节“索米鬻笔”考辨 对于向丁氏之子“索米鬻笔”一事，由于《三国志·魏 志·陈思王植传》明确记载：“丁仪、丁广、杨修等为之羽 翼．太祖狐疑几为太子者数矣。文帝即王位，诛丁 仪、丁广，并其男口。◇’此文在《资治通鉴》卷六十九中也 有着相同的记载。关于丁仪之死，在注释中有详叙：“太 祖既有意欲立植而仪又共赞之。及太子罪转。仪为右刺， 奸掾欲仪自裁而仪不能。乃对中领军夏侯尚叩头求哀。 尚为涕泣而不能救。后遂因职事收付狱杀之。驴 关于丁仪、丁广兄弟为何拥戴曹植而非曹丕，在 《资治通鉴》中有很有趣的记载：“操欲以女妻丁仪，丕 以仪目眇谏止之。仪由是怨丕。与弟黄门侍郎广．及丞 相主簿杨修数称临淄侯植之才。@ ”曹操想把自己的女 儿嫁给丁仪，可是曹丕说丁仪这个人其中一个眼睛小， 看起来不够美观，于是丁仪攀龙附凤的婚姻美事破灭 了。由此丁仪很是怨恨曹丕，开始联络自己的兄弟和朋 友一起辅助曹植了。不管怎么说。丁仪、丁广兄弟与曹 植亲善．并且“为之羽翼”。在曹操面前力主立曹植为王 太子，当然他们的所作所为会引起曹丕的怨恨，将他们 6 视为自己夺取和巩同最高统治权的一种障碍。曹操去 世，曹丕继位为魏王之后，在排挤曹植的同时，采取了 极为严厉的手段打击丁仪、丁广兄弟。曹丕不仅处死了 丁氏兄弟，为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还将其男性亲属 包括他们的儿子在内一并诛杀。 也就是说在曹丕于公元220年刚刚登上王位之后， 就开始打击曹植的残余势力。杨修早就被曹操斩了，丁 仪、丁广也逃脱不了被斩的命运。本来想让丁仪自杀， 可是丁仪不愿意，还想挣扎。于是到夏侯尚将军那里去 叩头求救。夏侯尚很感动．虽然流下了眼泪也没有能救 成。于是还是被杀了。等到陈寿开始写《三国志》的时 候，魏国早在公元265年为晋所代替了。这一年，就是张 华刚刚举荐陈寿为孝廉的时候。到了公元280年的时 候，陈寿才开始撰写(-- 国志》。这时候离丁氏弟兄被杀 已经过去了60年了。因而，他们已没有儿子在数十年后 的西晋王朝让陈寿去“索米鬻笔”，故而《晋书·陈寿传》 中关于陈寿“索米鬻笔”的劣迹记载不能成立是很明显 的事情了。 唐人所修的《晋书》，其特点喜欢把许多相关的材 料放在一起。也不管这种材料是否有根据，是否可靠。 好处是保留了许多珍贵的资料，坏处是泥沙俱下．良莠 难辨。不过编著者也算公允，没有言之凿凿，而是加上 了一个“或云”，是非曲直，让后人自己去分辨。 第二节“挟怨曲笔”考辨 而对于陈寿“挟怨曲笔”谤议诸葛父子一事，《晋 书·陈寿传》记载“寿父为马谡参军。谡为诸葛亮所诛， 寿父亦坐被髡。诸葛瞻又轻寿，寿为亮立传谓：‘亮将 略非长，无应敌之才。言瞻：‘惟工书，名过其实。议者 以此少之。”因为陈寿的父亲受到马谡的兵败的连累 而遭到髡刑，由是陈寿在写评价诸葛父子的时候有贬 损之处。 此案中诸葛父子中世人多以陈寿对诸葛亮评价不 公，其子诸葛瞻是受连累的，先看陈寿对诸葛亮的评价 是否公允? 陈寿的父亲是受到了髡刑．那么髡刑是何种刑罚 呢?据《太平御览》卷六百四十九中记载．髡是作为一种 刑法部刑罚，并举了曹操的例子：“《曹瞒别传》日：太祖 常行经麦田中．令士卒犯麦者死。骑士皆下马持麦以相 付，时太祖马腾人麦中。勒主簿对以春秋之义。罚不加 于尊。太祖日：‘制法而自犯之，何以率下?然孤为军师， 不可杀。请自刑，因拔剑割鬟以置地。一此一段记载与 诸葛兵败，马谡被斩时间相差不远，应该大体不差。因 为时代不同刑罚名称虽同而措施不一定相同。此卷中 有载：“髡者，刑之威秋凋落之象。”这样也可以佐证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