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心三国志演义》 “ 虚实比例 ” 的判断 , 其相悖程度也会让人诧异 。 章学诚给出了众 所周知 的 “ 七分事实 , 三分虚构 ” 的结论 ; 吴沃 尧却持正 好 相反 的看 法 , 给了个 “ 倒六四 ” , 认为 “ 附会 无稽者十之五六 , 而正史事略亦十得三四焉 ” , 庸愚 子则认为是 “九一开” :“ 若东原罗 贯中 , 以平阳陈寿传 , 考诸国史 , ·一 其间亦 未免一二过 与不及 ”; 管达如又 认为 是 “倒 九一 ” : “ 其所述 之 事 实 , 大 抵真者一 而 伪者九 , 若 《三 国 志演义 》 其代表者也 ” 。 原书俱 在 , 白纸 黑字 , 有 目共睹 , 理应 “ 众口一词 ” 才 是 。 何况过去 的文 人皆以经 、 史 、 子 、 集为基本功 , 按说他 们欲查 ‘三国志演义》 有几分演义 , 有几处写实 , 只需对照陈志裴注 即可了然 , 殊非难事 。 而竟歧议如此 ! 这 就不免给人以 “ 味 在咸酸 之外 ” 的感觉一一那 里面 存在有非检索可解的别一种危机 。 学术问题的研究常常带有继承性和 “ 传染性 ” 。 愈是索解不开的疑难 , 愈能吸引人 们 的 兴趣 。 《三 国志演义 》 的 “ 虚 ” “实”问题 也同样时时吸 引着当今之时贤 。 即使从较近 发表的论 文来看 , 仍存在着此 出彼入 、 以至完全相反的意见 。 一种观点 认为 , 《三 国志演义》“ 基本上根据陈寿 《三 国志 》 的史实和裴松之注所引的 各种野史稗乘敷缀 而成 ” , 是 “基本上符合史 实而以 虚构情节缘饰 ” 的作品 。 另 一 种意见 却认为 , 《三国志演义》 “是作家罗贯中想象和虚构 的产品 ” ,“是基 本上不符合史实的 ” 。 又有反驳者说 : “ 不管怎样 , 无论 如何也得 不 出 《三国志 演义 》‘主 要是虚构出来的作品 , 的结论 ” , 因为 “ 不能认为 凡引自正史 才算史实 , 引自笔 记逸闻就不算信史 ” 。 这里又牵 涉到了史料的信 、 伪问愚 。 大家在争论之中有一点是 一致的 : 艺术须有虚构 , 而虚 构又 不可随意 , 必须 “ 受基本史 实的制约 ” , 必须 “ 以历史事实为基础 ” 。 然而仔细看去 , 这里的一致也只是文字的一致 , 而并非思想 的一致 , 认识的一致 。 一 旦对这些文字加以解释和展开 , 其逻辑轨道和相应的结 论就又呈现为鲜明的对立 。 有的论者指出 , 既然虚构 是以 史实为基础 , 就不 能 “ 离事实太远 ”; “如果离事 实太远 , 专靠虚构情节敷衍 , 就越出 了历史小说的范围 , 流为别体 ” 。 另外的论者则遵循着另外的逻 辑 : 既然是以史实为基础的虚构 , 那就 “ 已经不是史实 ” , “ 这虽然远离了历史 , 却获得了 艺术的真实 ” 。 显然 , 前者推理 的前提是虚构所依赖的基础 , 后者 的逻辑起点却是在基础 之上 的虚构 ; 前者强调的是历史小说 , 后者却在 强调历史小说 。 那么 , 孰非孰是?又 有论者 提出 , 尽管 《三 国志演义》“展 开了想象和虚构的生 花之笔 ” , 但 不应指摘它 “不符 合史 实 ”, “ 如果指摘它这 里 那里 不符合 史实 , 那就未免失之过 苛 。 因为离 开史实的虚构 固然谈不 上历史 的真实 , 但历史真实并不等同于史实 ” 。 争论原是在 “虚构”与“史 实 ” 这一 对范畴中进行 的 , 既说是 “ 虚构 ” 当然也就 “不符合史实” , 这里又不许 “ 指摘 ”这 种 “不符”, 那么 “虚”、“ 实 ” 的 章学诚 : 《丙辰札记》 。 吴沃尧 : ,. 历 史小说总序》 。 庸愚子 : 《三国志通俗演义序, 。 管达如 : 《论小说》 。 何满子 : t 历史小说在事实与虚构之间的摆动 》 , 载 《光明 日报 · 文学遗产 , 第63 0期 。 傅隆基 : 《( 三国志通俗演义 ,“基本符合事实” 吗?》 , 载 《光 明日报 · 文学遗产》第63 4期 。 曲沐 : 《(三国志演义》 “虚”“实” 之我见》 , 载 《光明日报. 文学遗产》第 63 8 期 。 何满 子 : 《历史小说在事实与虚构之间的摆动》 。 傅隆荃 : 《‘兰国志通俗演义》“ 基本符合事实 ” 吗? 》 。 吵曲沐 ;‘<三 国志演义 ,“虚”“实万 之我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