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堂本和稍后的余氏评林本 、 郑氏联辉堂本 、 汤宾尹本 、 朱鼎臣本 等 , 张飞的表字均作 “翼德”; 而在通俗演义系统刊本中 , 如嘉靖本 、 万历十九年刊刻的周日校本及万历年间的李卓吾评本等 , 张飞的表 字均作 “益德” 。 那么在罗贯中创作的 《三国志演义》原本中张飞的 表字到底是 “ 翼德 ” 还是 “益德” 呢?由于 罗 氏原本早已失传 , 我 们无法知道它的面貌而 一锤定音 , 只能根据 “ 三国 ” 史料及 《三国 志演义》小说源流 、 演变分析判断 。 众所周知 , 张飞是一个历史人物 , 在陈寿 《三 国志》中明确地 记载 :“张 飞 , 字益德 , 琢郡人也 , 少与关羽俱事先主 。” 晚唐诗人 李商隐 《无题》中有 “益德冤魂终报主” 诗句 。 宋代史学家司马光 编撰的 《资治通鉴》中 , 张飞的表字亦作 “益德”, 可见三 国时的张 飞表字 “益德” 无疑 。 然而在戏剧 、 平话 、 小说等文艺作品中 , 情 况却有了变化 。 在金元之际大剧作家关汉卿的杂剧 《关张双赴西蜀 梦》第一折中 , 有一句曲文为 “每 日家作念煞关云长 、 张翌德 ” , 这 里张飞的表字已由 “益德” 变成了 “翌 德 ”,“ 翌 ” 通 “翼”,“ 翌 德 ” 也就是 “ 翼德 ” 。 元至治年间 , 建安虞氏刊印的 《三国 志平话》 中 , 张飞的表字为 “翼德”。 文艺家觉得 “翼” 与 “飞” 字义接近 , 符合取名 、 取字意义相近 的原则 , 于是不拘泥史实 , 径改 “ 益 ” 为 “翼” 。 小说 《三 国志演义》创作前已有《三国志》及裴松之注 、 《资 治通鉴》等史书 , 也有南北朝时期的杂记和小说 , 还有宋元以来的 杂剧 、 平话等文艺作品 , 这些都是 《三国志演义》小说创作的素材 , 而在结构上则以 《三国志平话》为基本框架 。 作为文艺创作的 《三 国志演义》 , 罗贯中对张飞 的表字选择了 “翼” 字而摒弃了 “ 益 ” 字 。 如上文所述 , 《三国志演义》写成之后 , 先以抄本形式流传 , 嘉靖壬 午年经张尚德整理刊刻的《三国志通俗演义》 , 具有明显的雅化和史 化的倾向 , 对罗贯中原著中所描写的人物 、 事件 、 表章 、 文告等以 史实为根据 , 尽可能向史的方向靠拢 , 大约觉得罗 氏原著中从通俗 文艺继承下来的张飞表字 “翼 德 ” 与正史不合 , 便依史书 《三 国 志》改为 “益 德 ” 。 而志传系统的刻本则坚持俗化的方向 , 对原作 中 一一 9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