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 宗岗小说结构艺术理论评述331 ＿ 一 曲也。 又妙在孙权不即请见 ，必待明 日 ，此再曲也。乃至明日 ，又 不即见孙权 ，先见众谋士，此三曲也。见众谋士，又彼此角辩、议论 龃醋，此四曲也。孔明言语既触众谋士，又忤孙权，此五曲也 ” 。（四 十三回） “五 曲 ”者 ， 犹如绘画将作平衍徐行，必先之以峭拔陡绝，派 生出千差万别的波纹线。无怪毛宗岗盛赞曰： “ 文之曲折至此，虽 九曲武夷不足 拟之 ” 。（三十八回） ？星移 斗转 ”也好 ， “急 中用缓 ”“纡徐 曲折 ” 也罢，倘若猎奇而矢 真 ，变化而无方，则势必破坏结构的合理性。而优美的结构又总是 通过合情合理的事情来表现 。 因此，毛宗岗指出 “事之幻 ，文之变 者，出人意外 ，未尝不在人意中 ” 。（四十八回）那么，如 何统 一这“意 外 ”“意 中 ” 之矛盾呢？他于《读法》中探讨了这个问题论其呼应 有法，则读前卷定知其有后卷，论其变化无方，则读前文，更不料其 有后文，于其可知 ，见《三国》之文之幻矣。 ” （ 《读法》） “不 可料 ”显 示情 节的 ‘‘ 曲 ”“变” ， 可料见其 “直”“信” 。 《三国演义》结构安排之所以 合理，重要的是 “变”“曲”前 必有 “先声” ，从而赋予情 节发展的可信 性。张飞独断当 阳桥，三声 大吼 ，吓死夏侯杰，百万曹军弃甲而走， 这 一情 节发展是 “不 可料 ”的 。然而，正由于罗贯中匠心独运，精心 布局，因而又是可信的 。毛宗岗看出关公温酒斩颜良时赞 张飞语， 孔明博望 、新野两把火等 都是作者为这 一情节“下种” 。 因此，情节 虽奇， “变 幻莫测 ” 却又令人置信，激起读者 “喜”“快” “慰” （四十二回） 之情。英国现实主义小说 ．奠基人菲尔丁 （Ｆ ｉｅｌｄｉｎｇ） 也有类似的说 法： “只要 他遵守作品能令人置信这条规则 ，那么 ，他写得愈令读者 惊奇 ，就会引起读者的注 意 ，令读者神往。 ” ？西方此类精粹 的言 论 ，却比毛宗岗所述迟了约 一个世纪 。可见，中国古代艺术理论中 大有 可挖掘的宝藏。 “天 然妙事 ”“天 然妙文 ” 以上还评中，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毛宗岗已开始探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