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双音节雅言词散论 吴金华 ?复旦大学古籍所 , 上海?仪岭 ! 【 摘 要跟俗语词相映成趣的雅言词 , 是典故构词法的产物 。魏晋时代是双音节雅言词的多产期, 通过《三 国志!这一窗口 , 可以对雅言词的构词 、 表意特点等方面有所了解 。 【关位词】《三国志》 # 双音节雅言词 # 构词方式 # 表意特点 中圈分类号 %& % 文献标识码()文编号】一+ +一,科??? .冲?一。以〕 ?一/ 在汉魏以来两千多年的汉语复音词中 , 跟俗语词相映成趣的雅言词 , 即利用传世文献 中的 词语或故实所构成 的新词 , 是典故构词法的产物 。 双音节雅言词 的构词原料 , 不是所有的传世文献 , 而是 历史上影响深远 的典籍特别是封建 统治者长期尊奉的经典 , 如《老子》 、 《孝经》 、 《论语》 、 《尚书》 、 《周易》 、 《 诗经》 、 《公羊传 》 、 《左传》 、 《 礼记》 , 等等 。 《老子》在西 汉前期统治者推崇黄老之术的时代已是上层社会必读的 经典 , 到了东汉后期虽然下降为道家经典 , 但影响更加广泛# ?孝经》 、 《论语》等儒家典籍 , 从 汉武帝尊祟儒术开始到清王朝结束为止 , 一直属 于读书人非熟悉不可的经典 # 《左传陈汉时 期立 于学官 , 到了三国时代连武将关羽斌左传地曾熟读到 “ 略皆上口 ” 的程度 , 足见雅言词繁 启蕃长 于汉魏六朝 , 至明清犹络绎不绝 , 是经典文化孕育的结果 , 是特定社会背景下特有的语 言现象 。 例如 “ 浸润 ” 作为 “ 谙言 ” 、 “谗言” 的同义词 , 最早出现刊汉书 0 王尊传嫩湖三老公乘兴等 上讼 1 “ 秦听浸润以诛良将 , 魏信谗言以逐贤守 , 此皆偏听不 聪 , 失人之患也 。” 此后又见刊魏 志 0 郭嘉传 》注引《 傅子》载嘉称赞曹操之明 1 “公 御下以道 , 浸润不行 。” “ 浸润 ” 为什么 可以表示 酒言2因为它是雅言词 , 典出《论语 0 颜渊》 1 “浸 润之奢 , 肤受之想 , 不行焉 , 可谓明也已 。” 再如 ’ ‘袍泽” 指军队中的同事 , 见 于明代文献 。 《倪文贞集》卷四载制浩曰 1 “ 夫庐墓之计急 于首功 , 守望之谊盛于袍泽 此四者 , 吏之所得使也 。” “ 袍泽 ” 为什么有上述意义2因为它 是雅 言 词 , 典出?诗 , 秦风 , 无衣》 1 “ 岂日无衣 , 与子同袍 # 王于兴师 , 修我戈 矛 , 与子 同仇 。 岂曰 无衣 , 与子同泽 # 王于兴师 , 修我矛戟 , 与子偕作 。” 又如以 “ 民献 ” 为民众 , 见于晚清文献 。 例如章太炎《馗书 0 订孔第二》 1 ‘, ? 荀卿!其正名也 , 世方诸初识论之名学 , 而以为在琐格拉底 、 亚里斯多德间 。 由斯道也 , 虽百里 而 民献比肩可 也 。” 又如章太炎《讨满州檄》 1 ‘, ? 军 政府!为是与内外民献四万 万人契骨为誓 。” “ 民献 ” 为什么有这 种用 法2因为它 是雅言词 , 典出《书 0 大浩》 1 “ 今翼日 , 民献有十夫予冀 。” “ 民献 ” 在原典中指 古汉语研究 34 5 4 67 +89: ) : 494 :; 8 9: 545<6:=>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