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之贤者 ” , 所以宜扬民主主义的章太炎借指人民大众 。 上揭诸例表明 , 雅言词源远流长 , 在古汉语词汇中应当拥有一席之地 。然 而时过境迁 , 历代 语言文化 的演变成了今天研究雅言词的重重障碍 。 这些障碍使许多雅言词隐居深藏于前代文 献之中 , 有待汉语史研究者的发掘与探讨 。 发掘与探讨雅言词 , 只能从断代的专书调查工作做起 。 据我们初步调查 , 《三 国志》?包 括裴松以三国志注》!是开采双音节雅言词的一座富矿 。 因粼三国志》的复音词丰富多彩 , 其 中雅言词以典雅而又新颖的面貌为中古汉语词汇构筑了一道耐人寻味的风景线 。 我们在调查 ?三国志》的过程中还发现 , 雅言词是一个研究空间相当广阔的课题 , 因为打开古汉语词汇论 著 、 《三国志》旧注及大型辞书 , 甚至是专题辞书如《三 国志辞典》?张舜徽主编!之类 , 不仅空 白甚多 , 而且已有的内容也不乏可商之处 。 所以我们希望通斌三国志腿一窗口 , 对雅言词的 构词 、 表意特点及流传演变等方面的问题略作考论 。 ?三国志》中的双音节雅言词 , 是中古汉语里新生的复音词 。它 不同于模仿古语或暗引古籍 的古典语 , 也不同于成语 。 试以屡见刊尚书》的 “ 乃 心 ” 为例 。 《书 , 康浩》 1 “ 虽尔身在外 , 乃 心周不在王室 。” 旧斌尚 书讯安国传的解说是 1 “ 汝心常当忠笃 , 无不在王室 。” 可双尚书》中的 “ 乃 心 ” 是两个单音词 , 其中 “ 乃 ”是 第二人称代词 “ 汝 ” 的同义词 。 然而 , 屡见刊三国志》的 “乃心”, 有时是古典语 , 有时 是成语的语素 , 有时是雅言词 。 古典语 , 用的是原典的语言 。 例如《魏志 。三 少帝。 齐王芳纪嫩正始元年春二月丙寅诏 1 “ 令 狱官亚平冤枉 , 理出轻微 # 群公卿士说言嘉谋 , 各悉乃心 。” 《吴志 0 吴主五子 0 孙虑传 》注引《吴 书!载孙权诏 1 “敬 慎乃心 , 无吞所受 。” 其中以 “ 乃心 ” 表示 “汝心”, 是模仿上古典浩的古典语 。 换 句话说 , 《尚书》的 “乃 心”是 上古口语的记录 , 换成今语就是 “ 你的心 ” # 而中古诏策的 “乃 心” 虽然仍属 “ 汝心 ” 的同义语 , 但已经是古典语而不是中古时代的口语 , 它的语用范围局限于诏浩 典策之类 。 总之 , 古典语 “ 乃 心 ” 跟 “ 汝心 ” 的不同之处 , 不仅在于语词形式的雅俗之别 , 还有语 用范围的广狭之分 。 成语 “乃心 王 室” 三 见刊三 国志》 。 例如《魏志 。 钟睬传冷舔说李催 、 郭祀等曰 1 “ 方今英雄 并起 , 各矫命专制 , 唯曹充州乃心王室 。” 再如《魏志 0 高柔传减魏明帝报曰 1 “ 知卿忠允 , 乃 心王 室 。 ” 又女吠吴志 0 张绒传》注引《吴书》曰 1 “ 绒至 , 与在朝公卿及 知旧述策材略绝异 , 平定三郡 , 风行草僵 , 加以忠敬款诚 , 乃 心王 室 。” 以上 三例表明 , “ 乃 心王 室 ”既 然出现在不同国家 、不 同 人物的口中或笔下 , 它当然属 于约定俗成的成语 , 其整体意义是忠于朝廷 , 其中 “ 乃 心 ” 的词 汇 意义 、 语法特点既植根于原典 , 又 不同于原典 。原 典的 “乃心” 是两个单音词 , 而 “乃心 王 室” 则是 凝固成一体的成语 。 雅言词 “乃 心” 作为复音词 , 有名词 、 动词两种用法 。作 名词的 “ 乃心 ” 指忠于朝廷之心 , 例如 《吴 志 , 鲁肃传嫩周瑜病危时上疏曰 1 “ 当今天下 , 方有事役 , 是瑜乃心夙夜所优 。” 如果说 , 古典 语 “ 乃 心 ” 的 “ 乃 ” 仍然可以分割出来理解为同义 词 “ 汝 ”, 那么 , 雅言词 “ 乃 心 ” 跟中古 、 近代汉语 的 “ 忠心 ” 一样 , 显然是一个不 可分割的复音词 , 周瑜所谓 “乃 心夙 夜所忧 ” 的 “ 乃 ”, 已不再是原 典及古典语中的单音词 , 而是复音词 的词素 。 作动词 的 “ 乃心 ”跟“ 倾心 ” 、 “ 系心 ”等复音词类似, 例如?魏志 。武 帝纪》注 引《 褒赏令》载曹 操祀故太尉桥玄 文 1 “奉 命东征 , 屯次乡里 , 北望贵土 , 乃 心陵墓 。” 《吴 志 。陆逊 传 》 1 “ 逊虽身在 溉力,年第?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