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索 以 “善叙事 , 有良史 之才 ” 著 称 , 但 他 “ 善 叙 事 ” 的 内容 和程 度究 竟怎 样 ? 迄未见 有 人 做 过仔 细介 绍 。 陈寿 写 《 蜀 书》 时 , 既 无 成书可 资采 录 , 所 以 我们 如举 《 蜀 书》 为 例 , 最 能看 出 陈寿 的 “ 良史 之 才 ” 。 姑 先从众 所 熟悉 的 《 诸 葛亮 传》 说 起 : 1 、 《 亮传》 首先 叙述 诸 葛充 与 l 年 “ 自比 管乐 ” , 他 虽然 自视 很高 , 但 并不 汲 汲 求 仕 , 直 到 刘 备三 次 访求 , 他 才 出而 辅 之 。 所 以 后 人称 自古 出处 之正 , 未有 及诸葛 亮 者 。 说明 陈寿 是善于 表 述诸 葛壳 的 高 尚风 格的 。 2 、 陈寿在叙 述 诸 葛亮 的 “隆中对 策 ” 时 , 把 诸葛壳审 时度 势 , 给刘 备拟 定的 政治 、 外交 方 针和 军事 战略 部署 讲 得 要言 不烦 , 层 次 井然 。 诸 葛 亮 的英 明预 见能 够 得到 很 好 传 播 , 长 期 受 着人 们 赞赏 , 是 和 陈寿 的 “ 善叙 事 ” 分不开 的 。 3 、 《 亮 传》叙 述 刘 备 与诸葛 亮共事 后 的情 况 说 : 少是 与亮 情 好 日密 , 关 羽 、 张 飞等不 悦 。 先 主 解 之 日 : “ 孤 之有 孔 明 , 犹 鱼 之有 水也 。 愿 诸君 勿 复 言 ” 。 羽 、 吃 乃 止 。 在 陈 寿的 笔 下 , 刘 备仅说 了 如鱼 得 水一 个 比喻 , 就 把两 个赳 赳 武夫 的傲 气堵 塞住 。 l司时 , 也 向读者 宣示 了刘 备对 诸葛亮 的充 分信 任 。 这 是 陈寿善于 叙 事的 又一 例证 。 4 、 由于赤 壁 之 战是 形成 三 分鼎足 局 面的 重 要 关键 , 所 以陈 寿在 《 亮传 》 比较详 细 地 叙述 了诸 葛亮 说孙 权 共 同抵 抗曹 操的 经 过 。 孙权 之最 终 决 计抗 操 , 还赖 有鲁肃 、 周 瑜 的劝 说 , 不能 全归 功于 亮 , 但说 权抗 操 , 实为刘 备在 荆州 取得 立足 之地的 重 要 转折 。 陈 寿突出 诸 葛亮说 权 的成 功 , 正 是抓 住 了刘 备从无 到 有 、 建 立 三 分基业 的 契 机所在 。 在 陈 寿 笔下 , 亮 以 激将 之法 说权 , 以 激 其 年 少刚锐 之 气 , 以 强弩 之 末喻 曹操 必 败 之形 , 以 释 权 畏敌 之心 , 都 写得有声 有 色 , 楚楚 动 听 , 不 愧 为 良史 之 笔 。 5 、 《 亮 传》 载刘 备临死 向诸 葛亮 托孤 的 情景 : 先主 谓 亮 曰 : 若 嗣子可 辅 , 辅之 ; 如 其 不才 , 君 可自取 ” 。 亮 涕 泣 曰 : “ 臣 敢竭 股 脓之 力 , 效 忠贞 之节 , 继 之 以 死 l ” 先主 又 为诏 救 后主 日 : “汝 与垂 相从 小 , 事之 如父 。 ” 以 上 记 述 , 虽 极 简短 , 但 已 把刘 备与诸 葛亮 君 臣 际 会 , 肝胆 相 照 , 描与 得 淋 漓尽 致 , ‘干 载之下 , 犹 能令人 如 闻其 声 , 如 见其 人 , 不禁 肃 然 起敬 。 像 这样 的叙 述 , 堪称 一 字 千 金 , 虽司 马 迁之 写 “ 鸿 门妄 ” 、 “ 该下 歌 ” , 亦何 以 加之 。 这是 陈寿饶有 史才 的又一 典 型 叙述 。 6 、 《 亮 传》 全 文抄 录 一 f 《 出师 表》 , 这 表 是 诸 葛亮 献 身于 北 伐 事业 的 宣 言书 。 也 是诸 葛亮 具有 高 度 自信 心和 大 无畏 精 神的 流露 , 它 既 可激 厉 后人 不 畏 艰 险 , 积 极进 取 , 又可 为 掌权者 在 用人 持 己 方面 的借 鉴 。 陈寿予 以全 文抄 录 , 是 必 要和 有识 的 。 7 、 陈 寿在 记 述 诸葛 亮北 伐 过 程 中有诸 如下 面的 描 写 : 亮 身率 诸 军攻 祁 山 , 戎阵 整齐 , 赏 罚 肃而 号令明 。 亮 每患 粮 不 继 , 使 己 志不 仁 } } , 是 以分兵 屯田 , 为久驻之 墓 。 耕者 杂于渭 滨 居 民之 问 , 而百姓安堵 , 军无 私焉 。 以上 两项 简短 叙述 , 显示 了诸 葛 亮 的堂 堂正 正 之师 。 这是 陈寿对 诸 葛亮 行 军用 法 的高 度 肯定 。 证 明 陈寿 并无 以 蜀 为偕 伪之 国 的意 图 , 是陈 寿叙 事 寓意 深 刻处 。 8 、 《 亮 传》 于 亮死 后 , 记 述 了他生 前 廉 洁奉 公 、 严 以律 己 、 长习 : 巧 思 、 推 演 阵法 等德才 兼优的事 例 。 还 借司 马鳃 之 口 , 称 扬诸 葛亮为 “ 天下 奇 才 ” 。 1 0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