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的本性 , 但这 只是一 个方 面 。 另一方 面 , 他 还把人 性按 照封建道 德标 准分 为 善 、 信 、 美 、 大 、 圣 、 神六 个等 级 。 “神 ” 是其 中的 最 高等级 , 达 到 了 “不 可 知 之 ” 的程度 , 是神秘 莫测 的 。 这 固然说 明 了孟子 的人 性观是为 封建等级 制度 提供理 论 基础的 , 但也 包含有认 识 论的意 义 , 它使我 们认识 到 , 主观 唯 心论 乃是一 种理 论化 了的 、 精致的宗教 世界 观 。 列 宁揭露说 : “神 一 完 美的人的 形象 ” 。 孟子 持的就是 这 样的观 点 , 罗贯 中把它 用之于 诸 葛 亮 的 形象塑 造 。 在他 的笔 下 , 诸葛亮不 仅是 善的 , 信 的 , 美的 , 大 的 , 圣的 , 而 且达 到 了 “圣 而不 可知 之 ” 的完 美境界 。 这 样高不 可攀 、 神秘莫测 、 化育 和庇枯万 物 的人 , 自然 只能是 来 自上天 的 “神 ” 了 。 由此可 见 , 诸 葛亮形象塑造之 失与 历史 循环 论之 间 , 可谓 互为 表 里 。 马克 思说 , “宗 教是 那 些还没 有 获得 自己 或是 再度 丧失 自己的人 的 自我意 识和 自我 感觉 。 但人 并不是抽象的栖 息在世 界 以外的东西 , 人就是人的世界 , 就是 国家 、 社会 。 国家 , 社会 生产 了宗教 即颠倒 了的 世界 观 , 因为 它们本身就是颠倒 了的世 界 。 宗教是这 个世 界的 总的理 论 , 是 它的 包 罗万 象的纲领 , 它的通俗逻 辑 , 它 的唯灵 论的 荣誉 问题 , 它的 热 情 , 它 的 道 德上的核 准 , 它的 庄严 补充 , 它 借以 安慰 和辩护的 普遍 根据 。 宗教把人的 本质 变 成 了幻想 的 现 实性 , 因 为人 的本质 没 有真实的现实性 ” 。 我们运 用这段 话 , 想 给《演 义 》的不 足以 双 重的 说 明 。 其一 是 , 在 “ 圣而不 可 知之 ” 的 “奇人 ” 、 “妙人 ” 诸葛亮面 前 , 罗贯 中就 是个 “没 有 获得 自己或是再度 丧 失 了 自己 的人 ” , 他把诸 葛 亮当 成 自己的 “ 自我意 识 和 自我感觉 ” , 这 是作家神化诸葛亮的 认识 论根 源 , 也是 在艺术上 出现 “状诸 葛 之 多智而 近妖 ” 的 弱 点和方 法 论 根源 , 两 者是 互为 因果 的 。 只是由于诸 葛亮是个现 实的人 , 是 个 杰出的政治家 、 军 事家 和 思 想家 , 故当罗 贯 中把诸葛亮形象作为 他概括现 实的 “纲领 ” 的时 候 , 对诸葛亮所 活动着 的 那个阶段的 历史生 活就能作出有声有色 的描 绘 , 面对不 是 诸葛亮活 动时 期 的历史生 活就捉 襟 见肘 了 。 其二是 , 在三 国历史的全 过程 面前 , “天命论 ” 成 了作家的 “ 自我 意识 和 自 我 感 觉 ” , 成 了他解释 一切 社会 现象的 “纲领 ” , 成 了他解释一 切历史事件相互 关系的 “ 通俗 逻辑 ” , 其中也 包括对 历史人物的 思想性 格成因 的解释 。 诸如 : 诸葛 亮 的 忠 贞 与智慧 , 关羽 的神勇 等 , 均来 自 “天 ” 。 故 出现于 《演义 》里 的人物形象 , 包 括最成功的典 型 形象 , 不 仅 是 定 型 化 、 类型化 了的 , 而 且往 往渗入 一 些因果 报应 、 神怪迷 信等荒诞 不经 的因 素和成分 。 诸如关 羽 玉泉山显 圣 , 于吉 、 左慈兴 妖作法 、 庞 统死 前 有童 谣预 言 , 司 马筋 父子 在上 方谷 时 因天 意 而 不死等 。 诸葛亮形象不幸 又是这 方面 的 “顶 峰 ” 。 《演义 》一百 十六 回 “武侯 显 圣定 军 山 ” 是 个典型 的例子 。 诸葛亮的英灵 对钟 会说 , “吾 有片言相 告 : 虽 汉柞 已 衷 , 天命难 违 , 然两川 生 灵 , 横催兵革 , 诚可怜悯 。 汝入 境之后 , 万 勿妄杀生 灵 。 ” 于是 钟会 竖起 “保 国安 民 ” 的 大 旗 。 这 就是所谓 “生 能决策扶刘 氏 , 死 尚遗 言保 蜀 民 。 ”这 里 , 天 命论不 仅 是作家对 诸葛亮悲 剧性命运的 一种 “安 慰 ” , 而 且是对 《隆 中对 》里失 误部分 进行 “辩护的 普遍 根据 ” , 并在这 ‘安 慰 ” 与 “辩护 ” 中 , 把 诸葛亮的 亡灵 也来 个 “超 凡入 圣 ” 的神 化 。 由此 可见 , 文 艺创 作方 法 论 上 “ 神化 ” 英雄人物的不 良倾 向 , 实质 上是一 种宗教的世 界观 在作家头脑 里 作祟 , 但有其认 识 论的根源 , 这就是 作家本人 的世 界观 , 思想 视 野不及 甚 至低 于 自 己笔下 的英雄人 物 , 因而 无法 对主人 公 作出科学 的解释与说明 , 更不 要说艺术上的把握与表现 了 。 总结上述 , 归结到 一 点 , 这就 是《演义 》的作者罗 贯 中具有卓越的 艺术概括力 和高超的艺 术 技巧 , 但掩盖 不 了他世 界观 的缺 陷和思 想视 野的 局 限 。 他 因崇 拜诸葛亮和 《隆中对》的 光 辉决 《付 学 绝记》 中 《马 克 尽琢格 斯全 集 》 第一 令 , 1 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