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世界
,
他们仿佛在黑暗 中盲目地进行挣扎
;
那些 通过他们发生作用的力量
,
使他们成
为 一个并不 属于他们 自己的工具
。
假如没 有诸葛亮
,
假如不 听从诸葛亮在隆 中决策所提
出的夺取荆益以对抗孙曹的主张
,
他们也许一辈子 都只能象前 半生 那样 一事无成
;
而夺
取 荆益
,
乃是
“
伐人之 国以为 乐
”
,
并不 符合宽 仁礼让的原 则
。
但在当时
,
却是唯 一可
行之法
。
这正如庞统 所 说
:“
离乱 之时
,
用兵争强
,
固非一道
;
若 拘执 常理
,
寸步不可
行矣
!
宜从权变
”
正 是按照这种权变之道
,
刘备才 得成帝业
,
取得与魏吴鼎 足之势
。
但到后来
,
他 们又放弃权 变
,
继续以常理来对抗现存秩序
,
就只能给蜀汉基业一再带来
挫折
。
可见
,
权变已经成 了这个时代 的宠儿
,
成 了封建政治舞台上的支配力量
;
而道德仁
义
,
只会 到处碰壁
。
仁君 贤相
,
并非救世良方
,
相反
,“
君不 仁
,
臣不忠
,
则可以霸王
矣
!
”
⑤这就是当 时的历 史
,
这就是作者为我们 揭露的社会现实
。
同样
,
曹 操之所以能够削平群雄
,
统一北 方
,
鼎足 天下
,
而 又强于孙刘
,
并通过他
的儿孙 实 现并吞 蜀汉的宿愿
,
主 要原 因就在 于他是权诈 的集中代 表
,
恶德的极端典型
。
他把权变发展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
把军事 上的诵诈运用于 生活 中的所有方面
,
他在利 用
阴谋权 术 为 自己开 辟道 路时是 不可阻遏的
,
封建社会的一切理 想 价值观念 都 不足与抗
。
人
们常 说的
“
天 不灭 曹
”
,
不过是对这一严 酷真理的一个通俗的阐述
。
可是
,
曹魏也并没有获 得最后的胜利
;
灭蜀 后两 年
,
政权即被权臣司马 氏所篡夺
。
司
马赘祖 孙 三代
,
用 的仍 然是曹 操 当年的故伎
。“
再受禅依样画葫芦
”
,
这实际上不过是 以
其 人之道
,
还治其人 之身 而已
。
蝗 螂捕蝉
,
焉 知黄雀在后
。
你用权诈来对付别人
,
人家
照样可以用权诈来对付你
。
强 中更有强中手
,
一 个骗子手败在另一个更 大的骗 子 手名
下
;
阴谋家 霸 占得来的产业
,
又不得不拱手交给另 一个更 狡猾的 阴谋家
。
四
通过 三国时 期近 百年来错综 复杂
、
尖锐激烈的斗争故事
,
《 三 国演 义》 为 我们揭示
了一个 严酷的事 实
:
左 右形势
,
对封 建政治生活 起支配作用的力 量
,
不是正义
,
而是邪
恶
;
不是道 德
,
而是权 诈
。
封建 社 会历史 运动的必 然结局乃是
“
坏的方 面压倒 好的方
面
”
,
你死 我活
、
弱肉强食的残酷 现 实
.或胜
了孝涕礼让
、
忠诚信 义等理想观 念
;
兽性取
代了人 性
,
暴政强奸了仁政
,
君 仁臣忠
、
父 慈子孝的伦理关系 不得不 让位于勾心斗角
、
尔虞我诈的市侩原则
。
这不单是三 国时 期的现 实
,
而且是整 个封建社会的历史现实
。
《三国演义》所描写的不 仅是蜀汉集 团的悲剧
,
而且也是我 们民族的悲剧
。
因为
,
历史并不是个人 的历史
,
以刘备
、
诸葛亮等 人为标记的那个 时代乃是特 定时期 整个民族
的历 史
。
这 些 悲剧 人 物正是我们民族 的最雄伟的 历史 典型
,
他 们都是作 为民族的代 表
、
民族力 量的承担者
、
民族 传统 道德的象征
、
民族精神的反射镜
、
民族 命运的注释者而 出
现于作品 之 中
。
他们的性格是经过了几个 世纪 的积 累 由全民族共 同创 造 出来 的
,
他 们的
自我 完 全消溶 在民族的自我 里面
。
作 家在创作过程中
,
并不 是孤立地突 出人物的个别行
动
,
而总是联系 到类型
,
把个别行为归结到英雄类型 中去
。
只有通过这种类型
,
才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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