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哲 1987年第4期 孙 吴都阳郡宗民暴 动及其性质 哀 冈J 孙吴 立国江东 , 境 内遭宗部 、 山越长期困 扰 , 以致使 “ 孙权不逗外御 , 卑词魏氏 ” ① , 使 内外政策受到牵制 。 关于宗部和山越 , 前贤 作了 很多研究 , 本文仅以那阳郡这一典型 地域为中 心 , 对这一带频繁的暴动及其性质再作些研讨 , 以求教于大方 。 据《三国志 · 吴志》 , 都阳郡发生的较大叛乱 有七次 : 1 . 建安年间 ,“ 都阳贼彭虎等众数万 人 , (萤)袭与凌统 、 步鹭 、 蒋钦各别分讨 ” (《董袭传》) 。 2 . 建安 一1· 八年 (2 1 3) ,“ 豫章 东部民彭材 、 李玉 、 王海等起 为贼 乱 , 众万余 人 ” (《贺齐传》) 。 3 . 建 安二十一年 (2 16) , “ 都阳 民尤突受曹公印缓 , 化民为 贼 ” (《贫齐 传} )) 。 4 . 黄武四年 (22 5)冬十二月 ,“ 那阳贼 帅彭绮自称将军 , 攻没诸县 , 众数万人 ” (《孙 权传》) 5 . 〔嘉禾五年(2 36)〕冬十月 ,“ 都 阳贼彭旦等为乱 ” (《孙权传》) 。 6 . 嘉禾年间 . 都阳 “ 贼帅董用负阻劫钞 , 豫章 、 临 川 并 受 其 害 ” (《周纷传》) 。 7 。 嘉禾六年 (2 37) ,“ 中 郎将周抵乞于都阳召幕 , ·“ 二郡民 昊邃为 寇 ” (《陆进传》) 。 从上引材料来看 , 叛乱部众或称 “ 民 ”, 或 称 “ 郡民 ”, 说 明他们曾经是封建国家的编户齐 民 , 因 “起 为贼乱 ”, 才被称为 “贼”。 但是 , 在《三国志》中还有不 少 记载 , 又把 这些叛乱者称 为 “ 山 民 ”、“ 山贼 ”、“ 山越 ” 以及 “ 宗民 ”、 “ 宗贼 ”、“ 宗部 ” 等 。 如《凌统传》称彭虎为 “ 山贼 ”, 《魏志 · 刘放传》注引《孙资别传》称彭 绮部为 “ 都阳宗人 ”、 彭绮为 “ 宗帅 ” 等 。 这些 记载对确定这些叛乱者的身份造成了很大的混 乱 , 不 少 论著简单地把这些 叛乱一概视为农民起 义或少数民族起 义 , 并据此认定孙吴政权对人民 施行 “残暴 的统治 ”, 其政治状况在三国之中 “ 最坏 ”, 镇压山越是 “ 反动政策 ”, 甚至作出 了三国 “民 族政策 ” 以孙昊 “ 最劣 ” 的结论 。 要对上述叛乱的性质作出正确的判断 , 必须 确定叛乱 者的身份 。 下面 , 我们先就叛乱者的民 族属性作些探讨 。 东汉末年 , 江南地区分布着很多山越人 。 所 谓山越 , 胡三省日 : “ 山越本亦 越人 , 依阻山 险 , 不纳王租 , 故日山越 ” ② 。 不少史家都认为 这个解释大抵有据 。 从山越 的名称及其分布地域 看 , 将其看成为古代越族 的后裔是 可以相信的 。 以山越暴动最为频繁的江西省境来说 , 战国 以前就是古代 “ 百越 ” 民族和华夏族杂居的 地 区 。 春秋 时期 .“ 百越 ” 的一支一一 “ 干越 ” 曾在 技东北都阳 、 余干 一带活动 。 《江西通志 · 地理》 载 : “ 余汗县 , 古干越之地 。” 《江西一统志 · 地 理》亦 载 : “ 余汗县犷本春秋时越西界干越地 ,, 故 地在江 西余干县东北 。” 因此 ,“ 干越 ” 在唐宋 时竟成了 “ 余干县之别名 ” ③ 。 秦末农民大 起义 时 , 秦番阳令吴丙曾 “ 率越人举兵以应诸候 ” ④ , 参加反 秦斗 争 , 说明当地越人颇具反抗暴政 的光 荣传统 。 及至西汉设置豫章郡 , 这一带越人 的活 动仍没有停息 。 汉武帝用兵闽越 , 淮南王刘安就 提 到 “越人 欲为变 , 必先田余干界中 ” ⑤ 。 闽越 灭后 , 又有一部分东匝 、 闽越人迁徙入江西地区 . 和当地人杂居⑥ 。 大量史料 表明 : 江西那阳一带 长期以来就是越人聚居 的中心 。 到三 国时期 , 江西省境 内居住着大量古代越 人的后裔 , 这是毋容置疑的 。 山越 即可看成是古 代越人的后代 。 建安八 年 (2 03 ) , 江西 、 福建地 区的山越有过一次范围极广泛的叛乱 , 迫使西 讨 黄祖的孙权放弃唾手 可得的城池 . 急忙回兵平乱 。 据《贺齐传》 , 当时山 “ 贼洪明 、 洪进 、 苑御 、 吴 免 、 华当等五人 , 率各万户 , 连屯汉 兴 , 吴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