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别屯大潭 , 邹临六千户别屯 盖竹 , 同出余 汗 ”, 其总人数约在十万以上 , 声势极为浩大 。 孙权分派诸将征讨 ,“ 使吕范平都阳 (今江 西波 阳) , 程普平 乐安 (今江西德兴县东北) , 太史 慈 领侮昏(今江 西永修) , 韩当 、 周泰 、 吕蒙等 为剧县令长 ” ⑦ 。 吴将韩当又 “ 还讨都阳 , 领乐 安长 , 山越畏服 ” ⑧ 。 这次范围广泛的叛乱可以 说是江西地区山越抗拒外来孙氏势力的一次总暴 动 。 由此可见江西的山越人数众多 , 势力强大 , 的确是孙吴的劲敌 。 而赣东北都阳 、 余汗地区则 是山越最为集 中的地区 。 虽然从分布地域和名称上可以把山越看成是 古代越人的后代 , 但经过三百多年和汉族人 民的 杂居融合 , 这时的山越和秦汉时作为一个种族实 体的越人已大不相同 , 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接受了 汉文化 ,“ 已和汉族难以区别 ” ⑨ , 也 就很难再 把他们看 成是少数民族了 。 秦汉以来 , 北方汉人 大量迁入 越人居住之地 , 都阳 、 余汗地 方迁 入的 也很多 。 秦始皇南开五岭 , 汉武帝伐闽越 、 南越 , 江西那阳 一线都是运兵输晌 的孔道 , 余汗更是聚 结重兵的兵站L 。 越 、 汉人民长期杂居 , 互相影 响 , 逐渐融 合 , 成为当地的土著居民 。 至少在西 汉时期 , 这些上著就已开始纳为封建国家 的 编 户 。 西汉置豫章郡 , 领县十八 , 都阳 、 余汗亦皆 立县 , 当地越人必当和汉人一起编入 了国家的户 籍 。 从史书把叛乱的山越又称为 “郡 民 ” 来看 , 他们早已成为国家的编户是无可 置疑的 。 这时山 越与其说是 一 个民族 名称 , 还不如说是一个地理 名词 。“ 山越之越 , 在此时也只是指原先越人分 布地区而已 ” @ 。 因此 , 把山越的暴动说成是少 数民族起义 , 恐怕不会有什么实际意义 。 下面 , 我们再来探讨那阳郡暴乱者的阶级属 性 。 山越既是南方土著 , 且早就 成为国家编户 , 则其 “ 依阻山险 , 不纳主租 ” 绝非一 贯如此 , 而 是特定历史环境中的非正常现象 。 黄 巾起义后 , 东汉政权在牧守混 战中分崩离 析 , 一时 “英雄 纂踌, 豺狼阴望 ” 0 , 各地豪强 大族乘时而起 , 聚族 成伍 , 修壁筑坞 , 形成许多 大大小小的拥有 武装的独立王 国 。 与此同时 , 南 方广大地域土著的地主康强也 “ 合宗起 ” L , 结 成宗部 。 所 谓宗 , 即宗族 , 所谓宗部 , 即 “ 结聚 宗族而成的部伍 ” ⑧ , 史书有时也称 作 “ 宗民 ” “ 宗 人 ”、“ 宗败 ”、“ 宗伍 ” 等 。 宗 , 是就其 组织而言 , 即以宗族为 核心的武装集团 。 宗部在 江南不仅很多 , 而且势力强大 。 如 “ 像章上缭宗 民 ” 有 “ 万余家 ” O , 和北方 的坞壁相比 , 毫不 逊色 。 宗部当然包括山越 ,《三 国志 · 吴志 · 朱桓 传》 日 : “ 丹阳 、 都阳山贼蜂起 , 攻没城郭 , 杀略 长吏 , 处处屯聚 ”。 所谓屯聚 , 即结聚宗族 , 可 以称为宗部 。 大量史料表明 : 山越 、 山民 、 宗民 、 郡民以 及山贼 、 宗贼等都可以互称 , 而其所指则都是同 一种人 , 这些人曾是国 家编 户 , 因而称 “ 郡民 ” , 他们居住在古代越人聚居之地 , 又被 称为 “ 山 越 ” ; 因起而造反 , 又被诬 之为 “ 贼 , f 或 “ 山 贼 ” , 他们以宗族为伍相 结聚 , 所以又可称 “ 宗 部 ” 胡守为先生认为 : “ 宗部即南方的坞壁 ” L , 是十分正确的 。 上引 “ 上缭宗民 ” 又称 “上 缭 壁 ” @ , 就是一座典型的坞壁 , 这座坞壁 “城 坚 池深 , 攻难守易 ” L ,“ 有五六千家相聚作宗伍 , 惟 输租于郡 ”,“ 发召 一 人遂不可 得 ” L 。 军阀刘 勋想捕获这些 人 众 ,“ 宗 帅知之 , 皆空壁逃 之 ” L 。 可见 , 江南宗部和北方坞壁 一 样 , 是一 种自卫的武装组织 , 目的都是为了保障私有 财产 不受侵犯 , 特别是抗拒劳役和兵役的征发 。 所不 同的只是 北方坞壁多修在平原上 , 建土围子 以自 卫 ; 南方多山 , 大部分宗部是屯聚入山 , 据守 险 阻 , 修筑山寨 。 如 都阳 大帅彭绮 就修有翁山寨和 彭绮城@ 。 因宗民逃避入山 , 统治者把他们称为 “ 山越 ”,“ 越 ”, 亦当是一种蔑称 。 宗部的宗主皆为地方大族 , 他们是宗部的首 领 , 称宗帅 、 大帅 、 渠帅等 。 这 些大族大约在东 汉时就发展了宗族势力 , 在地方 _ L很有影 响 。 在江 西地区 , 不少 宗部在孙氏势力还没有进 入时就已结聚了 强大的武装 , 如邵阳彭虎有众数 万人 。 史称 :“ 那阳 民帅 , 别立宗部 , 阻 兵守界 , 不受 ·一 长吏 , 言 ` 我以别立郡 . 须汉遣真 太守 来 , 当迎 之耳” ’ @ , 足见其势大狂妄 。 前面提到 的那阳大帅彭绮筑有一城一寨 , 他 “ 自称将军 , 攻 没诸县 , 众数万人 ”, 抗命孙吴达两年之久。 。 值得注意的是 , 都阳郡的七次叛乱 , 有四次是彭 姓宗帅领导的 , 除彭虎 、 彭绮外 , 还有彭材 、 彭 旦 , 这绝非偶然 , 可以断定 , 这个彭姓就是 当地 首屈一指的豪强大姓 。 他们组织武装 , 和孙氏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