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 , 离历史事实越来越远 , 其创造性却越来越丰富 , “罗本” 保留了后者 , 却纠正了前者 , 使它 更符 合历史的真实 , 但 “罗 本” 没有很好消化这些史料 , 往往是生 硬 的照搬 , 或成段 成 段的 引用厉史典故 , 或原封不 动抄写一些 来往书 信 、 奏章 , 或用评价历史人物的诗 、 词 、 文 来评 价小说中的人物 , 甚至是两种 极 端的看 法也 同时附上 , 这就显得情节累赘 , 结构松散 , 人物形 象 、 性格不统一 。 谢肇浙说 “事太实而近腐” , 金圣叹讥它 “分 明如官府传话奴 才 ” , 也许是针对此 而发的 。 经毛宗 岗大笔 一删和精心地 修改 , 不仅情 节 紧凑 、 中 心突出 , 且 使人物 形象 、 性格 既统一又鲜明 。 仅以毛宗 岗如 河对曹操形 象再 加工 为例 : “罗本” 基本 上 把 曹操邃个形 象刻画出 来了 , 但满述池们 言行及评价 , 往 往出 现互相矛盾的现 象 , 有时说 他如何仁 , 有时说 他如 何 暴 , 没 有很 好地 把 他的暴和仁统 一在其特 仃的 奸雄性格之中 。 毛宗 岗在《读三国志法》里将曹操形 象加以高度溉括 , 指出池似忠 非忠 , 似顺非顺 , 似宽非宽 , 似义 非义 , 在得士 、 知人 、 用 人 、 行 兵以及狡 车方 面都超 过古代的奸 雄 , “是 古今来奸雄第 一 人 ”; 池王是 基于这 个认识去对 “罗本” 曹操形 象进行艺 术 加工的 。 毛宗 岗不 仅不 让奸雄 曹操 与匕君刘 备混淆 , 也将 也与杀 人放 火的统治者董卓做了严格的区别 , 认为董卓是 “愚 蠢 强盗 ” , 而奸雄要 “结 民心 ” 、 “ 假行仁义 ” 。 所以 , 凡 是不 符合奸雄 曹 操性格特 征 的 言 行 , 毛宗 岗都 加以改写 , 如曹操 在仑亭 破袁绍后所发 表的 “ 民为 邦 木 , 本 固邦宁 ” 的议论和 围 攻冀州付娠 齐数万饥民 , 等等 , 都 则掉了 , 因为这样写 , 曹 操岂不俨然是 个仁慈之主?这就 有害于好雄 艺术形象灼塑造 。 而凡能体现曹操 “结 民心 , 、 “假 行仁义” 的 , 都予以保留 , 并评点出其用意 所 在 。 如 仑亭 之战前 , 曹操 号令三军 : “如 下 乡杀人家 鸡犬者 , 如 杀 人 之 罪! ” 夹批云 : “有时贱人如 鸡犬 , 有时贵鸡犬如 人 。 皆老 奸权 变处 。 ” 曹 操攻入冀州后 , 下 令曰 :“ 河北居民遭兵革之难 , 尽免今年租赋 。 ” 夹批云 : “此 奸雄 收拾 民心处 。 ” 为丰 满 曹操的奸 雄 性 洛及其能 “侨 情任算 , 不念旧恶 ” , 还 加写 “分 香 卖履” 和任 用骂过他 祖宗 三 代的陈琳 等故事 。 曹操死后 , “罗本” 引 用四首诗 、 三 则论赞 , 褒贬各趋极端 , 毛宗岗都删 掉 , 重新 写 了一首《邺中歌》 , 其 中有两句诗 : “功 首罪 魁非 两人, 遗臭 流芳本一身 。 ” 确 是 洽奸雄曹操盖棺论定 。 这 廖廖几字 , 便 把奸雄曹 操功过高度 概 括了 。 本 来历 史 家是 根据历 史事实来评价历史人物 , 历史 小说 家 是在历史真实基础上创造人物形象 , 照理历史 家 比历史 小说 家的评 价应更符 合历史 人物 的实际 , 但由于历史 家拘泥于历史事 件 , 而历史 事件 却注往是历史 现象 , 当历史家渗入个人主观倾 向的时候 , 常 常看不到历 史 人物的本质 , 因而 可脂敝出不公正的评 论 , 历史 小说 家创造的艺术形 象 , 当他 抓住了历史人物的本质 , 其对 人 物 形象的评价反而比历史家更正确 。 这并非奇谈怪论 , 对曹操的评 价便 是如此 。 有的历 史家 只赞其雄而否认其奸 , 因而为曹操翻案翻过了头; 历史 小说家 罗贯中则既揭 其奸 又颂 其雄 , 经过毛宗岗的评 点和加 工 , 不仅 使这 个奸雄形 象更逼真 、 更完 整 、 更立体化 , 且揭开了历史 上曹 操其人的本质 。 《古今小说述林》记冥 飞的评 论 : “综 观全 书 , 倒是 曹操写得最好 。 盖 奸 雄之为物 , 实在 是旷 世而不 一见 者 。 刘先主奸而不雄 , 孙伯符雄而不奸 , 兼之者独一曹操 耳 。 ” 刘 备 、 孙策皆英雄也 , 曹操竟能兼两 人之 听长 , 毛 宗 岗称为 “是 古今 来奸雄 第 一 人 ”, 并非 全是贬语 。 有人说 : “有 了曹操这 个形 象 , 《三国演义》谁 也打不倒 。 ” 意 在 说 明曹操这个形象塑造得很好以及它 在这部伟大 著 作中所占有的重要地位 , 而曹操形象塑造得 如此 成功 , 毛宗 岗也 是有 贡献 的 。 毛宗 岗修 订《三 国演 义》是十 分认真的 , 其改增 删涉及诸 方面 , 不符 合历 史真实的 则改 正 , 如关公封汉寿亭 、 锤舔等颂 铜爸台的七言律诗之类 ; 有 损正 面人物形象的则 删 改 , 如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