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中对英雄人物不 无叹息之情 , 井表现出 一种对厉史沧桑鸟瞰式的观照 , 但共基调则是道 家 那种虚无空幻如人生观 、 它是毛宗岗厌倦现实 、 看穿二切的精神抉况的流露和写照 , 与悲剧 精神是格格不人的 。 至于 “分 久必 合 、 合久必分 ” 的模式 , 更 是与悲剧精神无 缘 。 有的研究者 ,硬 把毛宗岗的观点强加给罗贯中 , 认 为 、 “分久必 合、 合久必 分 ” 模式是毛宗 岗 “对该书主题思 想的归纳和总结气 “完全 符合 罗贯中原著的实际情况 ” , 甚至 说罗贯 中 是 “相 当客眺地站在 ` 渔樵 ’的 立场上妞衍历史 , 记叙兴亡 ” L 。 这实在是有欠妥当 。 说它是 毛 氏的 盆归纳和总结” 则可 , 说它 “ 符合罗贯中原著的实际情况 ” 则不可 , 说 罗 氏 “站 在渔樵 立场上 ” 则大谬 。 “分 久必 合 、 合久必分”其实是 一种 “厉史循 环论 ” 。 从《周易》所谓 “无 平不 破 , 无往不复 ” , 邹衍所谓 “五 德终始 ” 9 , 到萤仲舒的 “三统之 变”L , 都持这种观点 。 他 们 认为历史象大自然一样 , 不 断发生荣枯 、 死生的交替 * 每种现象发展到顶点后就走向自己的 反面 , 乐极生悲 、 否极泰来 , 仿佛是 沿着一个封闭的圆圈运动着 。 这种思 想往往为逃避现实 的封建知识分子所接受 , 与虚无空幻的世界观搅和在一起 , 不可分 离 。 而 罗贯中是一个 敢于 正视现实的政治家 , , 儒家思想是其灵魂的核心 。 他把厉史的律动 和现 实的苦难付诸对命运的 怀疑和思考 , ’ 而不是归结为某种循环模式 , 他对人生 无限执着 , 而 不是 “站在渔樵立 场 ” 冷 腹旁观 。 的确 , 嘉靖本 《三国志通港演义》中崔州平曹有 一段关于 “治乱 之道” 的议论 :“ 自 古以来 , 治极生乱 , 乱极生治 , 如肪阳消长之道 , 寒暑往来之理 。 治不可 无乱 , 乱极而入于 治也 。 如寒尽则暖 , 暖尽则寒 , 四时之 相传也 。” 子 但作者接着借刘备 之口说 : “此 隐者 之 言也 ” , 说明并不代表他自己的观点 。 下 , 一节 中还 有石广元 与孟公威的一段对歌 : 吾皇提剑冷襄海 , 一定鼓秦四百载 。 性炙未久天德衰 , 奸巨城予调鼎黑 - 介龙 飞下御坐旁 , 又见袄杠降玉堂 。 群益四方知坟朵 , 奸雄万里曹鹰扬 。 吾济大喻空拍手 , 闷来村 店长村酒 。 一, · 独善其穷尽日安 , 何须万古名不朽! 难道会有人相信这是 “有志 图王 ” 、 执着于人生的 罗贯中的观点吗? 共实很明显 , 罗贯中与毛宗 岗比较 起来 , 二人 的观点是如此 不一致 : 一个表 现了对严酷 现实的苦苦思索和追求 、 而在百思不得 共解之后 无可奈何 、: 将信将疑地把 它 归因于 神 秘的命 运 , 另一个则直接 把历史更替 、 人事 成败纳人一种 僵硬的模式之中,一个表现了对悲 剧英雄 由衷的赞美和叹惋 、 结尾处尚充溢着无法排解的愁 思 , 另一个则把现 实涂上 了一 层 一切告空 的 虚无主义色彩 , 透露出异常的达观 ; 一个是儒家人世的对人 生执着追求的态 度 , .另一 个则 是一副超然出世的冷漠的道家 面孔 ; 一个与作品的整体水乳交融在一起 , 另一个则游 离于全 书的悲剧构思之外 , 象一张皮 那样贴在作品上面 . 这是不可下辫的 。 四 、 《三国演义》的悲剧审美品格 从审美品格上看 , 《三国演义》显然不同于《汉宫秋》 、 《长生 殿》 、 《桃花扇》 、 《红 楼 梦》等悲剧性作品 , 着重 于去表现悲剧主人公优美而悲凉的心绪或美的事物 、 美的理想的悄 然幻灭 , 体现 出一种细腻的 、 抒情式的优美,恰恰相反 , 它集中表现的是悲剧英雄在受难和 聋灭过程中的壮美与崇高 , 表现 出那种浑然的 、 雄建刚劲 、 气势磅 礴的 史诗式的阳刚 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