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若加显 绝, 仇我 必 深 。 当更移 兵东戍 , 与之角力 , 须并其土 , 乃 议中原 。 彼贤才 尚 多 , 将相辑穆 , 未可一朝定也 ” 。 诸葛亮 既 明确肯定蜀不能一朝定吴 , 又怎 么会去幻 想一朝定比吴 更弧大的魏呢? 《 隆中对策 》 中提到 “ 跨有荆 、 益 , 保其岩阻 , 西 和诸戎 , 南抚夷越 , 外结好孙 权 , 内修政理 ” , 这些 条件都具备了 , 也还需要 “天 下有变” , 才 能向宛 、 洛和 出秦川 , “霸业 可成, 汉室可 兴 ” 才有保证 。 要是 “天 下无变”, 向宛 、 洛 和 出秦川的时机还是不成熟的 。 当时天 下三 分 , 已成定局 , 各方都 “无变” , 诸葛亮怎 么会那 么头脑发热 , 竟 妄想 一举定乾坤呢? 诸葛亮北伐 , 摆战场于敌国 , 使敌不敢 来攻 , 的确起到了防守的作用 , 当然是以攻 为守 。 但这是就北伐的实际效果而 言的 , 至 于目的是否如此 , 那就值得考虑了 。 如果说 诸葛亮北伐的目的就在于防守 , 那无异是说 诸葛亮已经改变初衷 , 放 弃宿愿 , 再不想 “兴 复汉室 , 还于旧都 ” 了 。 以攻为守说 的 首创者王夫之正是如此立论 的 , 他说 : “夫 公 固全局于胸中 , 知魏之不 可旦夕亡 , 而 后 主 之不可 一隅以光复也 。 其出师以北伐 , 攻 也 , 特以为守焉耳 ” 。 王夫之说 诸 葛亮 “知魏之 不可旦夕亡” , 是有据的 , 但进 而 说 “后主 之不可 一隅 以光复也 ” , 那就是想 当然了 。 《隆中对策》时 , 刘备寄 人篱下 , 无 尺寸之地 , 兵不满万 , 诸葛亮还满怀信心 为他规划成霸业 、 兴 汉室的方略; 刘备兵败 夷陵 , 病逝白帝城 , 其时 蜀国元气大丧 , 诸 葛亮 “受任于败军之 际 , 奉命于危难之 间 。” 魏司徒华欲 、 司空陈群等乘机诱降 , 诸葛亮 明确 回答 : “昔轩辕 氏整卒数万 , 制四方 , 定海内 , 况以数十万 之众 , 据正道 而临有罪 , 可得干 拟者哉! ” 那么困难危急的时候 , 诸葛亮都信心百倍 , 后 来形势好转了 , 他却 反而丧失了信心 , 这怎么可能呢?当其时 , 蜀吴已重新和好 , “南方 已定 , 甲兵已足 ”, 诸葛亮对实现自己的宿愿充满了信心 , 他说 : “ 夫据道讨淫 , 不在众寡 ”, 坚信自己的事 业是正义的 。 他曾指出 : “曹操比于袁绍, 则名微而众寡 , 然操遂能克绍 , 以弱为 强者 , 非惟 天 时 , 抑亦人谋也 ” 。 他认为 , 弱能 变强 , 关键在人谋 。 因此 , 无论从哪个角度 看 , 都不能说诸葛亮北伐时已胸无大志 , 只 是求据守一方而已 。 蚕食雍凉 , 应该 说 , 这也是刘备集团的 既定方针 。 建安二 十年 (2 15年) , 孙权 因刘 备已取得益 州 , 派 人索荆州 , 刘备回答 : “须得凉州, 当以荆州相与 ” 。 马超来归 , 倍受优 遇 , 领凉州牧 , 就是因 他 “信 著 北 土 ” @ 。 2 2 9年春 , 诸葛亮取 武都 , 也得了凉 州一郡 。 然而 , 说 北伐的目的就在于取雍 、 凉 , 似又未必 。 凡 欲得地 , 当攻城摧坚 。 而 诸葛亮 两出祁山 , 都未强攻 , 几次出师 , 更 多在野战 。 可见 , 讨论诸葛亮 北伐 的战略目的 , 以 上三 说均各有所偏 。 那么 , 诸葛亮 北伐 的战 略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实际上 , 法正在建安 二 十二 年( 21 7 年) , 就早已说得非常清楚 明 自了 。 他在劝刘备进军 汉中 , 并规划 得汉 中后的对敌方略时说 : “广农积 谷, 观衅伺 隙 , ” 这样 , “上 可倾覆寇敌, 中可以蚕食 雍 、 凉 , 广拓境土 , 下可以固守要害 , 为持 久 之计 ” 。 这里法 正所说的 “观衅伺隙”, 正是诸葛亮 北伐的对敌策略 , 而所谓 “上 、 中 、 下 ” 三 个目标 , 就是北伐的战略目的 。 也就是说 , 北浅的战略目的是灵 活的 , 并不 偏执某一点 , 当根据战争情况决 定 。 最高 理 想是 “倾覆敌寇” , 兴复汉室 ; 力争夺取 雍 、 凉 , 广拓境土 ; 至少可摆战场于敌国 , 收以攻为守之效 。 这个结论 , 我 们可以从 对诸葛亮北伐用兵特点的分析中 , 得到证 王夫之 : 《读通鉴论》卷1火 《三国志》卷36 《蜀书 · 诸葛亮传》让引《亮 集 · 正议》 。 《三国志》卷拟《蜀书 · 先主传》 。 O 《三国志》卷3日《蜀书 · 马超传》 。 @ 《三国志》卷3 了《蜀书 · 法正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