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社会科学 x9 9 1 年 第 6 期 - - - , . , . ~ 目 . ` ~ ~ . . ` . 一一一 一- - 一 一一 一 一 一 论 作 为 一 个 政 治 家 和 文 学 家 的 曹 操 王 弋征 徐保 卫 我 们可 以认 为 曹操和 文学 有一种 特 别的 亲缘关系 , 在 中国历史上 所有 的君主 中间 , 他是 唯 一一位在 文学方 面 保持着 两项 长期 不败 的纪录 的人物 : 他是一 位伟 大 的诗人 , 他所 创作的 诗篇 属 于 中国文学史 上 那些最 最富 有生气 、 雄 浑 嚎亮 的作品之 一 。 他还 是一个 不朽 的文学典型 。 在 《 三 国演 义》 这部 小说 中 , 他被描 写为 一个十分 阴 险狡诈 , 但 同时又是 极具雄才 大略 的杰出 的政 治家 。 如果 说他 的第 一项 纪录在 进入 2 0 世 纪之 后 , 终于 被另一 位伟 大的政 治家兼诗人 毛 泽 东 所打 破 , 那么 在 后 一个领 域 中 , 就 造形 的生 动和 性 格 的丰 满来 说 , 可 以 说 至今还 无人 堪与他 匹 敌 。 如 果我 们能 够从 完整 的 、 动态性 的意 义上来 理 解 文学 艺 术创 作 的话 , 也就是 说 , 如果 我 们 不 仅仅把 文艺 创作 视为一 种作 家个人 的主观 臆造 , 而是把它看 做是发生在 作家和 他的主题 、 素 材之 间的相互 影 响 、 相 互 作用过 程 的话 , 那 么 , 作 为 一个 不朽 的艺术 典 型 的曹操 的产 生不但应 该归 功于 罗贯 中 的天 才 的创造 , 而且 在 某种 程度 上 也应 该归 功 于作 为一 个 活生生 的 历史人 物 的曹操 所提 供的 丰 富的 、 坚 实的 素材基础 。 我 们可 以进 一步 设 想 , 对于 罗贯 中来说 , 或 者更 准确 地 说 , 对 于 他所 要 创作 的一 部象 《 三 国演 义 》 这 样 的以 中国历 史上 的 动乱年 代为题 材 的英雄 传 奇来 说 , 他的可 供选 择 的范 围 是极其 广 阔的 。 在这 个范 围里绝 不仅 止于 活跃着 一个 曹操 和曹操 同时 代 的人物 , 而且 还活跃 着 包括秦 始 皇 、 刘 邦 、 项羽 、 刘秀 、 杨坚 、 李世 民这徉 一些 以 他们杰 出 的创造 而深 深改 变 了中 国历史进 程 的伟大 的 征服者 。无 论是就 后者 所建立 的雄 奇业绩来看 , 抑 或 是 就他 们在 建立 这些 业绩 的 过程 中所 经 历过 的种 种暴 风 骤雨 般 的惊 险场 景来 说 , 在充 当一 部 英雄 传奇 的模 特儿方 面 , 他 们比 之 曹操都 毫不 逊色 , 但是 之所 以是 三国鼎立 的历 史片断而 不 是 其 他任何 片断 成 为罗贯 中的创 作题 材 , 之所 以是 曹操 而 不是其 他 任何人 物成 为超 越历 史 的 一个 不朽 的政 治 家 的文学 典型 , 这 个 文学 操 作的终 端 结果 和这 个结 果的 历经 岁月 沧桑 的考 验 而 产 生的 巨 大 影 响 向我 们所证 明 的正是 我 在前 面 所指 出 的那 一点 , 在 这场 充 当文学 舞 台上 的 征 服 者 角色 的激 烈争 斗 中 , 曹 操 的无 比 生动 的个 性魅 力— 而 我 们知道 , 他的这 种个性 不 过 是 他所 生活的 那个 时代 的无 数极具 魅 力 的个 性 中 的一种— 起 了关 键性 的作用 。 正是借 助于 这种 个性 , 曹操 才 征服 了罗贯 中 , 并 _ 巨通 过对 罗贯 中的征服 又 征服 了千千万万 的 包括 我 们在 内 的《 三 国演 义 》 的读 者〔 ` 〕 。 曹操 的半 是天 使半 是 恶魔 的个性 : 他 的多 疑 、 狡诈 、 宽厚 、 仁慈 , 他的作 为一 个 诗人 的 巨 大 声 望 , 以 及 他 的作 为一个 政 治家 、 军 事 家所具 有 的那 种 行政 管理 和 战 争艺术方 面的 杰 出才 能 , 是 他所 主活 的 那个 时 代的 反映 , 即 那个 在政 治上 、 社 会 上饱 经 战乱 优 患 , 颠 沛流 离并且 正是 由 于这 种 战乱优 患和 颠沛 流离 而在 思 想 上 、 情 感上 、 行 为上 向人 们提供 了 充分 自由的选择环 境和 机 会的 时代反 映 , 也是 那 个 以 其生 命 的 内在 张力和 以 其 多姿 多彩 的 个性 和行 为不 断 吸引着 我 们 的时代 的反 映 。 哲 学家 把这 个 时代 称 之为 “ 人 的觉 醒 ”的 时代 , 艺术 家则 把这 个 时代 称之 为 “ 美 的 自觉 ”的 时代 , 而 历史 学家 则赋 予 了这 个 时代 一个 更 准确 更生 动 也更 为人 所熟 知 的称 号 一 6 一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