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 好 不 勉 也 乱 , 士人 大抵 只 有两 条路可 走 , 一条 是依 附一 个 当权者 , 施 展 自己 的才 华 ; 另一 条则如 诸葛 亮所 说 , “苟全 性 命于乱 世 , 不求 闻 达 于 诸 侯 ” ( 《 出师表 》 ) , 走 这后 一 条路 的既有 纯 粹 的书 生 , 也有 非 常有才 干 的人物 , 他 们认 为 自 己 的理 想一 时无 从实现 , 所 以只 好躲 起来 研 究 理论 , 诸 葛亮 早 年走 的 便 是这 条路 , 后来 终 于 出 山 , 以 至成 为一 代 名臣 , 徐干 则始 终保持 其 学者 本 色 。 建 安十 二 年 ( 2 0 7 ) 徐干 被 曹操 任 命 为 司空军谋 祭 酒椽 属 , 但他 经常 “ 以 疾休 息 ” , 很少 参加曹 氏的东征 西讨 , 也很少 作应 命 的文 章 。 这 种 虽官而 实稳 的 态 度在 邺下 文人 集 团 中是 相 当特 别 的 , 跟紧 紧追 随曹 氏的 王集 尤其 形成 鲜 明 的对 比 。大 约 在建安 十六 年 ( 2 1 1 ) 曹 王 为五 官 中郎将 以 后 , 徐 干与 刘祯 在他 那里 充 当文学 侍从 之 臣 , 到 建安 十九 年 ( 2 1 4 ) 转到 临 淄侯 曹植手 下充 当同样 的角 色 , 奉 曹植 之命 写 过 几篇 文章 , 也大抵 与政 治无 关 。 估计 他在 王 、 植 兄 弟手 下任 职 时也 常常 称疾 避事 , 躲 起 来 写 他 的 《中论》 。 《 文选 》 卷 四十 昊质 《 答 魏太 子笺 》 : “ 至 于司 马长卿 称疾 避世 , 以著 书为 务 , 则徐 生 庶 几矣 ” , 正 是说 的 这 种 情 形 。 到 建安二 十 三年 ( 2 1 8 ) 一 场 大规 模 的瘟 疫打 断 了 他 的工 作 , 夺走 了 他 的生 命 ④ 。 综 计 徐干 的 一生 行事 , 他 直接 参 与政 治活动 , 写 直 接为 政 治服 务的 文章 , 都 相 当地少 。 这种 情形 单 是用 “不耽世 荣 ” 的道德 修养 来 解 释是远 远 不够 的 , 据此 认为 徐干 是一 个有 避 世 之意 的隐 士就 更加 不 懂得他 的心 事 。 谢 灵 运 认为徐 干 “ 少无 宦情 ” 就 是 “有箕 颖 之心事 ” ( 《 拟魏太 子邺 中 集诗 序》 ) , 简直 差 之 毫 厘 , 谬 以千 里 。 事实上徐 干 很少有 学究 的迁 腐 气 , 对于政 治对 于 治 国平天下 , 他抱有 极高 的 热情 。 《中论 , 亡国》 云 : 退则不得 安 其身 , 是 则 以纶 组为 绳 索 , 以 印佩 为钳 铁也 。 小人 虽乐 之 , 君子 则 以 为 辱 矣 。 故 明主之得 贤 也 , 得 其心 也 , 非 谓 得 其躯也 。 苟得 其 躯而 不 论其 心 也 , 斯 与 笼 鸟槛兽无 以异 也 , 则贤者 之 于我 也 , 亦 犹 怨仇 也 , 岂为 我 用哉 ? 该 篇 中对这 一层 意思 多所 发 挥 , 再 三 致意 , 然 有深 刻 的身 世 之感 在 内 。 《 中论 · 爵禄 》 , 居富 贵之 地而 行 其政 令 , 本 来是 一 件 , 因为 “身 不尊 则 施不 光 , 居不 高 则 化 ” , 但 “求 之 有道 , 得 之 有 命 ” , 难 以 , 连 圣贤 也不免 是如 此 ; 接下 来他 以这 样一 说 事 博 强 段 结 束该 篇 : 故 良农不 患疆 场 之不修 , 而 患风 雨之 不节 ; 君 子不 患道 德 之不 建 , 而 患 时事 之 不 遇 。 《 诗》 云 “ 驾彼 四牡 , 四 牡项 领 。 我 瞻 四方 , 整 整糜所 骋 ” , 伤道路之 不遇 也 。 岂一 世 哉 , 岂一 世 哉 ! 夫远 求贤 而不 用 之 , 何 也 ? 贤者 之为 物 也 , 非若 美殡丽 妾之 可 观于 目也 , 非若 端冕 带 裳之可 加 于身 也 , 非 若嘉 肴庶 羞 之 可实 于 口也 , 将 以 言 策 , 策 不用 , 虽多亦 奚 以 为 ? 囚 人者 , 非谓 必著 之侄桔 而 置 之 图 圈之谓 也 , 拘 系之 , 忧愁 之 之 谓 也 。 使在 朝之 人 , 欲进 则不 得陈 其谋 , 欲 这简 直是 一篇 感 士不遇赋 了 , 只 不 过用 他所 习 惯 采 用的 “有所是 非 , 则 托古 人 以见 其意 ” ⑥ 的手 法 出之罢 了 。 徐干在 政 治 上有远 大 的抱 负 , 远远不 满 足 于 当一个帮 闲文人 或 帮忙 文 人 , 干 这等事他认 为 是 对 自己 的污辱 。 当徐 干 出 山之 初 , 他对曹 操 是很 支持 的 , 《 中论 · 序 》 云 “ ( 千 ) 以 发 疾 疚 , 潜伏延 年 。 会 . 上公拨 乱 , 王 路始 辟 , 遂 力疾 应命 , 从戍 征 行 ” 。 “上 公 ” 就 是曹 操 , 徐 干应 他 的命抱 病 出 山 , 可 见 也 曾寄予 重 大 的 希 望 ; 但后 来 的情 形却 颇使 他失 望 , 曹 操 需要 的 乃 是 出谋 划 策 的参谋 人 员和 写应 用文 字 的 秘 书人 员 , 不 要什 么 理 论家 , 而 徐干 偏 是个 理 论 家 , 他 志在 高远 , 决不愿 意 充 当做一 点具体 工 作 的那 种属 员 。 这大约便是曹 不所 说 的 “ 齐 气 ” 。 “齐气 ” 这 个词 在不 同本 子 的 《 典论 · 论 文 》 里 有异文 , 近人 范 宁先 生 以 为 当 作 “高 气 ” ⑥ , 高气者 , 志存高远 , 高谈 阔论 , 总 揽 全 局 , 气势 不凡 之 谓 也 。 其 实就 是作 “齐气 ” 也不 宜如 旧 注所 说 是所 谓齐地 舒 缓之 气 , 而 是 指 “ 以其 才辩 , 有被下 诸 子 之风 ” ⑦ 而 言 ,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