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 都 学 刊 1 9 9 2 年第 2 期 关 于嘉靖 壬午 本 《三 国志 通俗演 义 》的成书 年代 问题 , 自三 十年 代郑 振铎先 生 将其定 在 “元 末 明初 ” 之后 , 即为 学 界 所 遵 从 , 似 乎 已 成 定论 。 现存几 种版本 的 《中 国文学 史 》也都将其 定 为元 末 明初人罗 贯 中所作 。 但 近年来有 人 出 了一些疑 问 , 认 为此 书既 然刊行 于 明嘉 靖 壬午年 ( I J 2 ) , 且 前此 并无 罗贯 中作 《三 国 志通俗演 义 》的 明确记载 , 因而从 中国俗 文学 发展 的史实 看 , 《三 国 志通俗 演义 》不会 是成书 于元末 明 初 , 而 应 当是 明中叶 的 产 品① 。 但这也只 是 一种推 测而 己 , 并无 多少 确 证 。 另一方 面 , 又有 人从该 书 的地 名注中找 了一 些证 据 , 定 此书 为元 代的作 品 , 这个 嘉靖 壬午本 《三 国志 通俗演 义 》乃 元人 罗贯 中 所 作② 。 事 实 上 , 这 种看 法也不 是没有 可疑 之处③ 。 鄙 意认 为 , 关 于 《三 国 志通 俗演 义 》的成 书 时 间问题 , 在整 个 《三 国演 义 》研究 中 , 实 是 一个 至关 重要 的 问题 。 不 确定 了这 一点 , 就无 法弄 清产生此 书 的时 代背景 , 也无 法结 合其 作者来探讨其 思 想性及 艺术 成就 , 弄 不 好 , 便很 有可 能张冠 李戴 发凿 空之论 。 所 以最好 是 摒弃成 见 , 尊 重事 实 , 多找 出一 些确凿 可靠 的证据 来 , 然 后再 下 结 论 。 前 此 , 我 在 《从 < 花 关索 传 ) 与 ( 义勇 辞金 ) 杂剧 看 嘉靖本 ( 三 国 志通俗 演义 > 的成 书 时间 》④ 一文 中曾作 了些探 讨 , 其结 论是 该 书只 能成 于 明中叶 , 不 可能是 元人或 元末 明 初人所 作 。 这 里我 想 再 从 《三 国志通俗 演义 》的服 饰描 写方 面找一 个新的 证据 , 看 此 书究竟成 于何时 。 封建 社会 是 一 个等级 森严 的社会 , 这 种森严 的等 级 几乎表 现 在生 活 的各个方面 , 其 中 以服 饰表尊 卑 , 显贵贱 即是 其 重 要 一 端 。 看 《二十五 史 · 舆服 志 》即可 明瞪 , 在整个 封建 时 代 , 服 饰 张 志 合 ! ! ī 三 国 志 通 俗 演 义 í 成 书 于 明 中 叶 一 证 窥 管 锥 指 说 ō 玉 带 ó 一方 面 随着社会 的发展 而 不断变 化 , 同时亦因 为朝 代更迭 , 服饰 好尚 以及其 显示 尊卑 的方式 也是有 因有果 , 所 以 我们完 全 可 以由此看 出服饰 的时 代特征 来 。 但就 《三 国志通 俗演 义 》来 说 , 作为一 部描 写政 治 、 军事 、 外交斗 争 的历史小 说 , 服饰 方 面的描 写是极 次要 的 , 提供给 我们 可资证 明其成 书年 代的 内容就 更少 , 但 也并不是绝无 , 遍 览全 书 , 我找到 了 一处 , 似 乎 颇能说明 问题 。 《三 国志通俗 演义 》卷 之一 《吕布刺 杀 丁建 阳 》一节 中 , 叙 及 董卓 与丁原对 阵 , 有 丁 原 义 子 吕布 “ 持方天 画戟 , 往 来驰骤 ” , 卓 军大败 口 董卓 乃欲 得 吕布为羽翼 。 卓 部将 李肃 献上 一 计 , 此处 原文 是 : 肃 曰 : “ 某闻主 公 有名 马一 匹 , 号 曰 ` 赤 兔 , , 日行 千里 。 须得 此 马 , 更 用金 珠 , 以 利 结 其心 , 吕 布 必反 丁 原 , 来投 主 公 也 。 ” 卓 问 李儒 曰 : “此 言 可 乎 ? ” 儒 曰 : “ 主公 欲 取 天下 , 何 惜一 马 ” 。 卓欣 然 与之 , 更 与金 一 千两 , 明珠数 颗 , 玉 带 一 条 。 董卓 为了使 吕布背 叛丁 原 , 归附 自己 , 知 吕布 “勇而 无谋 , 见 利忘义 ” , 乃 以 利诱之 。 其所 送之物 自当是极 贵 重的 。 “ 赤 兔马 ” 日行 千里 , 乃 武将所 爱 , 黄金 明珠世 人 皆以 为宝 , 送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