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外 化的行 为个体 , 那 么 便会 发现其精 神 内核的代表性 , 刘 备仁德 、 关 羽 忠 贞 、 张 飞 义勇 , 这 “仁 ” 、 “ 忠 ” 、 “ 义 ” 所代 表的 正是 中国漫长封 建时代 传统 伦理观 、 道德观 的 至高 至佳境界 。 由 这 些最优 良的 基因组 合成 “ 桃园三 结义 ” 的精神 内核 , 自然就显 出强 烈的理 性化道 德化 的尽 善尽美 。 其次 , 就结 义行 为本身而 言 , 焚 香盟誓即表现异 性 兄弟 生死 与共 的情谊 , 又 具有草 莽 英雄危 难互 助的江 湖信 义 , 还带 有 “ 同心协 作 ” , “上 报国家 , 下安 黎庶 ” 的乱 世雄 杰的奋 斗 精神 。 可 见 “ 桃 园三结 义 ” 是不 同于 一般意 义上的小 群体谋求生存 的本 能的 , 它更 是一种 军事 实力乃至 政治势力萌 芽的标 志 。 从 《 三 国演 义 》 中可 以看 出 : 刘 备势 力正是 从 “桃园三 结义 ” 起步 , 逐 渐从乱世 群雄 中脱颖而 出 , 直 至雄踞 一方 的 。 因此 , 作 为一种集 团实力 的象 征 , “桃园三 结 义 ” 又表现 出一种强 有力的 搏击性和 竞争性 。 这种完 善的道 德价值与强 劲 的物 性 价值的结合是最 为理想 的结 合 , 因而 桃园 兄弟的结 义也就成 为 了一种形 象化和 形式 化的 乌 托 邦 。 与一般 意义 的乌托 邦不 同的是 : “桃 园三结 义 ” 不完 全意 味着空 想 , 而是 具有 一定现 实 合理 因 素的组合和 夸大 。 对于这个 乌托 邦 , 作者极 尽笔墨 渲染它超 然物 外的情 义 : “ 古人 云 : ‘兄弟 如手 足 , 妻子 如衣服 , 衣 服破 , 尚可缝 ; 手 足断 , 安 可续 ? ’ 吾 三人 桃园 结 义 , 不求 同生 , 但愿 同死 。 今 虽失 了城 池家小 , 安 忍教 兄弟 中道而亡 ! ” (第十五 回 ) 为 了结 拜 弟 兄的 情义可 以牺 牲妻小 , 放弃富贵 , 丢却城 池 , 无 不显示 结义誓 约高 于一切 现世 物质 利益 。 与 三位结 义 兄弟行 为相 反 , 《 三 国演 义 》里 曹王 即帝 后 , 为稳固 自身地位 , 不 念嫡 亲血缘 , 逼 死 兄弟曹熊 ; 胁 逼曹 植七步 吟诗 , 若 非其母 卞 氏出面阻拦 , 子建 也性 命难保 。 这 异姓 兄弟与 同胞弟 兄所作所 为的 对 比 , 不更 显示 出桃园 兄弟重义 轻利 的君子天 伦之情 和 “桃 园三结 义 ” 的 道 德审美 价值 么 ? 在天 下动荡 , 争 战频仍 , 集 团势力与集团势 力之 间 , 个体 与个体之间 争夺权 利 , 尔虞我 诈 的社会里 , “ 桃 园三结 义 ” 这个作 者设计的乌托 邦同时亦 被拟构 成一个 对抗 现实— 即阴险 的政治 、 腐败 的皇权 、 变幻 的军 事 、 堕 落的社会 制度的崭 新天地 , 一个 生死 与共 、 荣辱 与共 的集体 。 一个 充满 德仁忠 义道德 的正义 的完善境 界 。 作 为一个理 想处 所 , 这 个在 动荡 现实世 界 中傲 然兀立 的异物 , 凝聚 着强大 的吸 引力与聚 合力 , 于 是无 数怀有 儒家正统 思想 的文人谋 士 和无 数寻求明主 报效 国家 的英雄 壮士 赞美它 、 拥护它 、 离开 它后怀 念它 。 到天 下三 分格 局 初 定时 , 桃 园弟 兄周 围 已 有了 以诸葛亮 、 庞统 为首的智 囊集 团 和赵云 等一 帮英武 将帅 。 从价 值取 向上说 , “ 桃园 三结 义 ” 的道德 完善决 定了这种 凝聚性 。 在 表现 桃园 兄弟情 义无 价 , 甘苦 与共 , 生死 与 同的精 神 内层 时 , 这个 乌托 邦也 向世界展示 着它 总揽英 雄 、 天 下归 心的魔 力 。 任 何一位作 家 , 在其 创作 中都 难 以完全摆脱 他所生 存的文 明背景 和文 化传统 的影 响以及 他个人 世界观 的左右 , 因此 , 他的作品 也会反映 他本人 , 或者 他所属 的 阶层 , 甚至 他所在 的 社会的 观念和 心态 。 如果透 过 “桃 园三结 义 ” 的圣神 眩 目的光 圈 , 从它的 价值取 向中我 们便 能领悟 出潜 隐其 中的某些道 德意识 和思 想观念 。 首先 , 在 “桃 园三结 义 ” 的道 德 内核里 , 虽然 “ 仁 ” 、 “ 忠 ” 、 “ 义 ” 是 基本基 因 , 但它 们 又 与古 代儒家 传统 所强 调的 “仁 ” 、 “忠 ” 、 “ 义 ” 三种道 德标 准有着大 同 之中 的反差 。 从三者 的外在 秩序上看 , 儒家 以 “仁 ” 为伦理道 德的核 心 , 强调 “ 志士仁 人 , 无 求生 以害 人 , 有杀 身以 成仁 ” ( 《 论语 · 卫 灵公 ” ; 其次才是 维系君 臣尊卑 等级的 “忠 ” ; 最后 是作 为君子 必 备个人 品 质的 “ 义 ” 。 而 “ 桃园三 结义 ” 中 “ 不 求同年 同月 同 日生 , 但求 同年 同月 同 日死 ” 的 “ 义 ” 作 为誓约精 神的 核心被 置诸 “ 仁 ” 与 “ 忠 ” 之上 。 更为重 要的是 三者 的内涵 也产 生了一 定变化 : 1 1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