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异 , 疑 不能判 , 并皆抄 内以备 异 闻 。 若 乃 数 缪显 然 , 言不 附理 , 则 随违矫正 以 惩其妄 ” 。如 果 《感甄记 》 故 事 当时 已 经存在 , 决不 会毫 无记 载 ; 三 、 《感甄记 》对曹植 的毁谤 性极 强 , 其 内容如 果属实 , 在封建 时代是不 能容忍 的 。 历 来凡信之 者 对曹植均 有所非议 , 但唐以 前 人对 《 洛 神赋 》颇 多好评 , 于 曹植却毫 无 评论 。 明王 世贞谓 “ 《洛神赋 》王右 军 、 大令 各 书数十 本 , 当是 晋人极 推之耳 ” , 梁沈 约 《 答 陆厥书 》 云 : “ 以 《洛 神 》比陈 思 他赋 , 有似 异手之 作 。 故 知 天机 启 , 则律 吕 自 调 , 六情滞 , 则音律顿 鲜也 。 ” 都 对此赋 极度推崇 , 更无 异词 。 到 了唐 代便不 同了 。 以 写爱 情诗闻 名的 李商 隐便 以 此为题材 , 写 下 了不 少诗篇 , 说 明这 故 事已广 为流传 。 但是 这决不等 于说李商 隐对它 信以 为真 。 唐人 作诗 , 为 了形象生 动 , 增加 悠 情 趣 , 无论 神话 传说 、 小 说戏 曲中的 事故 , 均 常作典故 引 用 。 李商 隐诗富 有浪漫气 息 , 更是 如 此 。 义 山对 于 “ 感甄 ” 故 事的 引 用 , 就 为的 是钩勒诗 的 意境的 需要 , 而 非进行严肃 的 历史 论 断 。 例如看 到 “ 君王不 得为天 子 , 半 为当时赋 《 洛 神 》 ” ( 《东阿王 》 ) 之 句 , 决 不能说诗 人 缺乏历史 常识 , 不 晓得 黄初 时曹巫 已 经作 了天 子 , 曹植 也早 已备 受 猜忌 。 同样 , 看到 “ 亦妃 留枕魏王 才 ” 之 句 , 便 以 为诗人当真 相 信 了小 说中 “示 枕 ” 、 “资 枕 ” 等 等 , 也未 必 正确 。 唐人 常常喜 欢 在真 实的历史 人物 身上编造 子 虚乌有 的荒 诞故 事 , 如 《补江 总 白猿 传 》 是 早 期唐传奇 中的 名篇 , 但决 不能据 此认为欧 阳 询真是 白猿的 后 代 , 《虫 L髯 客传 》 也 流 传 甚 广 , 我 们也不会相信 李世 民是 注定 的真 命 天子 。 总 、 之 , 六 朝时期 “ 感甄 ” 说并不 存在 , 后人 自然 无 法 知 晓这段历史 。 所 以 从它的产 生 时 代和 艺术构思特 点看 , 它只能是唐 人小说 。 唐 代虽 出现 了 《感甄记 》 , 但 除有些诗 人用 它作 写诗 的材 料外 , 却没 有人对它 的真 伪认 真提 出过疑 问 。 到 了 宋 代 , 大 约由 于小 说的 亡 佚和 《 文选 》注 的 流传 , 它才真 正 成 了 问题 。 尤 裹 自然是信其有 的 , 所以才 会让 它阑 入 李善注 。 而 刘克庄却 断定它是 “ 好事 者 ” 所编造 。 在 明代 , 王 世 贞是信其 有的 , 他在 《 艺苑 危言 》中责问道 : “ 际 此忌兄 , 而 不 自 匿 讳 , 何 也 ? ” 张溥 却不 以 为然 , 认为它 “ 必 非人情 ” 。 但是 他们都未深 加追 究 , 提出 有力的证据 , 因而也没 有造成影 响 。 到 了清 何悼 出 , 才进 行 了详细 的考 核和 论证 , 给 予 “ 感甄 ” 说 以有力 的 驳斥 。 之后 , 潘德 舆 、 胡 克家 、 朱 乾 、 丁 宴 、 张云傲和 近人卢 弼 等附和 其说 , 并 在史 实或 论 点上 加 以 补充 。 从 此 , “ 感甄 ” 之 说再也 无 法原封不 动 地存在 下去 了 。 何悼等人 否定 “感甄 ” 说的 理 由很 多 , 其最重 要的 一 条是 : “按 《魏志 》 , 后 三 岁失父 , 后 袁绍纳为中子 熙 妻 。 曹操平冀 州 , 王 纳 之于 邺 , 安有子 建尝 求为妻 之事 ? ” 从时 间的 排 列上 揭示 了子尝建尝 求甄 氏为妻 的虚 妄 。 这一 驳斥是 有力的 。 因为 曹操破 邺 , 曹王 娶甄 氏于 建 安九年 , 这 时甄 氏二十三 岁 , 曹植 十三 岁 。 而 前此甄 氏早 已 成为袁熙 的妻 子 。 甄 氏何时成 为 袁绍子妇呢? 史 无明 文 。 但据 《 三 国志 · 魏书 · 后妃传 》 : “建 安中 , 袁绍 为中子 熙纳之 。 熙出为幽 州 , 后 留养姑 。 ” 和 《 后 汉书 · 献 帝 纪 》 、 《 三 国志 · 魏 书 · 袁绍 传 》 , 建 安 “ 四 年 春三月 , 袁绍攻公 孙攒于 易京 , 获之 。 ” “ 出长 子谭 为青州 ” , “ 又 以 中子熙 为幽 州 , 甥 高 干为并州 。 ” 等记 载 , 至 少建 安 四年 甄 氏已 嫁 给袁熙 了 。 这 时甄 氏年十八 岁 , 曹植八 岁 。 说 在此以前 曹植就 已 向甄氏求 过亲 , 或 曹操破邺 时 , 十三 岁的曹植 曾与乃 兄争 纳甄 氏 , 都 是 荒谬的 。 因此 , 此后 几乎不再 有人搬用 “ 感甄 ”说 了 。 自然 , 在文艺作 品中借用 为 题 材 是 有 的 , 如 《红楼梦 》 、 《聊斋 志异 》中都曾提到过它 , 但 既然 连文人诗 中都 可将神 话 、 寓言 、 戏 曲 , 小 说的 典故 随便搬用 , 小说家言就 更加不能当真了 。 把它和 严肃 的科学 论文等量齐 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