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符合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 曹操越是利用这块招 牌, 就越被认为是尊奉汉帝的楷模, 既无法称帝, 也 无法树立曹氏正统的形象。每当他向皇位靠近一 步, 就加深一层他国贼的形象。曹操苦心经营三十 年, 始终未能如愿以偿, 既有正统的社会观念、 舆论 的压力, 又有他心理深层的正统观念, 其中包括他亲 手维护和强化了的, 以汉献帝为正统的观念。/ 若天 命在吾, 吾为周文王矣。 0不仅表现了他矛盾、 复杂 的心情, 还表白了他有难言的苦衷。汉天子已徒有 虚名, 想当正统帝王者却又要作出拥护汉天子的姿 态和假象, 这正是东汉末年正统政治观念的价值和 力量所在。 二、 魏、 蜀、 吴三国自命正统 从秦始皇 / 推始五德之传0 l u , 自以为水德开始, 又拓延出另一种正统价值观: 自命正统。刘邦、 王 莽、 刘秀等均步其后尘, 推始五德、 假造符瑞, 渲染自 己受命而王, 自觉树立自己的正统形象。东汉末, 刘 焉 / 见益州分野有天子气0 l v 而领益州牧, 袁术得传国 玺而贸然称帝, 也反映了这种正统价值观念。220 年, 曹丕逼 汉献帝禅位称帝, 建立魏国, 刘备、 孙权 也相继称帝。天下三分并立, 正统的汉献帝寿终正 寝, 究竟谁是/ 握皇符, 秉帝籍0的正统政权? 成为三 家在舆论、 观念上争夺的中心问题。 11 天命符瑞 三国时期的符命思想直接与先秦秦汉接轨,/ 殷 汤有白鸠之祥, 周武有赤鸟之瑞, 汉高有星聚之符, 世祖有神光之徵0, / 未见受命之应验而欲一旦卒然 登即尊号, 未之或有0 l w。如上所述, 曹操虽奠定了曹 氏基业, 让曹魏接过汉家正统, 却没在曹氏正统的舆 论上有所建树。因此, 曹丕代汉前后, 制造了一系列 代汉的符命和图谶。据5 三国志、 魏书、 文帝纪6 载, / 初, 汉熹平五年(176) , 黄龙见谯。 0太史令单 w 曰: / 其国后当有王者兴, 不及五十年, 亦当复见。 0 到延 康元年(220) 三月, 果然又一次/ 黄龙见谯0。汉熹平 五年到延康元年, 恰好不及 50 年, 曹丕又是谯国人, 正应所谓的符命。一系列宣传曹丕代汉的谶语也在 社会上蔓延。 / 许昌气见于当 w 高者, 当w 高者当昌 于许, 当w 高者, 魏也。象魏者两观阙是也。当道而 高大者魏, 魏当代汉。 0 l x / 不横一( 丕) , 圣聪明, 四百 之外, 易姓而王。 0 l y/ 鬼在山, 禾女连, 王天下。 0 l z 刘备自命正统的王牌是汉室帝胤, 群臣劝进时 围绕这一线索引证了一系列符谶。据5三国志#蜀书 #先主传6载,西南数有黄气 ,必有天子出其方 , 黄龙见武阳赤水 。 襄阳张嘉、 王休献玉玺, 玺潜 汉水0。由于汉高祖兴起于汉中, 玺出襄阳汉水之 末, 明刘备 / 承其下流0。孙权则称其母/ 梦日入怀0 而生, 又大肆宣传/ 东南有王者气0 l { , 制造了:/ 黄金 车, 班兰马, 闿昌门, 出天子0 l | 的童谣。当时, 为渲染 符命而编造的谶书陈陈相因, 仅见于5三国志6及裴 注的就有5春秋谶6、 5春秋汉含孳6、 5春秋佐助期6、 5孝经中黄谶 6、 5春秋玉版谶6、 5易运期谶6、 5洛书宝 号命6等十余种。可以说, 中国的图谶文化就是这种 正统观念的产物。 21 五德之运 自秦始皇推始五德后, 五德之运成为历代王朝 标榜正统王朝体系的惯例。 5史记#封禅书6载, 刘邦 未确立德运, 以赤帝子斩白蛇起兵, 称汉王后, / 色尚 赤0。汉文帝从公孙臣言, 秦为水德, 土胜水, 故确立 汉为土德, 色尚黄。西汉末, 刘向用五行相生说解释 历代的德运, 说刘邦是帝尧的后代, 承周木德为火 德, 色尚赤。故东汉建立为火德色尚赤。曹丕、 孙权 均以土德来标榜自己是承汉的正统帝王。上述/ 黄 龙见谯0即含东汉火德, 火生土、 土尚黄, 尚黄的土德 将取代东汉之意。曹丕又以/ 汉火行也, 火忌水, 故 - 洛 . 去水而加佳(名 佳)。魏行次为土。土, 水之牧也, 水得土乃流, 土得水而柔, 故除佳加水, 变-名佳. 为 - 洛. 0。 l } 为了魏氏正统永存, 不仅思虑精深, 而且还 影响到汉字的结构。 31 帝宅王里 / 居尊据极, 允应明命者, 莫不以中原为正统, 神 州为帝宅。 0 l ~ 曹魏地跨中原, 孙吴南据吴越, 蜀汉远 播巴蜀, 按照帝丘王里, / 王者必居天下之中0 mu 的传 统正统观念, 吴蜀是无法与曹魏争锋的。所以, 曹魏 总是以居高临下的口吻与吴蜀对话, 独擅/ 中国0、 / 中土 0这一地域概念。华歆对魏明帝说:/ 使中国无 饥寒之患, ,, 二贼之衅, 可坐而待也。 0 mv 袁淮言于 曹爽说, 孙权/ 敢远其水, 陆次平土, 此中国所愿闻 也0。 mw邓艾报刘禅书曰:/ 自古圣帝, 爰逮汉魏, 受命 而王者, 莫不在乎中土。 0 mx 孙权也无法否认, / 郊祀当 于中土, 今非其所。 0 my 这里的/ 中国0、 / 中土0都是指 中原曹魏, 都有中土帝宅的含义。地域观念上的自 信, 使曹魏不屑在此饶舌, 而被指责为/ 方外0、 / 边 隅0的吴蜀则必须填补这方面的心虚。 刘备死后, 吴蜀重结盟好, 使者往来成为双方争 正统的喉舌和前哨。双方讠 燕宴赋诗, 讲经论史, 嘲谑 戏笑, 表面上谈笑风生, 实际上寸步不让, 都隐寓着 争正统的动机。建兴二年(5), 吴使张温聘蜀。诸 葛亮特意让善于应对的秦宓到场, 二人展开一场颇 #3# /0 /0 /0/ 22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