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历史上的三国时期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 总和, 包括政治、 军事、 经济、 文化等领域。第 三个层次是大文化的 “三国文化” 观 ( 或曰广义 的 “ 三国文化” 观) ,认为 “ 三国文化” 并不仅 仅指、 不等同于 “ 三国时期的文化” ,而是指以 三国时期的历史文化为源, 以三国故事和三国精 神的传播演变为流,以 《三国演义》 及其诸多衍 生现象为重要内容的综合性文化。 比之前面两个 层次的 “ 三国文化” 观,广义的 “ 三国文化” 观 具有更大的涵盖性和更广的适应性, 更便于认知 和解释很多复杂的精神文化现象。 当然, 三个层 次的 “ 三国文化” 观, 都有充分的理由自立, 而 且都有足够的内容可供研究。 它们并非对立的概 念,而是如同一组同心圆, 围绕着三国时期的文 化的基本内核,层递扩大其范畴,共同承担着阐 说和研究三国文化的任务。在讨论 “ 三国文化旅 游 ”的时候, 显然应当使用广义的 “ 三国文化” 观。 三国文化的广义性,突出地表现在三国遗迹 上。 现存的众多三国遗迹, 大体上可以分为四种 类型:第一类,少量由三国时期遗留至今的古 迹,如许昌曹魏故城遗址、 受禅台、 毓秀台、 南 京石头城遗址、 成都刘备墓等。第二类, 虽然源 于三国历史, 或与史实大致相符,却多少渗入了 《三国演义》 、 三国戏和民间三国传说的内容。比 如,绵阳的富乐山,虽然源于三国历史, 但历经 千百年的历史沧桑,早已变成一片荒山, 原貌荡 然无存。经过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的开发建设, 这里已建成国内名园。其中的主要景点, 如富乐 堂、 富乐阁、 汉皇园、 豫州园等,虽有历史的因 子,却并非三国旧貌, 而是后人在想象基础上的 创置;而进山路口处的 “ 桃园结义” 雕塑,富乐 堂前的 “ 五虎上将” 雕塑, 富乐阁上的 “ 三国雕 苑 ” 小样,这些人物的造型和关羽的青龙偃月 刀、 张飞的丈八蛇矛之类, 则明显受到 《三国演 义 》 的影响;山上某些景点,更显然是民间三国 传说的产物;各处景点的题咏, 相当大的部分也 留下了 《三国演义》 的烙印。 这类遗迹, 在全部 三国遗迹中占了很大比重。第三类, 虽有一点三 国历史的由头,却因 《三国演义》 和民间三国传 说的影响而与史实大相径庭,甚至面目全非。例 如四川广元的 “ 鲍三娘墓” ,经考古鉴定, 确系 东汉晚期墓葬,但鲍三娘却是民间三国传说虚构 的人物,这种 “ 张冠李戴”的现象,很有代表 性。 第四类, 出自对三国史实的附会,或者纯系 《三国演义》 和民间三国传说的产物。如江苏镇 江的甘露寺始建于唐代,却因 《 三国演义》 中 “ 甘露寺相亲” 故事的影响而被视为有名的 “ 三 国遗迹 ” 。 关索本是民间传说中的关羽之子, 贵 州却有 “关索岭”。 梓潼卧龙山上的 “ 孔明泉”、 罗江庞统墓侧的 “ 落凤坡” 、 翠云廊中的 “ 阿斗 柏 ” ,都来源于 《 三国演义》 和民间三国传说。 这类遗迹, 为数颇多。由此可见,我们今天所说 的 “三国遗迹” , 大部分并非严格意义上的 “ 三 国时期的遗迹” ,而是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逐步 形成的 “ 与三国有关的名胜古迹” 。尽管它们不 能与三国历史划等号, 但却寄托了历代人民对三 国史事和三国人物的追慕和缅怀,表现了人们的 爱憎、 理想和愿望。 它们的形成演变本身,也已 成为历史, 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我们民族心灵变迁 的历程。 因此, 只有从大文化的广阔视野进行观 照,才能正确地认识和介绍三国遗迹。 ( 三)开发 “ 三国文化之旅 ”的几点建议 1.以研究为先导,认真搞好规划。 应当充 分听取专家学者的意见,全面分析本地的旅游资 源,突出特点, 发挥优势, 逐步发展;既要有地 方特色,又要有全局观念。切忌坐井观天,兴之 所至, 一哄而上。这些年来,无论是全国范围还 是全省范围,在旅游文化的开发中, 既有在专家 意见基础上认真规划取得巨大效益的成功经验, 也有心胸狭隘自以为是浪费大量人力物力的失败 教训, 需要好好总结。就绵阳市而言,富乐山的 开发总的说来是成功的,一个基本的经验就是: 无论是总体规划还是单个项目, 都能以研究为先 导,尊重专家意见,精心设计, 精心实施。 比如 “ 三国雕苑” ,从内容设计到文字方案到小样制 作,都经过专家的深入讨论和严格把关, 加之雕 塑家的精心创作, 使整个雕苑达到了较高的水 平。从实际效果来看,不仅放大制作的 “ 涪城 会 ” 、 “ 五虎上将 ” 等作品深受各方好评, 而且部 分小样 1999 年底到台湾参加 “《三国演义》 文化 艺术展 ”时,也极受广大观众和媒体的关注。不 过,客观地说, 在富乐山开发建设的某些具体问 题上, 也有对专家意见重视不够之处,值得改进 或弥补。 当然, 专家的意见也是见仁见智,各有 长短, 不能不加选择地一律照办。 这就需要主事 者高屋建瓴,在充分听取各种意见后,择善而 从。 2.在景点的维护、 建设上,处理好史与文、 实与虚的关系。在 “ 三国文化之旅” 中, 史与文 既密不可分,又时常碰撞。要在 “ 心中有数” 的 前提下, 融通文史,兼容并包, 使历史、 文学、 112 中华文化论坛　200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