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之地 。 曹操集团的 “ 士 “ , 则鲜明地体现着 一种纯 功利的选择和迫求 。 以苟或为例 , 嘉靖本述 其 “ 旧从 袁绍 , 因绍 非成大 事 之人 , 因 此投曹操 . ” (卷 二 , 。5页 ) 或 力主曹 操 行 晋 文 汉高之 事迎 驾 , 又 以 “ 汉 以火德 王 , 而明公 乃 土命也“一 许 都 属土 , 他 日必有兴 者 。 ” ( l ` 回 ) 的五 德终 始说 帮助 曹操 卜 定 了迁都 代汉 的决 心 。 可见 他的所谓 “成 大事 ” , 就是要 寻找 能 代汉而 兴并施 展 自己 “ 王佐之才 ” 的政治军 事 势力 。 后来他官至侍中 (史 传载为侍中守 尚书 令 ) , 位近 中枢 , 就反对曹操 进 位魏公受九锡 , 终被 逼 自杀 。 从作 品描写 看 , 这是 一个政治伦理观 念 前后 矛盾而个人功名 心 却始终 很重 的人 物 。 荀或 况且如 此 , 其他人 就 更不 必说 了 。 毛 宗 岗 曾评 述道 : “ 华 欲 、 王朗 、 郭嘉 、 程 呈 、 张辽 、 许褚等辈 , 不 知有 汉但知有曹者也 。 荀或荀 枚 , 误 以为 汉 即是 曹 , 曹 即是 汉 , 而 不 知 汉必非 曹 , 曹 必非 汉者 也 . ” ( 2 5 回琳种 我们毋 宁 说 , 毛宗 岗说 的 “ 不 知有汉 ” , 正是 在 正统观念 外 衣下揭示 了曹操 集 团 “ 士 ” 的政 治 上的盲 目性 。 他们并 不是 为着 比 较 符合 当时人 民利益 的建立 和谐 的社会 秩序和人际 关系 的政治理 想 去奋斗的 , 他 们 的 目的 , 不 过是 寻找 一位能 够 “ 成大 事 ” 的雄 主 , 一个有 发展前途 的政治 军 事集 团作为依 附 , 以实现 个人 的功 利 目标 . 所 以 , 他们 的全 部作为 , 就是 为曹操 出 谋划策 , 而 不管其是 非善恶 . 有 的 人甚 至 以助架为 虐为能 事 , 如华欲等 , 有 的人 为 了有利于 自己 加官 进 爵 , 极力 阿谈迎 合 , 把曹 氏父子 的 政治野 心推 向顶 峰 , 如董 昭等 . 极 端的个 人功 利追求 , 可 以导 致政治理 想和伦理 节操 的丧失 。 也许 , 这 就是 作者对 曹魏集 团 、士 ” 的 群体 刻划要 留 给 人们 的教 训 里 政治 、 伦理和功利选择 , 是 古代 知识 分子 在 人生道 路 ( 特别是 出仕从政 ) 上 所进 行的三 种基 本选 择 。 这三 种选 择 , 包含着 两重 基本 关系 : 一是 群体 ( 社会 ) 需求与个体 需 求 的 关 系 , 一是个 体的伦理 需求 与非 伦理需 求 (功 利需求 ) 的关系 . 每 一个士 子都 必须 对这两 重 关 系作出 自己的处 理 . 以孔 明为 代表 的蜀 汉集团的 “ 士 ” 。 把 自觉 的政 治选择 放在 首位 , 力求 实现 政治 、 伦理和功利的统 一 , 群体 需求 和个 体需 求的统 一 ; 以周 瑜等 为代 表的 孙吴 集团 的 “ 士 ” , 把 伦理 选择放在 首位 , 追求伦理 与功 利 的统一 , 个体 目标 (包 括伦理 与非 伦 理 需 求 ) 的完满实现 ; 以荀或等为代 表 的曹魏集团的 “ 士 ” , 以功 利选择 为首要标准 , 追求个 体 非 伦理 目标 的实现 。 这 三 种选择对 象 ( “ 明主 ” 、 “ 恩主 ” 、 “ 雄主 ” ) 的政治伦理素质 各 各不 同 , 而 其共同之处 则在于 能 “ 成大 事 ” , 是 有前途 有 实力或有 潜力的权势力 量 , 有 利于 实 现个体的功业追 求 。 换 言之 , 功 利 性选择是所有开 始个体 自 觉的古代知 识分子 的 共 同选 择 标 准 , 是 这 种自觉 即对个体价 值肯定 的标 志 . 至 于这三 种选择的是非优 劣 , 作者 已通 过艺术 形 象给人 以明确 回答 . 但必须 指 出 , 既宣扬 “ 义 ” , 又肯定 “ 利 ” , 这是 《演义 》同时举 起 的 两面旗帜 , 忽视 后一 方面 的积极 意 义是 不 应该 的 , 看 不 到作者揭 示 二者之 间联 系与冲突的 深 刻 内容也是 不 应该的 . 择 主与尽 忠 , 本来是两种对 立 不相容的观 念 。 前者是 以个体 ( 自由) 为本位的 主体 自我 张 扬 ; 后 者是 以群体 (规 范 ) 为本 位的主体 自我 克服 。 然 而这二者却奇 妙地统 一于 古代 知识 分子 的文化 心理结构之 中 . 以 “ 人 的依赖 关系 ” 为标 志 的家长 制的 、 古代 的 、 封建的社会形 态 和古代 知识分子 的地 位 , 决定 了他们 的 自 主 人格 , 只能 以寻找依附为最 后归 宿 . 即使 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