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1 9 9 。 年 第 6 期 《 三 国 演 义 》 歌 赋 谣 谚 运 用 初 探 王 泽 君 《 三 国演义 》自问 世 以来 , 数百 年 间一直 为 人们 所 喜闻乐 道 , 百看不 厌 . 它给 人的美感 享受 , 不 单是 靠它的 散文 描写 , 其 诗词 歌 赋谣 谚等韵文 的运用 , 更是 对这 部 “ 文不 甚 深 , 言 不 甚俗 ” ( 明弘治甲寅蒋大器 《三 国系通俗演 义序 》) 的 小 说 , 起 到 锦上 添花 的作用 。 其诗词运 用之 妙 , 是 人所 共知 的 了 . 本 文只 谈其歌 赋谣 谚的 运用 对 本书思 想内容和 美学成 就 的影响 . 它的版 本甚 多 , 不 能一一 涉及 , 这 里仅 据 清初 以来通 用 的毛纶 、 毛宗 岗本( 下简称 毛 本) , 参 比今 能看 到的 最早 的 明弘治 甲寅 ( 1 4 9 4 ) 本 ( 下简称 弘 治本 , 但 实为 嘉 靖 壬午本 ) , 对 之 进 行初 探 . 一 、 歌 赋 先说歌赋 。 《说 文 》 : “ 歌 , 咏也 。 从 欠 、 哥声 . ” 《诗经 · 园有桃 》毛 《传 》 : “ 曲 合乐 曰 歌 。 ” 《 诗 经 · 墓 门 》 郑 《笺 》 : “ 歌 , 谓 作此诗 也 . ” 古代 的歌 , 一般 已具有这 三 个要 素 , 一是 要 咏唱 , 二是 要 配乐 曲 , 三是 有 歌辞 . 毛 本所用 的歌 , 与弘治本 基 本一致 , 只 个 别字句 作 了修改 。 其 歌可分 三 类 : 一是 加 “ 兮 ” 字 的 骚体 歌 . 第 四 回 写董 卓派 李儒催 逼少 帝 自尽 , 帝乃 大 仙 而作 歌 , 歌 日 : 天地易兮 日 月翻 , 弃万 乘兮退守 藩 . 为 巨逼兮 命不久 , 大势去兮 空泪 潜 . 唐妃亦 作 歌 , 歌 曰 : 皇天将崩兮 后土颓 , 身为帝姬兮 命不 随 . 生 死 异路兮 从 此毕 , 奈何 劳速兮心 中悲 . 时少 帝 已 被废为 弘农 王 , 故 云 “ 弃万 乘兮 退 守藩 ” , 唐妃 乃 帝宠 姬 , 故 云 “身为 帝姬兮 命不 随 ” . 小 说载此 二 歌 , 是表 述少帝 与唐妃在 临死 前的 悲 愤与哀 鸣 , 也 想激 发读者对奸贼 董卓 拭君暴 行的 愤恨 . 三 十五 回 写 刘 备见市上 一 人 , 葛 巾布袍 , 皂 绦 立履 , 长歌 而来 . 歌 曰 : 天地反 覆兮 , 火欲姐 ; 火厦 将崩兮 , 一 木难扶 . 山 谷有贤兮 , 欲 投明主 ; 明主求贤兮 , 却 不知 吾 . 古代 以五 行生 克来 讲朝 代 的兴 亡 , 汉 以火德 王天 下 , “ 火 欲姐 ” , 就 是汉朝 行将 灭亡 。 这首 歌 写徐庶 忧 虑 时局 , 急欲辅佐 刘 备以建功 立 业 , 因之不 惜 毛遂 自 荐 , 唱歌 达意 . 三十 七回写 刘 备二 顾 茅庐 时 , 见 草 堂之 上 , 一少 年 拥炉 抱膝 而歌 , 歌 曰 : 凤翱翔于 千初兮 , 非梧不栖 ; 士伏 处于 一方兮 , 非主 不 依 . 乐躬耕 于陇亩兮 , 晋 爱吾庐 ; 聊 寄傲 于 琴书兮 , 以 待天时 。 前四 句 以 凤凰 栖梧 , 比喻 贤 臣 择主 而仕 , 如 《后 汉 书 》马援所 说 “ 当今之 世 , 非 独 君 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