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南大学学 报 ( 社会科学 版 ) 1 9 9 0年第 4 期 ( 三 国 》有 余 韵 虚 实 相 混 成 一一 《后 三 国石 珠演义 》 考论 欧 阳 健 有人 说 : “小 说无不 可续 者 , 独 《三 国演 义 》根 于历 史 , 不 可续 也 . , ① 其实不 然 . 早 在 康熙 间 , 刘廷巩 就 提 到 ; “ 近 来 词客稗 官家 , 舒 见 前人 有 佑 盛 行 J ’ . 世 , 即袭 其 名 , 著为后 书 副 之 “ 《东西晋 演义 》亦 名 《续三 国 志 》 , 少 之 有 { ( ) 口三 国志 》 , 与前绝 不 相 作 . ” ②两 晋 为三 国 历史 之 白然 沿续 , 《东 西 晋 从 义 》题 名 “ 续三 囚志 ” , 固 无不 可 , 但真 正 称得上 《三 国 演义 》续 污的 , 则 有 题 “ 西 蜀酉 阳 野史 编次 ’ 的 《续编 三 国志 后传 》十 卷一 百 四十回 和 题 “梅 溪遇 安 氏著 , 的 《后三 国石 珠 演 义 》三 一! 四 回 。 作 为一 种 文 化现 象 , 以 “ 后 三 国 , 为 题 的 “ 续 书 ” 的产 生 , 完 全忙根 一 J ’广大 读 吝 付 于 《_ 巾 1 演 义 》的共 识 , 尤 其是 植根 于 《三 国 演义 》结局 造成 的极 端失 望和 不 平的心 绪 : ·” 一 及 观 《三 国演义 》至末 卷 , 见 汉 刘 良弱 , 四魏 衍 移 , 往 往 皆掩 卷不 择 者 众矣 . 又见 关张 葛赵诸 忠 良反 居 一 隅 , 不 能 恢 夏 汉 业 , { 贵叹扼 腕 , 何 止 一人 ? 及 观 刘后 主 复 为 司马 氏所 并 , 而 诸 忠 良之后 杳 灭无 闻 , 诚 为千 载 之遗 恨 ! ③ 天 下大 势 , 合久 必 分 , 分久 必 占 。 然 而 , 《三 囚 》的读 者 并不 以 三 分 归一 统 为历 史 的进 步 , 相反 , 他 们把 这种 结局 看 作是 邪恶 战胜 正 义 、 权 诈战胜 忠 良的悲 剧 。 一 色宗 岗 说 ; “ 以 虎 狼 之 秦 而吞六 因 , 则 始皇不 可 以 比 汤 武 , 以 县 窃 之 晋而 并三 I i j ] , 则 武 帝 岂足 以 比 高 、 光 ? ” 又 说 : “三 囚以 汉 为主 , 于 汉 之 亡 可 以 终 篇尖 。 然 墓 汉 者魏 也 , 汉 亡 而汉 之仇 川 斗 ; 亡 , 未足 快 读 者之 心 也 。 至 」 : 报 复 之反 , 未有 已 } } 寸 , 禅 浩稽 首 」 几前 , 而怀憨 亦 受 执 一 J 几后 , 师 昭上 逼 其 主 , 而 安 恭亦见 逼 于臣 . 西晋 以 中原 而并 建业 , 东 晋又 以 建 业 而 弃中原 ; 晋主 以 司马 而 吞 刘氏 , 宋主 又以 刘 氏 而夺 司 马 : 则 自有 两 晋之 史 在 , 下能 史赘 于三 国 之 才 ; 矣 。 , ④ 《 三 国 》 由于 题 材 的限 制 , 不 容 许写 到 刘俗之 灭晋 , 并将 它 处理 为替 刘 氏报 复 之 举 , 而 《东 西 晋 演 义 》则 似 乎完 成 了这 一 使 命 , } 主也是它 听 以 称 “ 续 三 国志 , 的缘 由 。 但 是 , 刘 浴虽 自称 汉 高祖 弟楚 元王 刘 交 之后 , 但他 并未 以 复兴 汉 业 为己 任 , 仅 以 其 刘姓 而褒 扬 之 , 似亦 失续 书 “后 以 续 前 ’ 或 “后 以 证前 ’ 之 木 旨 。 所 以 , “ 后 三 l [护 的作者 要 另辟蹊 径 。 有 趣 的 是 , 他 们都不 约 而 同地 选 择 了刘 渊 。 刘 渊是 新兴 ( 郡 名 , 在今 山 西太 原 市北 ) 匈 奴人 日顿后 人 。 “ J t l , 汉 高祖 以 宗 女为 公主 以 妻 冒顿 : 约 与 兄 弟 , 故其 子孙遂 目姓 刘 氏 ” 。 刘 渊不 但 姓刘 , 还 自觉 以 刘 备 、 刘 禅的 继统 者 自 居 。 公元 3 0 1 年 , 他 庄 即汉王 位时 说 : “ 汉 有天 下 世 长 , 思 恋结 于人 心 , 是 以 昭烈 崎 岖 于 一 州 之 地 , 而能 抗衡 于天 下 。 吾 又 汉 氏之 甥 , 约 为兄 弟 , 兄亡 弟 绍 , 不 亦 可乎 ? 且可 称 汉 , 追 尊 后主 , 以怀人 望 ” 这 些 , 都 使刘 渊成 为 “ 后 三 国 ” 作者 所 中意 的 人 物 。 尤 为 重要 的 是 , 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