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
使我 深深感 到对许 多史学 领域存 在的 间题
,
那 怕是众 口相传 乡 并无 异议 的事
,
也 不
能 盲 目崇信
,
最好是先 好好想 一想
,
检验 一番
,
最后才 下结 论
。 如
《三 国志 》 裴 注多于
本文这样 一个错 误说 法
,
流 传 了七
、 八百 年
,
使 绝大 多数人 深信不疑
,
是什么 原因造成
的呢 ? 从 个人 的体验 来说
,
就是怀 疑精神 少 了一些
,
盲 目地 崇信前人 的传 统说 法
,
以致
如此
。
当然我所 说 的怀 疑精 神
,
也 不是说 对任 何问题都抱 着怀疑 的态 度
,
认 为什 么都 不
可信
,
那就陷 入
“ 怀 疑一切
”
的谬误境 地
。
我所说 的怀疑精神
,
就是 说要疑其所 当疑协
而不 是不加分 辨地 怀疑一 切
。 如说
《三 国志 》 注文 多于 本文
,
有数倍 说
、 三倍 说 等
,
可
见各 家本来就 没有弄 清楚 实际情 况
,
只 是估量 之说
,
是很 不 可靠的
,
这就值得 怀疑
。 何
况这 是一个统 计数 字 的问题
,
只要稍 稍下 点工夫
,
动手去实 践一番
,
问题就 可以 解决
。
但是 许 多人 却不愿去 做种笨 事情
,
只 是 依据前 人现 成 的说 法
,
因而造 成以 讹传 讹
,
不 可
或止
。
在 史学领 域这种 袭用前 人说 法致误 的
,
并不 少见
。 例 如在 评价
《 旧唐书 》 的史料
价值 时
,
就 引用司 马光在 修
《 资治通 鉴 》 时是 如何重 视
《 旧唐书 》
,
甚 至说其 唐代 史料
乃 悉据 《 旧唐书 》
,
而于
《新 唐书 》 一无 所取
。
这个 结论 显然是错 误 的
。 最早提 出这 个
看 法是 明文 微 明
,
他在 为
《旧唐书 》 作 序时讲 过这祥的诺
。 清王 鸣盛在 其
《十
一
七 史 商
榷 》 中
,
袭用其 说
,
而在
《通 鉴取 旧书 》 条下
,
加 以 认定和 发挥
。
1 9 8 2 年上海 古籍 出版
社 出版 的 《
’
中国历史要 籍介 绍 》 中
,
李 宗邺先 生又 沿用 王鸣盛之说
,
作 为对
《旧 唐书 》
的评价
。 因 而这 个结论就 成 了以讹 传讹 了
。 司 马光修
< 通 鉴 》 之取 材
,
并非
“悉 据 旧
书
”
,
而 是择善而从 的
。 我 曾就 黄樊起 义事
,
核校 了 《通 鉴 》 的 引书 问题
,
发 现 它取 材
既 有 《 旧唐书 》
,
也 有 《新唐书 》
,
对 某些史 事
,
引 《新唐书 》 的材料
,
比 《 旧唐书 》
还更 多一些
。 当然除 新 旧 《唐 书 》 外
,
还有其他一 些史籍 材料
。 司 马光认 为哪种 材料可
靠
,
就 取哪 种
,
他 是择善 而从
,
并不 是偏取 某一部 书 的
。
某 种错误 的说法 在社会 上长 久地广 为流 传以后
,
形成 一种 习惯 势力
,
要 想彻底 纠正
它
,
颇为不 易
。
《三 国志 》 注文 多于本 文说 的情 况
,
即是如此
。 虽然 1 9 8 3 年和 19 8 5 年 王
廷洽 同志两 次发表 文章
,
用切 实可靠 的材料 证 明
,
《 三 国志 》 不是 注文 多于本 文
,
而 是
本文 多于注文
,
但 是从 19 8 5 年以后发表 的文 章和著 作 中
,
不 少作者 仍沿 用错误 的 旧说
,
还是 认为注 文 多于 本文
。 例如 1 9 8 6 年 6 月由 中国青年 出版社 出版 的
《 中国古代 学者百 人
传 》 和 同年由北京 师范 大学 出版 的 《 中国古代历 史文 选 》
,
就 仍采 用注文 为原 书的三倍
说
。 而到 19 8 8 年
,
这种沿 袭 旧说 的错误
,
仍未得 到 纠正
。 如 1 9 8 8 年 1 月由高等 教育 出版
社 出版的 《 中国历 史要籍 介 绍及选读 》 和 1 9 8 8 年 3 月由巴 蜀书社 出版的
《 三 国志导读 》
二 书
,
仍采 用 了三 倍说
。 这并 不是说 以上 作者不 相信 王廷洽 同志统计 的数 字
,
有意坚持
传统的错 误的说 法
,
而是 由于传统 的错 误给人 的 印象太深 了
,
在不 少人 的头脑 里只 有传
统 的说法
,
对其他 有关 这个 问题新 的统计
,
不甚 关心
。 或者 根本 没有接 触到 王文
,
因而
也就 不 了解尚有不 同的说 法
。 或者 是认 为这个 问题早 已解 决 了
,
也就不必 去关 心它 了
。
总 之是一 仍旧贯
,
未作 更正
。
可见 为 了纠正这个 传统 的错 误
,
还是 有必要 对这个 问题 进
行论证 的
。
资任 编辑
沈 继成
一
6 一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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