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 现 了更 为 深刻的社会 文 化背景 。 正 是 从这 个意 义上说 , 国外 某些 学者 认 为 , 小 说主 角的非 英雄 行为 和 内在 的不 一 致 , “ 不 是表现 了小 说 的缺点 , 却正 是它 的长 处 。 ” 因此 , 我们 不 能要 求它 象近代小 说那 样 写出人 物复 杂的个 性和 激烈 的内心 冲 突 . 从小 说史 的角 度看 , 正 如 郑 振铎 先 生所 说 “ 在元 明小 说 的演进 上 , 罗 贯 中是 占着 极重 要 的地位 的 , 罗 贯中 氏 出来 , 、 竭 其全 力 , 以著 作小 说 , 以提 倡小 说 , 而小说 界蓬 勃 气 象 , 遂 为 之引起 , 驯至产生 了第 二黄 金 时代 的 明代 。 罗 氏之功 , 实 不可 没 。 而 罗 氏雄 健 的著作 力 , 在 中国小 说史 上 , 似乎 也一时 无 比 。 ” 罗 贯 中 的时代早 已过 去 , 继 《三 国演义 》之 后也 有 不少 历 史小 说 , 但 没有一 部能 赶 得上 他 的水平 , 直 到鲁迅 《故事 新编 》出来 , 历史 小 说才 有 了转机 。 象 《出关 》 、 《 非 攻 》那 样 将 古人 写 得栩 栩如 生 , 真 令人 耳 目一新 。 不 过鲁迅 是 “ 用现 代 眼光去解 释古事 ” , 所 以它是 “ 将古代 和 现代错 综 交 融 , 成为 一 而 二 , 二 而 一 ” 。 之 鲁迅 既反 对 “ 写 坏人 全是 坏 处 , 写好 人全是 好 处 ” , 所 以 《非 攻 》中墨子 不免 有些 狼 狈 , 老子 出关也 不妨 显 出 滑 稽 相 , 用 作者 自 己的话 来 讲 , 叫作 “不 免有 些 油滑 ” 。 而综观 当代历 史小 说 , 我 们可 以 说凡是 较 为成 功 的 作 品无 不 借 鉴 了 《 三 国 演义 》等 传统 历史 小 说的 艺术成 就 , 而其失 误 之 处则往往 有 一个共 通 的毛 病 , 那 就 是 由于 主观 道 德化倾 向的影 响 , 常常 对作 品讴 歌 的主 人 公 一 味拔 高 以致失真 。 如在 一 部过 去人 们常 常 称道 的长篇 历 史小 说 中 , 作 者 即将主人 公理 想 化甚 至现代 化 , 似乎那 位农 民 起义 英雄 不仅 具有 雄才 大略 , 而且是 近 乎为 有辩证点 私 阶级分 析方 法 , 具 有 民 主集 中 制作 风 的无产阶级军事 家 。 这样 的 作 品不 仅 没有 克服 传统 历史 小 说的局 限 , 反 而在 艺术 上倒 退 了 。 如 果说 《三 国 》状诸 葛亮之 智 而近 妖 , 则此 类作 品塑英 雄 形象 而近 假 。 鲁 迅 先生 说 : “ 艺术 的真实 非 即历史 的真 实 因为后 者须 有其事 , 而 作 品则可 以 缀合 , 抒 写 , 只 要 逼 真 , 不 必实 有其事 也 。 然 而 他所 据 以缀 合 、 抒 写 者 , 何尸 非 社会 的存 在 。 ” 正是 理 论 实 践 的偏差 导 致 了 当代历史 小 说 的某 些 艺术失 误 . 今 天 , 我们 不仅 要真 正 继承古 代文 学 的优 良传 统 , 而且 要 在思 想和 艺术上 进 行新 的突 破 , 因为 “ 古人 的性格 描 写在 我们 的时代 是 不 够 用 的 ” 。 在这 方 面一些 作 家 已经 进行 了 有益 的尝 试 . 如作家 魏 明伦在创 作 新编 诸 葛亮川 剧 时就 根 据嘉 靖 本 《三 国演 义 》 对 上 方谷 之 战的描 写 , 着力安排 诸葛亮欲 烧 死魏 延这一 情节 , 揭 示 了人 物 更为 丰富复 杂 的 内心 世 界 。 作者 写 当马岱 沉及 诸葛 亮为 何要并 魏 延一 起烧死 时 , 孔 明 回答说 , 我早知 魏延 生 有反 骨 , 我死后 他 必反 叛 , 与其 让 他背个 不 忠 的千古 骂名 , 不 如我 今烧 死他 , 给 他 留下 一个 为 国战死 的千古美 名 。 从 表 面 上看 , 这 有背 于诸 葛亮 的为人 , 但 却 合乎 他 的忠贞 性格 , 而且他 这 样 做 是 真 诚 地 为 魏 延 “ 好 ” ! 这 一情节 使观众 内心 受 到强 烈震 动 , 展 示 了 戏剧 更 为深 刻 的美 感 力量 。 这 种 突破 显 示 了 作 者 高于古 人之 处 , 也给历 史小 说 提 供 了新 的启 示 。 总 之 , 通 过诸 葛亮 形象 的争 议 , 我们可 以 加深对 传 统艺术 的理 解 。 一方 面 我 们应该 更加 深入 地分析 古代 作品 的文 化蕴 含 , 继承其 优 秀 的艺术传 统 ; 另一 方面无 论在 理 论 还是实 践上 我们都 应该 站得 比古 人更 高 , 这 样才 能使 我 们在美 学 理 论上 不断 得到 深化 , 有所 突破 , 在 艺术 实 践 中不 断创 新 , 创 造 出既有鲜 明的民族 特 色 , 而且 “ 具 有较大 的思 想深度 和意 识 到 的历 史 内容 同莎士 比亚 剧 作 的情节 的生 动性 和丰 富性 的完美 融 合 ” 的伟大 作 品 。 ( 下 转 第7 3 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