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 反对洛阳董卓的 力量 , 他决计阻挡渤海起 事 。 韩馥 已陷人 地 方 自保 之 中 , 此种 方式通 常 为 实 力派牧守所 采用 , 前者 刘 焉 出 任益 州 就 是 很 好 的 说 明 。 但冀州 还 是离政 治 中心 近 了些 , 那辐射出的强功 向心 力使得 冀州 牧 无 法 逃 逸 于 汉 末政 治 变 故的 影 响 之 外 。 而 士 人 以武 力再 建政 权 又 是 必 然 要 走的道路 , 只是 一 个时 间早晚的问 题 。 袁绍起兵 为大势所趋 , 韩 馥的一 味拦 阻并不 能 给他 带来 期望 中 的平静 , 强行 压 制的结果 只会 使 自己 自 绝于 士 人群 体 。 韩馥不 可能封闭 自 己 , 做一 孤云 野 鹤 , 从 传统角 色中脱 离出来 。 而 时 间的 紧迫 , 又 使得韩馥在对待袁 绍起兵 问题的 具体 操作 上 显 得 过于 粗 糙 , 难 以 掌握 事件的主控 权 。 韩馥 必须适时改变态 度 , 以 更 为圆滑 的一面重新换取有利于 自身发展 的外部环境 。 东郡太守桥增 的 一 纸 移书 , 就使 得袁韩 间过 于 紧 张的气 氛缓和 了下 来 , 《 英雄 记 》 载 : “ 东郡 太守桥 婚诈 作京师 三公 移书 与州 郡 , 陈 卓罪恶 , 云 见 逼迫 , 无 以 自救 , 企 望义 兵 , 解 国 患难 。 ” 而 这份三 公 移书究 竟 有多大 的效 力 , 可 以 招 集武装 , 激发 心 志 , 更 何况 还 是一份 伪造的文字 。 但它还 是 给 了韩馥 以 所谓 “国 家意 志 ” 的凭藉 , 从 而 可以 听 任袁 绍 发 兵 , 不 会 因 此 遭 受牵连 受难 。 他 的 内 心 有 着起 伏 波 动 , 他 可 以 全 力 援助 袁绍 , 这在韩馥 思 想 中是 极 不 明智 的 举 动 。 他还 可以 倚 仗冀 州 实 力 , 称雄 一 方 , 静观 时局 变迁 。 然而 要 真正 做到 却 很 难 。 进 又不肯 , 退 又 不成 , 韩馥还 很难 寻 找到 他 在汉 末政治中的切实位置 。 他虽然举州兵 奔赴国 难 , 但犹 疑之 心依然 。 在袁 绍 与 王 匡 合兵 屯驻河 内 , 与并 凉 军 隔河 对 峙之 时 , 韩 馥只 是 拥 众 在冀 州 与河 内境 界较 近 的 邺城 以 供给 前方粮 草 之 名而 免 去 了 冲 锋陷阵的 劳苦 。 于 后 勤补 给 之 上 , 韩 馥则 又 费心 机 , “ 侮贬 节 军 粮 , 欲使离散 ’川 。 与其说 他 在 响应 节 义号 召 , 为 士 人 理 想 而 战 , 不 如 说是 在 敷 衍这 种 无法 摆 脱 的 义务 。 韩 馥 已 不再 是 洛 1 4 1 时 的 韩 馥 一 r , 在 他 的 头 脑 中 能焕 发活力的只 有 “ 利益 ”的因 子 。 就 这 样 , 韩馥 在邺 城 熬过 了 一年 的 时 间 , 而 一 年的 光 阴 在 汉 政 权时 间 表中是 相 当漫 长的 , 它 完 全 可 以 重 新 塑 造 一 个 人 。 韩 馥是否 又有所改变呢 ? 二 、 拥立事件 初平 二年 ( 1 9 1 年 ) 春天 , 卓 卜 馥 所 倡 导 的 拥 立事 件 就喻示 着他 自身改变的启动 。 拥 立 事件本身并 没有 什么 新鲜 的含 义 , 对 于 汉 末士 人来 说 已 是 司空 见惯的 事情 。 前有 冀州 刺 史王 芬谋立 合肥 侯不成 , 后有董卓践踏皇权 , 拭 杀弘 农 。 此次 韩馥拥 立刘 虞为帝 , 又 有新的 企图吗 ? 此次 拥立 为袁韩二 人 联袂携手进行 。 韩馥 在与 袁术 的信 中谈 及 拥立刘 虞为帝 时写 道 : “帝 非孝 灵 子 , 欲依绛灌诛废少主迎立代 王故 事 。 虞功德 治行 , 华夏少二 , 当今公 室枝属 , 皆莫能及 . ” 又道 : “昔 光 武去定 王 五世 , 以大 司马令河北 , 耿亥 、 冯 异劝 即尊 号 , 卒代更始 。 今刘公 自 恭 王枝别 , 其数亦五 , 以大司 马领幽州牧 , 此 其与光武同 。 · · ‘《 滋 》 云 , 神人 将在 燕分 。 济阴男子 王定得 玉 印 , 文曰 ‘度为天 子 ’ 。 又见 两日 出于 代郡 , 谓虞 当代立 。峋 比较袁绍与袁术 信 中有关 拥立事件的文字 : “前 与韩文节共建永世之 道 , 欲海内见 再兴之主 , 今西名有幼 君 , 无血脉之属 , 公卿 以 下 , 皆媚事卓 , 安可复信 , 但 当使兵 往屯关要 , 皆自整死于 西 , 东立圣 君 , 太平可冀 , 如何有疑 , 又室 家 见 戮 , 不 念子 晋 可 复北 面 乎? 违 天 不 祥 , 愿 详思 之 。 ” 可 见 , 韩馥 于拥立 之 事用 力之 深非袁绍所能及 。 袁 绍 参 与 其 事 , 则 有他 自己 的 打算 , 袁绍 从 弟叙 在给 他 的信 中这 样写 道 : “今海内丧败 , 天 意 实在我家 , 神 应 有征 , 当在尊 兄 , 南 兄臣下欲使即位 , 南 兄言 , 以 年 则 北 兄 长 , 以 位 则 北 兄 重 , 便欲 遣 送 玺 书 , 曹操 断 道 。 ’ , ‘ 袁绍是 要做 皇帝 的 , 而 这 种心 理 在末世动乱之 际 已 无 规 范可 加 约 束 。 天 下 扰乱 , 人 人 皆有称 王之 心 , 士 人 旧的 价值观 已被粉碎得干干净净 。 武人是 用 暴力摧 毁 了将 倾的大厦 , 士 人 则 用 暴力 毁灭 了 自 己 赖 以维 系的 道 德理 想 的 王 位 。 拥立 刘虞 , 只不 过是 一 面 可 以说 得 过 去的 幌子 。 袁绍 虽有取代之 心 , 但必要 的 伪 装还 是 要 有的 , 更 何况 他的根 基 还 未牢固 , 仅靠 家 祸 所换 来 的 同情 , 还 不 足 以抵 消欲行 潜 越所 能 引 发 的 表层 风 浪 。 而 韩馥显 然 没 有坠 入这种 复杂的 纠 葛中 , 他 将刘 虞 为帝烘 托 得 周 详 可 信 , 极 力 附会 , 大 造 舆 论 , 这 与他 在初 平元 年时 的两 难心 境形 成鲜 明 的对 比 , 其间 又富有 怎样的感情 呢 ? 要 知 道 , 献帝虽 幼 尚在 长安 , 以 血 统 为 由 , 托之 以 “帝非 孝 灵子 ” , 走 何进老路 , 贬 斥既 成皇 统 , 再 溯 弘 农 , 激变士 人的最后信仰 , 是很难收 到 功效的 。 且 刘 虞号 为长 者 , “ 守 道 慕 名 . 以 忠 厚 自牧 ’ , , 作为 东 海 1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