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 且 不敢 言仁 。 ”可 见 “仁 ”的内涵 之广 , 简直 无所 不包 , 它 不仅 在量 上 是一 切美 德 的总和 , 而且 在质 上 也是 人格美 德的 最高境 界 。 罗 贯 中正 是从儒 家先 圣处汲 取 了 “仁 ”这个 理 想人格 的 内核 , 并 将其 投 射到笔 下圣 王刘 备身 上 , 具体 表现 在 以 下几 个方 面 : 对 文 臣敬 如师 长 , 如 对孔 明 、庞 统 ; 对 武将 爱如 兄弟 , 如 对关 、 张 、 赵云 ; 对 朋友谦让 守信 , 如对 徐庶 、 陶谦 ; 对百 姓爱 护若子 , 如江 陵逃难 的举动 。 这 就是 罗贯 中心 目中的 “ 内圣 外王 ” 、 “保 民而王 ”的帝 王人 格的楷 模 , 明显地 寄寓着 罗贯 中乃 至 于 人 民 大 众的 人格理 想 。刘 备人格 中的智 慧力 量主要 表现 在 以 “ 仁 ”驭 人 。他 礼贤下士 , 凭 “仁 ”的道 德人格 , 使 天下 贤士乐 于为其 效命 , 虽肝脑 涂地 但 以 为荣 。这 正是刘 备 之智慧 于曹操 、孙权 之处 , 也 是中 国传 统文 化 中 , 君主 之智 达于 极致 的典 型体现 。 刘备 人 格中 的意志 力量 , 主要表 现在其 为实现 “仁 ” 的理 想而 百折 不挠 、 矢 志追求的过 程当 中 。他 虽有叹 羡牧 童 、 入 吴忘返 等内心障碍 , 但 他却能 以极 大 的 自 制 力坚决 地克服 之 , 终 于建成 了蜀汉 大业 。 这 正是 他身上 三种 人格力量 综 合作 用的结果 。 丹 纳在《 艺 术哲学 》 中指 出 : “ 对个 人 来说 , 生活 有两个 主要 的方 向 : 或 者是认识 , 或者 是行动 ; 因 此 , 我 们在 人 身上 发 见 两种 主 要机 能 : 智 力 与意 志 ” , “ 不仅 一 切有 关 智 力 的部 分 , 如 明察 、 天 才 、 智 慧 、 理性 、机 智 、 聪 明 , 并且一切 有关意 志的部分 , 如 勇敢 、 独创 、 活跃 、坚 强 、 镇 静 , 都 是构成 理想人物 的 片段 。 ”丹 纳总结 的理 想人物 的人 格 中智 力与 意 志的部 分 , 在 《 三 国 》 中分 别 突 出地表 现在诸 葛亮 与关 羽的人 格结 构中 。 在诸葛 亮的人 格 总和 中 , 智 慧力量 占据着 突 出的地 位 。 这具 体表现 在 : 政 治 上 , 有治理 蜀 国的卓 越政绩 , 是 历代 贤相 的代 表 ; 军 事 上 , 他又 是 一 个杰 出的战 略家 、 天 才的 战术家 和卓 越 的治军家 , 创造 出了一 系列军 事史 上的奇 迹 ; 在外交 上 , 他还是 一个 非凡 的外 交家 , 如 出使 东 昊时 , 他 善结鲁 肃 , 智激 周瑜 , 巧说孙 权 , 舌 战群儒 , 取 得 了圆满 的成 功 。 因此 他被 毛宗 岗称 为千古 “智绝 ”的人 物 。 诸葛 亮人格 中的道 德力 量的 主要元 素是 “ 忠 ” , 具体表 现在 忠于 刘备 的实践 中 。 就其 文化 渊 源说 , 诸 葛亮所 奉行 的 “忠 ” , 主要 来 源于 孟子这 位 儒家 亚圣 的 理论 。 孟 子讲 “君 之视 臣 如手 足 , 则 臣 视 君如 腹心 ; 君 之 视臣 如 犬 马 , 则 臣 视 君如 国 人 ; 君之 视 臣 如 草芥 , 则 臣 视 君如 寇仇 。 ” 可 见 这 时的 “忠 ”是 具 有一定 民主 思 想 光采 的 注重君 臣双 向交流 的道 德 范畴 , 与后 世 程朱 理学所 标榜 的 “ 君 要 臣死 , 不得 不死 ”的单 向愚忠是 不可 同 日而语 的 。 在 罗贯 中笔下 , 诸 葛亮 忠于刘备是 以 刘备 的 “ 三请 ”和 “ 一哭 ”为前提 和 基 础 的 , 并 且在 实践 中又 有刘 备 的言 听计 从 、 真情 相待 的 巩 固与发 展 , 因此 诸葛亮方 能尽 心辅佐 刘 氏 父 子 , 从 而达 到 “鞠 躬尽 瘁 , 死而 后 己 ” 的忠 的道 德人 格 的最高 境界 。 这 里边 明显 寄寓着 罗贯 中所追求 的君 臣关 系中 的作 为士人 臣 子 的道 德 人格理想 。 在关 羽的人 格结 构 中 , 意志力 量居 于 显要地 位 。 他 身上 散发 出的 叱咤风 云 、刚 强气 盛 、宁折 不 弯的男 子汉大 丈夫 的阳 刚 气概 , 令古今 多 少豪杰英 雄钦服 赞叹 。 作 为熟 读春 秋的儒 将关 羽身上 的意 志力量 , 正 是 儒家先 哲 “士 可 杀不可 辱 ” 、 “ 匹 夫不 可夺 志 ” 、 “ 善 养浩 然之 气 ”等 人格精 神 的最充分 体 现 。 若 单从 高超的武 艺 角度看 , 关 羽似 不及 吕布 , 也赶 不上 赵云 , 但 其武 勇与 以 义 为核 心 的道 德 力量 与 占主导 地位 的意 志 力量结 合起 来 , 便表 现 出一 种一 往无 前 、 坚不 可摧 、 大 义凛 然 、光 彩 照人 的英雄 气概 , 这 是无 人 可与 之并驾 的 。 这 三种人 格 力量之 间 , 具有着 互相 影 响 、 渗透 与转 化 的复杂关 系 。 从 其 平衡 态势来 说 , 三种 人格 力 量若 有一种 较弱 , 就 会影 响到其 它两 种力 量的 表现 , 反之 亦然 。 这在 刘备 、 诸葛 亮 、关 羽等理 想人 物 身上 都有 所表 现 : 如刘备 因一 时 的意 志薄 弱所 表现 出 的 “ 入吴 忘 返 ” 、 沉 酒酒 色 ; 关 羽 因一 时 的缺 乏 明 察远 见所 表现 出的 “欲入 川 比 武 ” , “争 名 爵高 下 面不 肯受 印 ” ; 诸葛亮 因有 时智 慧过强 , 而 表现 出的有 似 “狡桧 ”等 等 , 都不 同程 度地影 响到 了其 它两 种人格 力量 的表现 。考 之其 他人物 , 亦是如 此 。 凡 此可 见 , 罗贯 中精 心建构 的笔 下人物 的理 想人 格组合 模式 , 虽主 观意 图与 客观效 果有 不尽一 致之 5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