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西 社会 科学 1 9 9 6 年 第 8 期 论 《三 国 演 义 》中 女 性 形 象 塑 造 坚 毅 《 三 国 演 义 》 是 一 部 历 史 小 说 , 主 要 写 曹 魏 、 刘 蜀 、 孙 吴 三 个 国 家 的 历 史 , 但 也 涉 及 到 东 汉 末 年 和 西 晋 初 年 , 以 及 其 他 一 些 少 数 民 族 国 家 。 在所 有 这 些 国 家 中 , 都 是 男 性 占 统 治 地 位 的 。 由 于男 性 的存 在是 以 女 性 的 存在 为前 提 的 , 所 以 有 男 必 有 女 , 因此 小 说 也 写 了 1 2 1 个 女 性 , 其 中 出 场 的 有 姓 有 名 的 是 5 5 位 。 所 有 这些 女 性 多数 带 有 男 性 化 的 倾 向 , 以 权 、 忠 、 义 为 核 心 。 著 作 者 罗 贯 中在 《 三 国 演 义 》 中 塑 造 了 这 样 几种 类 型 的 女性 形象 。 (一 ) 关 于 烈 女 型 女 性 形 象塑 造 烈 女 , 指 的是 重 义 轻 生 的 女 子 。 当 然 拼 死 保 全 贞 节 的 女 子 也 称 为 “ 烈 女 ” 。 小 说 写 了一 群 烈 女 , 但 她 们 的情 况又 有 所 不 同 : 从 身 份 来 看 , 有 母 亲 、 妻 子 ; 从 死 亡 来 看 , 有 自杀 、 他 杀 。 作 为 母 亲 来 说 , 最 典 型 的 是 徐 庶 之 母 。 曹 操 为 了 得 到 刘 备 的 军 师 徐 庶 , 竟 然 派 人 把 其 母 赚 来 , 还 亲 自款 待 , 并 劝说 , “ 烦 老 母 作 书 ” , 唤庶 儿 来 许 昌 。 徐 母 慷 慨 陈 词 , 赞美 刘 备 为 “ 当世 之 英 雄 ” , 痛 斥 曹 操 “ 托 名 汉 相 , 实 为 汉 贼 ” , 并 取 石 砚 打 去 。 徐 庶 孝 敬 母 亲 , 受 骗 来 到 许 昌 , 在 泣 拜 堂 下 时 , 徐 母 勃 然 大 怒 . 拍 案 骂儿 没 有 详 察 伪 书 , 而 “ 弃 明投 暗 , 自取 恶 名 ” , “ 砧 辱 祖 宗 , 空 生 于 天 地 间 ” 。 她 随 即转 人屏 风后 , 悬 梁 自尽 。 后 人 称 赞 : “ 贤 哉 徐 母 , 流芳 千 古 ! ” 她 是 贤 妻 良母 , 其 悬 梁 自尽 的行 为使 徐 庶 “身 在 曹 营 心 在 汉 ” , 终 身 不 为曹 设 一 谋 。 徐 母 的 贤 德 是 忠 诚 汉 室 刘 氏 天 下 的 . 这 就 表 达 了 著作 者 拥 刘 反 曹 的观 点 。 姜 叙 老 母 和 王 经 之母 的 事 迹 也 很 感 人 。 马 超 在 攻 曹 失 败 之 后 攻 打 陇 西 州 郡 。 冀 城 刺 史 违 康 决 定 投 降 , 守 城 将 领 杨 阜 苦 谏 不 可 降而 未 被 采 纳 。 之 后 , 杨 阜 路 过 历 城 去 拜 见 8 2 岁 的 姑母 (托 彝 将 军 姜 叙 之 母 ) 时 , 先 是责 备 自己 守 城 未 能 保 , 接 着 批 评 表 兄 姜 叙 ’ ` 坐 据 历 城 , 竟 无 讨 贼 之 心 ” , 最 后 谈 到 已 经 暗 约 兴 兵 反 超 。 老 母 告 诫叙 J L作 内应 , 并 说 道 : “ 谁 不 有 死 , 死 于 忠 义 , 死 得 其 所 也 。 勿 以 我 为 念 。 ”后 马 超 兵 败 伪 装 骗 进 历 城 , 尽 洗 城 中百 姓 。 姜 母 被 抓 全 无 惧 色 , 大 骂 马 贼 , 被 超 取 剑 杀 之 。 魏 国 曹 髦 当权 时 , 王 经 是 尚书 , 他反 对 司 马 昭 的篡 权 野心 , 同 情 天 子 的无 权 处 境 , 但 不 赞 成 陛 下 仓 促 伐 昭 。 曹 髦 在 云 龙 门 被 司 马 昭 派 来 的人 杀 死 时 , 王 经 又 大 骂逆 贼轼 君 。 尔 后 , 其 母 被 缚 , 经 见 时 叩 头 大 哭 说 : “ 不 孝 子 累 及 慈 母 矣 ! ”母 却 大 笑 曰 : “人 谁 不 死 ? 正 恐 不 得 死 所耳 ! 以 此 弃 命 , 何 恨 之 有 ! ” 王 经 母 子 皆 含笑 受 刑 。 姜 母 也 好 , 王 母 也 罢 , 其 牺 牲 都 是 为 着 “权 ” 、 “ 忠 ” 、 “义 ” 。 作 为 妻 子 来 说 , 糜 夫 人 、 李 夫 人 和 崔 夫 人 可 谓 死 得壮 烈 。 糜 夫 人 是 刘 备 的 二 夫 人 , 为贤 妻 良母 。 刘 备 携 民 渡 江 后 , 战 乱 中 , 她 在 长 坂 坡 坐 于 墙 下 枯 井 旁怀 抱 着 甘 夫 人 所 生 的 阿 斗 啼 哭 . 遇见 前 来 相 救 的 赵 云 , 她 说 : “妾 得 见 将 军 , 阿 斗 有命 矣 。 望 将 军 可 怜 他 父 亲 飘 荡半 世 . 只 有 这 点 骨 血 。 将 军 可 护 持 此 子 , 教 他得 见 父 面 , 妾 死无 恨 ! ” 为 了 让 赵 云 “ 休 得 两 误 ” , 她 毅 然 决 然 地 翻 身 投 人 枯 井 中而 死 。 宁 可 牺 牲 自己 , 也 要 为 丈 夫 留 下后 嗣 . 蜀汉 末 年 , 江 油 城 守 将 马邀 得 知 东 川 失 守 、 魏 军 快 到 之 后 , 打 算 投 降 。 他 的 妻子 李 氏闻 之 则 大 怒 , 并 唾 其 面说 : “ 汝 为 男 子 , 先 怀 不 忠 不 义 之 心 , 枉 受 国 家 爵 禄 , 吾 有 何 面 目与 汝 相 见 耶 ! ”在 马邀 向 魏 将 邓 艾 投 降 之 时 , 她也 就 “ 自 溢 身 死 ” 了 。 邓 艾 率 军 攻 取 绵 竹 时 , 后 主 刘 禅 听 取 光 禄 大 夫谁 周 的 意 见 , 决 定 投 降 , 其 第 五 子 北 地 王 刘 湛 进谏 , 请父 皇 勿 听 腐儒 之 言 , 进 行 背 城 一 战 。 谏 未 被采 纳 , 他 就 决 定 在 君 臣 正 式 出降 之 日 先 行 自杀 。 其妻崔夫人 闻之 说 道 : “ 贤哉 ! 得 其 死 矣 ! 妾 请先 死 ” 。 在 她 看 来 , “ 夫 亡 妻 死 ” 理 所 当 然 , 于 是 就 触 柱 而 死 。 后 , 刘 湛割 妻头 , 杀 三 5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