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 年 (公元 2 0 年) 袁 曹官 渡之战 , 袁 绍惨败 , 建安七年 袁绍 病死 , 其 子袁谭 、 袁熙 、 袁 尚争权 夺 利 , 不 相统属 , 先 后为曹 操各 个击破 。 建安 十年 , 袁谭被 曹操 攻杀 , “熙 、 尚为 其 将焦 触 、 张 南所败 , 奔 辽西 乌丸 。 ” ( 《三 国志 · 魏 书 · 袁绍传 》 ) 焦 触 、 张 南归 附曹 操 。 ( 《后 汉书 、 乌桓 传 》 云 : “ 及 绍子 尚奔蹋 顿 时 , 幽 、 冀吏 人奔 乌桓 者十 万 余户 , 尚欲 凭其兵 力 , 复 图中 国 。 ” 《三 国 志 · 魏 书 · 乌丸传 》云 : “ 蹋 顿 又晓 武 , 边 长老 皆比 之 冒 顿 , 恃 其 阻 远 , 敢受 亡命 , 以 雄 百蛮 。 ” “后 袁 尚败奔蹋 顿 , 欲 凭其势复 图冀州 。 ” 这就 十 分清 楚地告 诉我 们 , 袁 氏兄弟 并不 甘心于 自己 的失败 , 企 图重整 旗鼓 , 卷 土重来 , 收 复失 地 。 此 时袁 氏兄 弟也确 有 可凭藉 的力量 , 三郡 乌桓 自从 帮助 袁绍打 败公 孙攒后 , 接 受 了袁绍 授予 的单 于封号 , 并 与袁 氏连亲 , 关系 甚密 , 三 郡 乌桓 的突 骑 , 尤其是蹋 顿 勇猛 善 战 , 实力颇 强 , 而且 他 们再 次帮 助 袁 氏是完 全 可能 的 , 以后 的历 史进 程亦证 明 了这一 点 。 奔入三 郡乌桓 的十万 余户 “幽 、 冀吏 民 ” 其 中当有相 当一 部份是 袁 氏的老 部下 , 袁 氏集 团的 “忠 臣死士 ”大 有人在 , 他们 也 自 然希望 重返 故 土 , 与曹操 决一雌 雄 。 如果这两 股力 量结 合 , 反扑 过来 , 对 曹操 的统 一大 业无 疑 是一 个严重 威胁 , 因此曹 操 不得不 冒着被 刘表 、 刘 备抄 袭 许 昌老巢 的危 险 , 亲 自 率 领 大 军 , 远 涉千 里 , 出其不意 , 一 举消 灭 袁 氏残余势 力和三 郡 乌桓 , 这可 以从 《三 国志 · 魏 书 》的 两 段记 载中得 到证 据 。 “ 太祖将征 袁 尚及三郡 乌桓 , 诸 下多惧 刘表 使刘 备袭许 以讨 太祖 。 嘉 日 : ‘公 虽威 震 天 下 , 胡 恃其远 , 必不 设备 , 因其 无备 , 可破 灭也 , 且 袁绍 有恩于 民 夷 , 而 尚兄 弟生存 , 今 四 州 之 民 , 徒 以威 附 , 德 施未加 , 舍而 南征 , 尚因乌丸 之资 , 招其 死 主之 臣 , 胡人 一动 , 民夷 俱 应 , 以生蹋 顿之 心 , 成 凯觑 之计 , 恐青 、 冀 非 己之 有也 。 表坐 谈客 耳 , 自知 才 不 足 以 御 备 , 重任 之则恐 不 能制 , 轻任 之 则备不为 用 , 虽虚 图远征 , 公 无忧 矣! ’ 太祖 遂行 。 ” ( 《三 国 志 · 魏 书 · 郭嘉 传 》) “ 既还 , 科 问其谏 者 日 : ‘孤前 行 , 乘 危 以 缴幸 。 虽得之 , 天所 佐 也 , 故 不 可 以 为 常 。 ’ ” ( 《三 国志 · 魏 书 · 武帝 纪 》裴 注 引 《曹瞒 传 》) 曹 操进 攻三郡 乌桓 目 的主要 是消 灭 袁 氏势 力 , 巩 固 已取 得的青 、 冀两 州 地盘 , 三郡 乌桓 虽有被 袁 氏兄 弟 利用 的可能 , 但此 时还 未见诸 行动 , 所 以郭嘉 力劝 曹操 乘其 无 备而击 之 , 当 时乌桓 确如 郭嘉所 料 , 准备不 足 , 以致操 军能 “ 潜 军诡道 , 未 到 百余里 , 虏乃 觉 。 ” ( 《三 国 志 · 魏 书 · 乌 丸传 》 ) 以 致操 军能 “ 出其不意 , 一 战而 定 之 。 ” ( 《三 国志 · 魏 书 · 乌丸传 》 ) 乌 桓 迎 战 尚且出于 仑碎 , 那能谈 得上 进行侵 略呢 ? 曹操平 定三 郡乌桓 后 , 把一 部份乌 桓徙居 内地 , 并 将 “ 幽州 , 并州 柔 ( 阎柔 ) 所统 乌桓 万余落 , 悉 徙其族 居 中国 , 帅 从 其侯 王 大 人种 众 与征 伐 , 由是 三郡 乌丸 为天 下名 骑 。 ” ( 《三 国志 · 魏书 · 乌丸 传 》) 以后 , 史文 中再也 没 有三郡 乌桓 单于 和 内徙 的乌桓 人 民 “ 反 叛 ” 的 记 载 , 西 晋末 “ 五 胡乱 华 ” , 也没 再见有 乌桓 。 可知 乌桓 已完全 融 合于 汉族 。 这一 切如果 没 有 三郡 乌桓 与汉政权 原已 形成 的内部 统属关 系 和乌桓 与汉族 在政 治 、 经济 、 文 化上 的 联 系 以 及 进一 步加 强 这种 联系 的 要求 作 为基础 , 是 无法设 想的 。 可见 “ 曹操 平定 三郡乌 桓 ” 反侵略 说 , 颇 有可 商榷之 处 , 倒不 如说在东 汉 末群雄 称霸 的 历 史条件 下 , 当时社 会主 要矛盾 是 割据与统 一 的矛盾 , 民族 矛盾是 次要的 , 而 且交织 在 割据 战 争 中 。 曹操怀着 为彻 底统一 北方 , 进 而统一 中 国的大 志 , 发 起了 这场平 定三 郡乌桓 消 灭袁 氏 残余 势力 的统一 战 争 , 尽管战 争是 残酷 的 , “ 死者被 野 ” ( 《三 国志 · 魏书 · 乌丸 传 》) 但 客 观上 加速 了 民族 融合 的 进程 , 其 进步性 自是 无可 非议 , 但决不 能 由此得 出反侵 略 战争 的结论 。 5 1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