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国 演义 》研究 · - - 一 _ 反面 形象 、 丑 的典型 , 应该 说都 是 写得 很 出 色 、 很成功 的 , 惟 其 如此 在艺 术上 应该 说 是 “ 非常 的 美 ” 。 这 种 美 , 并 不是 说明他 们 的 思想 、 灵 魂不 丑 , 恰 恰相 反 , 而是说 丑得 这样 真实 、 这样 生动 , 这样 可信 , 因而在艺 术上是 这样 成功 、 这 样美 。 然 而 , 《三 国 演 义》 中的曹 操和 他们 中 任 何一 个形 象相 比 都是 绝不 逊色 的 , 甚至还 要 远胜 他 们一筹 。 那是 因为 , 作者把 它挖 掘 得更 深 , 刻 划得 更细 腻 、 生动 , 概括 得更 准 确 、 表 现得 更栩 栩如 生 、 富有质 感 , 因而 , 也美 得更 精致 。 当然 , 这不仅 仅是 罗 贯 中或 毛纶 、 毛 宗 岗父子 几个 人 的功劳 。 千 百年来 , 曹 操 的形 象 已 经通 过 艺术 手段 在人 们心 中树 立起来 。 多少人 为 它进行 加工 、 创 造 、 补充 、 丰 富 , 而使 它 日臻 完善 ! 这 里面 又有 多少人 的 审美 观 、 道德 观 、 伦 理观 在 起作 用 , 他 们从 历 史 和 现实生 活 中 , 受尽 了这 类 人 的 迫 害 、 折 磨 , 得到 的是 血和 泪 , 因此 , 异 常痛恨这 种 虚伪 、 狡诈 、 阴险 、 凶 残 到达极 点的 人 物 , 决 心 要把 它创 造成 一个最 有教 育意 义 的反 面 教员 。 《 三 国 演义》 的 作者 , 恰恰 承担 起这 样 的任务 。 他 创 造 了 这个 无 与伦 比 的反面 形 象 。 那 些 令人憎 恶 的道德 、 行 为被 艺术地 概 括 进去 。 他再 不仅仅 属 于 自 己 , 而是 千万 个 和他 同 一 类型人 物 的代 表 。 一部 《 三 国演义》 写 了数 百个人 物 , 用 笔 最多 , 写得最 精 心 , 艺术感 染 力 最 强 烈 的 , 恐 怕只 能是他和 诸葛亮 。 一正 一反相 映 成辉 , 形成 特 有 的美 。 曹 操 一登场 , 作者 大体 依 照裴 注 中 《 曹 瞒 传》 的 文辞介 绍 了他 的身 世 、 经历 , 接着 马上 引出许韵 的 两句 话 : “ 子治 世之 能 臣 , 乱世 之奸 雄也 。 ” 毛 宗 岗评此有 四字 “ 二 语 定 评 ” 。 此话 说得 颇好 , 确实 , 作者 在书 的 开头就 为这 个人 物定 了调 , 也 就是 说要 把 他 创造 成既是 能 臣 又是奸 雄 。 他 的奸 , 该是 能 臣之 奸 , 决非 鼠 目寸光 势利小 人之 奸 ; 他 的 能 , 却又是 奸 雄之 ‘ 能 ” , 而不是 大有 作 为 的君 子仁人 的能 。 能到 了奸 的程 度 , 奸 达 到能 的水平 , 才 能真 正统一 起来 。 有着 这样 的统一 , 才是 活灵 活现的曹 操 。 小说 没有把 这个人 物 简单化 , 漫 画 化 。 尽管他 的 本 质如 此 明显 , 性格特 征 却异常 丰 富 , 作 品很真实 地写 了他 思想性 格的诸 多方面 , 也 写 出他 性 格产 生的历 史 生活依据 ; 既 写 出他 性格 的典 型性 , 一 也写 出他 独特 的个性 。 因此 , 是 个 丰 腆 而有 血有 肉的 生 动形 象 。 作 品充分 铺展他 的才智 、 谋 略 , 使 人相 信在 汉 末 大 动乱的局 面 中 , 他 能独 占 鳌 头 , 实有过 人甚 至是超 人 的 地 方 . 他 机 敏 、 聪 颖 , 决不是 那 些 昏庸 无能 、 屏 弱腐败 的军 阀 们 所能 比 拟 。 作为 一个领 袖 , 他 的才干 、 气 度 、 胸 襟 、 魄力 , 远远胜 于董卓 、 袁 绍 、 袁 术 、 刘 表 、 公孙珊 之辈 。 他 很懂 得成 就一 番 事业 , 当有百 姓的 推戴 , 也得有 文 臣武将 为 其 卖命 。 在这 些方 面 , 凡该做 而能做 的 , 他 都去 做 。 如他 求贤 若渴 、 爱将 如子 。 贤 达 之 士 接踵 而 至 。 因此 , 形 成文有 谋 臣 , 武有 猛 将 的兴 旺 发 达局面 。 青梅 煮酒 论英 雄一节 , 他 与 刘备纵 论 天下群 雄 , 表面 看来 , 吐 言甚 狂 , 细 心推 敲 , 不 乏 真知灼 见 。 正是 如此 , 才敢 有 “ 包藏 宇宙之 机 , 吞吐 天 地 之 志 ” ( 卷之五 , 第二 十一 回 ) , 才在填 密客观 的 分 析后 , 得 出有远 见卓 识的结 论 : “ 方今 夭 下 ( 毛 评本 作 “ 今 天下英 雄 ” ) , 惟 使君 与 曹耳! ” 因此 , 连 毛 宗岗也不 得 不 佩 服 : 叮此 老奸 识英 雄之 眼 , 又 非 他 人 可 及 。 ” 见嘉靖本 ( 三 国志通俗 演义 》卷之一 、 毛 宗岗 评本 《三国演义 》 第一 回 。 以下 凡引嘉靖本 , 均 标 卷 之几 , 凡 引毛 评本 , 均标 第几 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