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 国 演 义 》 研 究 · 明 义地 说 : 读 三 国 志 者 , 当 知 有 正 统 、 } 习运 、 借 国 之 别 , 正 统 者何 , 蜀汉 是 也 : 偕 国 者 何 , 吴 魏 是 也 , 闰 运 者 何 , 晋 是 也 。 盖 以 蜀 为 帝 室 之 胃 , 在所 当 予 。 魏 为 基 国 之 贝 戊 , 在 所 当夺 。 可 见这 部书 的 ` 拥刘反曹 ” 、 “ 帝蜀 寇魏 ” 的倾 向 , 早就 被封建 时代 的这 些文 人 所 发 现 。 但是 , 后 来 的 研究者又 往前 跨 进 了 一 步 , 竞 以 为它就是 罗 贯 中的政治 理想和 创作 动机 , 并 以为作 者 用褒贬 三 国的历 史 来褒贬 时政 , 寄理想于 蜀 汉 , 并肯 定 皇权 的 正 统继 承关 系在元 末 明初 的当 时 , 有特殊 意义 . 又 断 言正 是 出 于 这 点 , 作 者才 动笔来 编写 《三 国演 义 》 。 :这样 , 就 把作者 的政 治理想 、 创 作 动机和作 品的 思想倾 向三 者混 淆起来 。 在 这里 , 我 们 不去 评议 “ 拥刘 反曹 ” 的 倾 向有 无进 步意义 , 却要 为这 部 巨 大 作 品的 构 思作 一些 探讨 。 如 果 说这部书 搞 “ 拥刘 反 曹 ” 的倾 向 , 恐 怕是 不容 否 认 的事实 , 但说 作者是 从 宣 扬正统观 念 出发 来 创作 这 部 作 品 , 那恐 怕 就未 必 合适 了 , 因为 : 其 一 , 如说 刘备是 汉 景 帝之子 、 中山 靖 王刘 益之后 , 罗 贯 中选 择他 , 只 为 了 宣扬天 下者应是 刘 氏的 天 下 , 理 由是不 大 充分 的 。硬 要把这 位 出身贫贱 “ 贩 展织席为 业 ” 的刘 备 与大汉 皇帝拉在 一起 , 认 为有直 接 的承继关 系 , 也实 在 很勉 强 。 这 点 , 连为 《三 国志 》 作 注 的 裴松 之也 说过 : “ 以 为先 主 虽 云 出 自 孝景 , 而 世 数悠 远 , 昭 穆难 明 , 既 绍 汉 柞 , 不 知 以 何帝 为元 祖 以立 亲庙 。 ” ① 小说 中姓 刘的 , 岂止 刘备一人 。 上 有 汉 灵帝 刘宏 、 少 帝刘辩 、 献 帝刘协 , 下 有鲁恭 王后 裔刘 焉 、 阜 陵王之 后 刘哗 和 一 方 霸主 刘表 及他 们的子 孙 , 他们 中的 任 何一 个 , 当时 的 门第和 社会 地位 都远 比 刘备 显赫 。 可是 , 小 说的作 者并 非一 律褒 扬 , 相 反 , 倒是贬 斥居 多 。 或是 揭 露他 们残暴 、 凶 狠 ; 或暴露 他 们 怯 懦 、 自 私 ; 或 鞭挞 他们 昏馈 、 无能 , 绝 不存在什 么 皮 诚 的拥戴 , 也不 尊 崇 他 们 是 什 么 “ 正 统 ” 。 何 以 薄诸 刘而独厚 玄德 , 岂不 令人 深 思 ! 当然 , 书 中汉 献帝 也 曾恭恭 敬敬 地尊刘 备 为 皇 叔 。 这 是那 位倒 霉皇帝 , 在 四 面 楚 歌 、 皇权岌 岌可危 的形 势下 的一种策 略 。 在 他 眼中 , 竟 还有 刘姓 “ 子孙 ” 能为保 全大 汉 的天下 尽点 力气 , 实 在是 巴不 得的 事 . 这样 总 比丧 生于 异 姓 的贪 婪署 臀者们 之 手 , 要 好 得多 。 因此 , 他也就 顾不 得把 事情弄 清 , 便 认 了 这位 “ 皇叔 ’ , 实在有 他 的特 殊政 治需 要 , 不 可作常 理观 . 据此 则 以为 作者 仅仅着 眼 于 拥戴 正 宗的 刘姓 , 而 从事 创作 , 与小说所 描 写的实 际不 符 。 其 一 二 , 对 于 “ 拥 刘反 曹 ’ 或 “ 扬 曹 抑 刘 ” 思想 的分歧 , 有人 似乎溯 源到 了 三 国 史 的作者 陈寿和 作注 的裴松 之那 里 。 认 为他们 就 分别有 不 同的 “ 正宗 ” 、 “ 正统 ” 观 念 。 陈是 抑 刘扬曹 的 , 裴则相 反 , 这 也 讲 得 过 去 。 但是 否 就 叫 “ 正 统 ” 观 ? 这不 好说 . 拿 陈 寿来 说 , 他入 晋为 官 , 如 以为 晋 是 必 尊 的 , 是 顺 乎 天理 、 得 乎民 心 的正 宗 , 那么 被 这 司 马 氏 家族所篡 夺 了 王位 的 曹魏 , 该是不 必尊 的 , 也定 是难 顺 天理 和 得 民 心 的才对 。 否 则就 不好解 释 了 。 陈 寿的 《三 国 志 》是 一部 了不 起 的 史 书 , 但它不 仅 记述 的历 史生 活 和 斗争 , 极 其 有 限 , 而 且总 带着史作 者 自己的 立 场 来 观 察 、 判断 , 这也是 事实 。 这 种立场是 什么 , 又是怎 么 形 成 ? 间题 就 比 较复 杂 , 决不是 仅 用 “ 正统 ” 两 字可 以概括 得了 。 陈寿是 晋人 , 离三 国时期不 远 , 长处在 于记录 时 , 容 易贴 近 那时 的实 际 生 活 , 缺 点和短处 则在于 受政 治 形势 的影 响较大 如陈 寿生于 魏 而 死 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