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 州 大 学学报 哲 学社 会科 学版 一 九 八 二 年 第二 期 日 “孙安 小姐 ” 。 杂剧 里 , 曹操 有个军师 叫管 通 , 平话 里则根本找 不 到这 一人物 。 像这 些 , 不 管 它是 否有本 有据 , 都 能在不 同程度 上提供 一些新 的东西 , 反映 了 当时 三国 故事 流传 的多元 性 , 并为后代 戏剧家 、 小说 家的再 创造 , 积累 了不 少可 供选择 的宝贵 资料 。 五 拥刘 反曹 的思想是源 远流 长 的 。 高 唱这个调 子者 , 有 各式 各样 的人 , 着眼 点也不尽 相 同 。 到 了南宋 , 南 北王 朝 对峙 的时代特 点 , 使 得 “ 人心思汉 ” 的思 想逐渐 形成一股 势力很 大 的社会思 潮 。 两宋 民 间艺人都是这一 思潮的 推波助 澜者 。 南 宋权 臣奸 相 秦桧 、 韩 托 宵 、 史 弥 远 、 贾似道 的 相继 出现 , 也刺激 了 民 间借反曹 而讽刺 时政 的艺 术 的活跃 。 《 三国志 平话》 已 经 是拥刘反 曹思想 的突 出代表 。 在这 里 , 刘备 是 “ 有 仁有德 ” 的圣者 , 曹操 是 “ 奸 雄狡侯 ” 的巨 恶 。 元代 三国故事 杂剧完全 接受 了这个 意识 , 并在 几乎所 有 的剧本 中得到贯 彻 。 元 代三国戏 同情刘 备 、 表彰 刘备 集团 , 不 外出 于两个原 因 首先 是 因为刘 备及 其集 团的 “ 宽仁厚 德 ” , 其次才 是所谓 “ 正统 ” 思想 。 刘 、 关 、 张 出身下层 , 一登 上政 治舞台 , 就 被那 些声 名俱高 、 权 势赫赫 的 诸侯 们百般歧 视 、 轻贱 和压抑 , 这种 侮辱有时 甚至 达到难 以 忍受 的地步 。 这 在 《 三 战 吕 布》 和 《 单 战 吕 布》 中 , 都 表现 得十分 强烈 。 仅 仅是靠 他们 自己的坚 韧意志 和 戎马功 劳 , 才 在汉 末战乱 中打 出了威 名 , 崭露 了头 角 。 剧作者 对他们 寄 以 同情 , 就不 能不 包 含对人 民群众反 压抑 、 抗强梁 的 正义感 。 刘 、 关 、 张 的 “桃园 结义 ” , 以 及刘 备和诸葛亮 、 赵 云等人 之 间的君 臣 鱼水关 系 , 也 是三 国戏中尽情 称道 的东西 。 艺术家 和观众 在这里看 中 的 , 是一种朴 素 的 、 理想 的 、 较平 等 的 、 重 义气 、 重信赖 的道德观 念和君 臣关系 。 元代 三国戏对 刘备集 团称道 得更多 的 , 还 是它 的 “仁政 ” 。 差不多每 写 到刘备 , 都 要对 他 的 “ 宽 仁厚德 ” 赞颂一番 。 《 襄 阳会》 一剧 , 就 前后 四 次让 四 人夸讲 了 刘备 的 “宽 仁厚 德 ” 。 在 各剧的情节 描写 中 , 作者 也是 时刻把握住 这一 点的 。 如 刘备居 小沛 时 , 力 量极弱 , 而 张飞一听说 势力 强大 的 吕布派 出买 马 的人 “随路 问人 则要钱 ” , 严 重扰 害百姓时 , 就不 计 后果 坚决予 以 惩罚 。 《 庞掠 四 郡》 写刘备 手下 的荆州太守 简雍得 知他们 委派 的来阳 县令 只知 吃酒 , 不 理 政事 , 坑 害百姓 , 就立 即遣将 星夜前 去砍他 的脑 袋 , 以 平 民 怨 。 又 如 《 怒 斩 关 平》 写关羽 的儿子关 平 因军务警急 , 快 马踩死平 民 , 关 羽 就训斥 他 “欺 良民 , 无 道理 , 伤 风 化 ” , 一 定 要坚持 “ 王 法依 正行 ” , 斩子 以 正军 纪 。 这 类描写 , 在魏 、 吴集 团方面 , 是决 然 找不 到的 。 这 说明元 代三 国戏之所 以 拥刘 , 其主要 着眼 之处 , 还 是在于表 彰能够 除暴安 良的 政治 集团 , 宣扬他们 能为 百姓做一 点好事 。 至 于 “ 正统 ” 思 想 , 从 各剧 的描写看来 , 虽然 刘 、 关 、 张 、 诸葛 亮 等人 也 经 常挂 在嘴 边 , 但 这在很 大程度 上只不 过是一 种招牌 、 广 告 , 并没有 多少实 际力量 。 “ 汉景帝 十七代 玄 孙 , 中山 靖王 刘 胜之后 ” 的尊 贵谱碟 , 自然 也给刘备 帮过一 些忙 , 但在他 的奋斗生 涯中 , 实 在没有什 么 重 要意义 。 所有元 代三 国 戏事实 上都告诉 人们 , 刘备之所 以能够 “ 得人 和 ” , 与 曹操 、 孙 权形 成鼎 足 三分之 势的 , 不 是 由于他是 “ 天演贵 宵 ” , 而还是 在于 那个 “ 宽 仁厚 德 ” , “敬礼 贤士 ” 的力量 。 徐 庶 、 诸 葛亮 、 庞 统 、 赵 云 、 黄 忠等人甘 心为 之辅佐 的原 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