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作 为例证 。 还 举裴松 之在 《魏志 · 明帝 纪注 》 及 《杜 夔传 注 》中记 载 了 陈寿所 未 提 及 的 科 学技术 家马 钧的生平 事 迹和 发 明创 造作为 例 子 。 当然 , 除此之 外还 可 以 举出许 许多多裴 注中有价 值 的地方 , 不 在此赘 述 了 。 在列举 事 实 的 同时 , 人 们还 赞 扬 了裴 注能采 用亲 身 的 见闻作 注 , 肯定 了裴松之作 注的定 例 , 确认 他 的治学 态度 是严 肃的 , 认清 了裴注所 反 映 的 三国两 晋时 代的史 学水平 ( 指 其引 用书籍 之 多及对 某 些引 书的简 略说 明— 笔者 ) , 赞 同他开 创史 注新法 , 肯定 他取材 和考 证方 法 的发展 , 并 指 出他能进 行史 评等 等 。 诚然 , 所有 这 些都 是裴松 之 《 三 国 志注 》 具有价 值 的地 方 , 确 实应 该 予 以充 分 肯定 的 。 然而 , 就 连那 些充 分肯 定裴 注价值 的学 者 , 也 不得不 发 出 “颇 伤芜杂 ” 的感 叹 。 《四 库 全书 总 目提 要 》云 : “其 中往往 嗜奇爱 博 , 颇 伤 芜杂 。 如 《袁 绍传 》中之胡 母班 , 本 因为 董 卓使 绍而 见 , 乃 注 日 ` 班尝 见太 山府 君 及 河 伯 , 事在 《搜 神记 》 , 语多 不 载 ’ , 斯 已赘 矣 。 《钟 矫传 》中乃引 陆 氏 《异 林 》一 条 , 载 慈 与 鬼妇 押 昵事 “蒋济传 》中引 《列 异传 》一 条 , 载 济 子死 为泰 山伍伯 , 迎孙 阿为泰 山令事 。 此类 凿空语 怪 , 凡 十余处 。 ” L 其 实这 仅仅 讲 了裴松 之好 奇事 怪语 而 已 , 而 芜杂 之处往 往 可 见 。 最 不足 称 的是裴松之 多所引用 陈寿 采 用过 的鱼豢 《魏 略 》 、 王 沈 《魏 书 》 、 韦昭 《吴 书 》等 书籍 , 难怪 叶适讥 其 “ 皆寿 之 弃 余 ” ( 此语病 在 “ 皆 ” 字 , 注用寿 之弃 余实 则有 之— 笔者 ) 。 如 陈寿 《魏 志 · 文 帝 纪 》载 汉 帝禅 让事 , 学者 已 讥其用 回 护笔 法 , 而裴注 则载 汉帝禅 让之 诏 书 , 更用 近九千 言 的篇幅 , 记载 了文帝 践柞 时汉 帝的册 命书文 以及 群 臣 所为 制造的 符瑞 图俄 和 贺语 等 , 这 不仅反 映 了 裴 松之的 回护笔 法更 甚于 陈寿 , 而且说 明 了裴 注的 芜杂程度 。 象他 这 样为皇帝登 基 事 而 大 费笔墨 , 恐 怕是二 十四 史 的本 纪中所仅 见 的 , 是 毫无 价值 的 。 另外 如 《武帝 纪 注 》中引 《曹瞒传 》 曹操 谎言 中风 事 , 又引 《魏书 》太 尉 桥 玄为曹 操相 面事 ; 《蜀志 · 诸葛亮 传 注 》引 ` 襄 阳 记 》司马德操 言 卧龙 、 凤 雏 事 , 《庞统 法 正传 注 》又 引该 书言卧龙 、 凤雏 、 水镜 事 ; 又 《关张马黄 赵传 注 》引 《蜀 记 》羽与晃相 友善及 孙权获 关羽而 欲 留用的事 ; 长三 国志 》卷五 十 五注引 韦昭 《吴 书 》言黄盖 于赤壁 战 中 中 箭 事 、 甘 宁为 苏飞 乞命 事 、凌统与 甘宁 仇 隙事 , 等 等 , 实在也 是陈寿 之弃 余 。 这 些仅 类故 事 小说 , 无涉史 学 , 而 有关文 学 , 故多 为小说 家罗贯 中所采 用 。 另 外如 《魏志 · 明帝纪注 》 中补载 了 孔桂 的传记 , 则毫 无价值 。 诸 如此 类 , 已足 以说 明裴注庞杂 之处 了 。 这就告 诉我们 , 裴注 是有 价值 的 , 同时 又 存在 了不少 芜杂 的地方 , 判定 裴注 与陈 书的 价值孰高孰低 , 只 有如实统计 出它们 各 自的 数 量 , 作一番 比较 , 才能 正确地认 识 这 一 间 题 。 上 述的数 字 已告 诉我 们 , 陈寿 《三 国志 》在 数 量上超 过裴 松之注 四 万 五千余 言 。 既 然一 向 以其笔 削逼马 、 班著称 , 素被 毁为 过于 简略 的寿 书 , 在 数量上 尚且多于被 讥为 芜杂的裴 注 , 可见 注文的 价值远不 及正文 , 它 比 起刘 孝标 《世 说新 语注 》和 哪道 远 《水 经注 》来 , 是 存在着 一定 的距离 的 。 ① ` 史通 · 补注 》 : “少期集注国志 , 以广承作所 遗 . 而 喜聚异同 , 不加刊定 , 态其击难 , 坐长烦芜 ” . ② 《文献通考 》卷一九一引叶 氏语 : “近世有谓 t 三国志 》当 更修定者 , 盖见注所载 , 尚有诸书 . 不知 寿尽取而 为 书矣 . 注之所载皆寿书之弃余也 ” 。 ④ 胡 应麟 《少室山 房笔丛 》卷十三 : “裴松之之 注 《三 国 》 也 . 刘孝标之注 ` 世说 , 也 . 偏 记杂谈 , 旁收博采 . 迫今 借 以传焉 。 非直有功二 氏 . 亦大有造诸家乎 l ” . 四库全 书 总 目提要 》也认为裴注所引材料 “又多首尾完具 . 不 似 邮道元 《水经注 》 李善 《文选注 》皆剪裁割裂之文 ” ;周 予同 《中国历 史文选 》云 : “刘孝标的注 , 广征 博引 , ·一 和 裴松之 《三国志注 》 、 邮道元 《水经注 》并称 ” 。 ⑥ 详王树民 《史部要籍解题 》第五二一一五三页 . ⑥ 根据中华书局出版的标点本统计 . 计数 时去标点符 号 . 逐字逐行地计算 。 难免有误 , 若各去其最后两位 数作 为误差 , 仍无妨大局 . 以后若有计算机统计的数 字 , 当以彼为准 。 ① ` 郡斋读书志 》卷五 . ⑧ ` 文献通考 》卷一九一 。 ⑨ 详见 《历史教学 , 一九六三第二期 , 杨翼骤 《裴 松 之 与 ` 三国志 注 》, . ⑧L 《四 库全书总 目提要 》史部正史类 《三国志 》提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