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 局时 , 善 于从 社会 整体上 把 “三 国必有所 自始 ” 、 “ 必有所 自终 , 的 客观历 史进 程再 现 出来 , 达到 “造 物 自然 之文 ” ( 毛宗岗语) 般的和谐 , 使小说 成为一 个独特的 、 自成一 体的 历史 性 的 艺术世界 。 汉献 帝中平元 年黄 巾起 义 , 随后 军 阀分 裂割据 , 到晋 天 纪 四年全 国复 归统一 , 其间共 九 十七 年 , 历时近 一 个世 纪 。 这 段 历史 , 以社 会动乱 、 政治黑暗 、 战争频繁 、 生 灵 涂 炭 而 著 称 。 其时 , 各阶级 、 各集 团的代 表人 物 , 都为 自身的利 益而逐 鹿中原 , 在这 大 动 荡的政治舞 台上粉墨登 场 , 并在政治 、 军事 、 经 济 、 思 想文化 、 科学诸领域各显 神 通 , 真个是 “ 乱哄哄 , 你方唱罢 我登场 ” 。 各政治 、 军事集团 间的分化组 合 , 消失增长 , 更 是犬牙 交错 , 扑朔迷 离 , 犹 如乱麻般纠缠成团 , 使人 眼花 缭乱 。 把这 个世 纪 的重 大政治 、 军事斗争在有限 的篇幅 中 , 艺术地 、 完 整地 再 现出来 , 该是 何等艰 巨繁 难! 但 《演义 》却象 棵 主干挺拔 、 根 深叶茂的 参天 大树 , 萦枝密叶相 互错杂 而 各枝条 又 自成一 脉 、 判 然有 别 , 具 有 总体的真 实和完 整 。 重 大 的 政治军事斗争及其发展 , 固然 写得 惊心 动 魄 , 局 部性 的 、 小规模的斗争 也叙述得 毕 清毕 晰, 曾主 宰过这一时 期历史的帝王 将相 、 军 阀领袖 , 他们 的思 想性格 、 恶劣情欲 和谋略 , 固然 给 予 了细致的描绘 , 曾在这 一 时 期里生 活 的有影 响的学士 文人 、 医疗百 工 , 他 们的气质 、 才华 和 技艺等 , 也在看似粗疏 的 勾勒中宛然 可 见 。 读 者在阅读时 , 犹如 自 己置 身于这 动荡不 安 的时 代 , 生 活在这些 历史人 物的身边 。 读者的生命延长了 , 他们在俯视古老中国近 一 个世 纪的 历 史 , 读者的视野扩大了 , 他们在跟 随历史人 物逐 鹿中原 : 巴 山蜀水 、 东 海之滨 、 黄土 高原 、 蛮野 之邦 , 都成 了读者的旅游天 地 。 人们从 中懂得了天文 、 历史 、 地理 知识 , 结识 了文臣武 将 、 英雄豪杰 、 学者文人 , 也认清了乱臣贼子 , 社会渣 滓 。 人生 经验的积累 , 政治军 事知识 的获得 , 生活视野 的开拓 , 是与审美感受能力的提高同时并 进 的 。 然 而 , 合卷细 思 , 却猛 然 发现 , 作家罗 贯中对这 一个世纪 的历史生 活和 历史进程 的再现 , 乃 是通过 主人 公诸 葛亮 二十 七 年的活动 期限来梳理 的 。 诸葛亮这个 典型形象就是 《演义 》这 棵参夭艺术 大树的 主干 。 我 们 完 全可 以说 , 诸葛亮这 个英雄形 象既是作家超人 的艺术概括力 的力量 源泉 , 又是作家的思 想 视野 的极限所 在 。 《演 义 》在思 想艺术 上 的一切 成就与缺陷 , 均可 在分析这 个形象 中 得 到 说 明 。 谓 予不信 , 我 们不 妨采 用 由果溯因 的方法 , 从 作为 “果 实 ” 的 《演义 》出发 , 探 索作家处 理这 一 历史题 材的基本路线 , 揭 示驱使作家进行艺术构思的 “动因 ” 。 就空 间地 域的 广度论 , 兰国 鼎立 , 各据一 方 。 但魏国据有中原 , 处于 中枢地位 。 由于 历 史的成因 , 中原地带不 仅经 济发达 , 思 想 文化领先 , 政治军 事上 更处于主 导 地位 。 蜀 国统治 的只 是 巴 、 蜀 、 汉 中一 带 , 户 口 在 二 、 三 十万之 间 , 人 口 九十余 万 , 是 三 国 中最弱 的一 国 。 小说是以陈寿的 《三国 志 》及 裴松 之注 作为 依据的 。 查 《三 国 志 》, 《魏 志 》五 十卷 , 《昊 志 》二 十 卷 , 《蜀 志》十五卷 。 蜀 志的 篇幅 仅 占魏志 的一半 、 《三国 志 》总篇幅 中的 四分 之一 弱 , 但 在小 说里 , 有关蜀国 的人物和故事 的回 目 , 则 占全书的 五分 之三强 。 蜀汉成 了三国纷 争 中矛盾 的 主导 方面 , 当时所出现 过的 许多 威武雄壮 的活 剧被作家 以这样 或那样的 名义与蜀汉 挂上 钩 , 为蜀汉 塑造 了许多生龙 活虎的栩栩如生 的英雄形象 。 蜀汉是作家艺 术构 思 的 中 心 。 毛 宗 岗 说 , ‘ 读《三 国 志 》者 , 当 知有正 统 、 闰运 、 僧国 之别 。 正 统 何者? 蜀汉是 也 l ’ · 陈寿 之 志 , 未及拼此 , 余故折衷于紫 阳 ( 即朱 熹 ) 《纲 目》( 即《通 鉴纲 目》) , 而 特于 《演 义 》中附正 之 。 ”说 的是事实 。 从时 间软 迹上看 , 作者用一百二十个回 目来概括九十七年的历史 。 从 刘关张 “桃 园结义 ” , 3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