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小 说史 略 》 中写道 : 迫洁康 熙时 , 茂苑毛 宗 岗写序始 , 始 师金人 瑞改 《水 浒传》 及 《西 厢记》 成法 , 即 旧本 遍加 改窜 , 自云 得古本 评 刻 之 , 亦 称 《圣 叹外书 》 。 这 说 明毛本并非古 本 , 而是 毛宗 l 封 的改本 , 而这种改本 又 出 自对 金圣 叹的摹仿 。 毛 本前 有 一 篇序署 顺治 甲 申〔 元年 〕 金 人瑞作 , 鲁迅 则把毛 氏本 的 出版定为康熙 时 , 这显然 是考 虑 到 金圣 叹 因抗 粮哭 庙案被杀氰户 顺 治辛丑 〔 十八 年〕 七月 , 而逾年即改元康 熙之 故 。 毛 本 此序既 系伪托 , 而他又 是金圣叹 的同乡 , 故只 能作伪 于金 圣 叹身后 。 因此定毛 本为康 熙初 刻本 , 这是不错的 。 但鲁迅在小说和杂 文 中却不止一 次地 把 毛 宗 岗对 《三 国演义 》 的批语 当作是金批 。 一 例是在 一九二 O 年 写的 《风 波》 中说 那 个 “有 些遗 老的 臭味 ” 的赵 七爷 “ 有 十多 本 金圣 叹批 评的 《三 国志 》 , 时常坐 着一个 字 一 个 字地读 ” 。 二 例是 他在 一九二 九年发表 的 《空谈 》 中写道 , 恕 我引用一个 小 说上的典 故 : 许 褚 赤体上阵 , 也就 很 中了几箭 。 而金圣叹 还笑他 道 : “ 谁 叫你 赤膊 ? ” 而 四年后他 又于 《不 负责任的 坦克车 》 中 写道 : 如果 你上 了他 的当 , 真的赤膊 奔上 前阵 , 象许褚似的 充好 汉 , 那他 那边就 会立 刻给 你一枪 , 老实不客气 , 然 后再 学金 圣 叹批 《三国 演义 》 的笔法 , 骂一 声 : “谁 叫你赤膊 的 ” — 活该 。 很显 然这是 错 把毛 氏批语 当成金 批 了 。 之所 以发 生这样 的误 用 , 当是 由于金圣 叹的声名 远过于 毛宗 岗 , 而毛本 《三 国演义 》 书前既 有伪 金圣 叹序 , 还题 有 “ 圣 叹外 书 ” 字样 。 所以读者很容 易认为这 即是金圣 叹 的批 本 。 而鲁迅也未加 以细考之 故 。 甚至于 今天 的十 六卷本新版的 《鲁 迅全 集 》 注文也 对这 个名 词讲得含混 不清 。 如第 三卷 第 2 8 2 页有 注云 : 清初毛宗 岗 《三 国演义》 评本 , 卷 首有 假托 为金圣 叹所 作的序 , 并有 “ 圣 叹 外书 ” 字样 , 每回前均 附加 评语 , 通 常就都把 这些评语 认 为是金圣 叹所 作 。 金圣 叹 曾批 注 《水 浒》 、 《西厢 记 》 等书 , 他 把所加 的序 文 、 读法和 评语等 称为 “ 圣 叹外书 ” 。 又 第五卷 第 1 3 1 页 有注云 : 金 圣 叹曾批注 《水浒》 、 《西厢记 》 等书 , 把所 加的序 文 、 读法和 评语 等称 为 “ 圣叹外 书 ” 。 《三 国演义》 是 元末明 初 的罗贯 中所著 , 后经清代 毛 宗 岗 改 编 , 卷首有 假托 金圣叹 所作的序 , 并 有 “ 圣叹 外书 ”字样 , 每回前均 附加评语 , 通常就都把 这评语 认为金 圣叹所作 。 注者不 理解 “ 圣 叹外书 ” 系对 “ 圣 叹内书 ” 而言 , 由于金 圣叹崇拜 庄子 , 《庄 子 》 分 内外 篇 , 金圣 叹故把 自 己论 哲学 的著作称 为 “ 内 书 ” , 而称其文学 批评 著述为 “ 圣 叹外书 ” 。 由 于在清初广为流传 的金批 《水浒 传》 、 《西 厢 记 》都 有 “圣 叹外书 ” 字样 , 所以毛 宗岗也 照 搬来 给 自 己批 的玄三 国演义 》作广 告 , 却不 料 这样 一来 , 人们连毛 批也误 认为是金批 了 。 二 、 肯 定 《三 国演义 》 的永恒价值 中国有不少 历史 演义小 说 , 为什 么独独 《三 国演义 》 成为 这一类 型小 说中的 巨 拿? 为什 么 只有 三 国故事家喻户晓 , 它的主 要人 物至 今括在 人们 心 目中呢? 对 这个问题 , 智 迅 先生在 《中国小 说 的历史 变迁 》中解释 说 : 三 国的事情 , 不象五 代那样纷 乱 , 又不 象楚 汉 那样简单 , 恰 是不简不 繁 , 适于 做小说 。 他又 说 : “ 三 国底英雄 , 智术武勇 , 非常 动人 , 所 以人都喜欢 取来做小 说底材 料 。 ”这 和 《中国小 说史 略》 中所说 的 : 说 《三 国志》 者 在宋 已盛 , 盖 当时 多英 雄 , 武功智术 , 瑰 玮动人 , 而事 顶 无楚 项之简 , 又无 春秋 列 国之繁 , 故 又 宜于讲 说 。 正是一 个意 思 。 至 于 三 国 人 才之所 以 为人们 津津乐 道 . 贵州社会科学一夕 L八 三 年第六 期 (总第二 一 一 期 ) 80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