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 君清平之奸贼 , 乱世之英雄 。’操大悦而 去 。” 这段故事 , 《后汉书》与孙盛《 异同杂议 》所记略有 不 同 , 但曹操未 出名之时 , 求许助给予品评 , 则 是一致的 。 《后汉书 · 许助传 》又云: “初, 助与(从兄)靖俱有高名 , 好共核 论乡党人物 , 每月辄更其品题 , 故汝南俗有 月旦评焉 。” 汝南大族许助 、 许靖主持的月旦评 , 每月更换题 目 , 是东汉末年评议人物的中心 。 汉魏时期讨论 人物评议的著作 , 应有不 少的 , 流存至今较重要 的只有刘邵的 《人物志》。 这是一部专 门探讨人物 评议的原理 、 方法 、 内容以及汉魏间人物评议得 失 的著作 。 刘邵认为 由于个人的局 限 , 要使人 物 评议能恰如其分 , 真正做到名实相副 , 并不容易 。 他在 《七缪》 中概括为七点 :“一 日察誉有偏颇之 谬 ; 二日接物有爱恶 之惑多三日度心有小大之 误 ; 四日品质有早晚之疑 , 五日变类有 同体之嫌, 六日论材有申压之诡;七日观奇有二尤之失 。” 刘 邵只是从常理说明评议人物不易得实 , 因而举荐 多 非其人 , 而未识当时大族借此结党营私 , 使 名实相去更远 。 评议人物原有一定的品类 , 但其造语往往空 泛 , 如 称李膺 “诬傻如劲松下 风 ”, 只能神领而 已 。 《世说新语》记载了很多这类的评议 。 这种玄 之 又玄的评议 , 竟成了风气 , 且有一个名称叫做 a 清谈 , , 《三 国志 · 刘邵传 》夏侯惠荐刘邵 书云 : “ 臣数听其清谈 , 览其笃论 , 渐演历年 , 服膺弥 久 。” 此处 “清谈”便是 指人物 的 品评。 又 《后 汉 书 · 郑泰传 》云: “孔公绪 ( 佃 )能清谈高论 , 嘘 枯吹生 。”孔佃为儒家祖宗孔丘的摘传, 东汉时候 的大族 。 他品评人物爱恶由己 , 褒贬随意 , 故有 “嘘枯吹生”之 功 。 这段话虽是郑泰投董卓所好而 发 , 但 “ 嘘枯吹生 万确是当时大族评议的写 照。 王符在《潜 夫论 · 考绩篇》中对东汉根据评议 选举官吏 的弊病 , 议论说 : “群僚举士者, 或顽鲁应茂才 , 以莱逆 应至孝 , 以贪餐应廉吏 , 以狡猾应方 正 , 以 谈诌应直言 , 以轻薄应敦厚 , 以空虚 应有 道 , 以嚣阁应 明经 , 以残酷应宽博 , 以怯弱 应武猛 , 以愚顽应治剧 。 名实不相副 , 求贡 不相称 。, , 可见选举名实不 相副 , 已是当时社会的普遍现象 。 晋人葛洪作 《抱朴子》对此亦曾分析, 他在《名实 》 篇中设间答 : “ 门人间日 : ` 闻汉末之世 , 灵献之时 , 品 藻乖滥 , 英逸穷滞 , 餐番得志 , 名不准实 , 贾不本物 , 以其通者为贤 , 塞者为愚 , 其故 何哉? ’抱朴子答曰 , ` 夫候者鼓珍赂为 劲羽 , 则无高而不到突, 乘朋党为舟揖 , 则 无远而不济矣 。 夫贤常少 , 而愚常多 , 多则比周而匿瑕 , 少则孤弱而无援 。, ” 葛洪认为东 汉 末年出现 “品藻乖滥, 、 “名不 准 实 ”, 有两个原因 , 即贿赂与朋党 , 这个分 析 是 有道理的 。 范哗在 《后 汉书 · 党锢传 》总论 中曾列举了当 时名士相互标榜的例子 : 太学 “诸生三万余人, 郭林宗 、 贾 伟 节 为其冠 , 并与李膺 、 陈蕃 、 王畅更相褒重 , 学中语日 : 天下楷模李元礼 , 不畏强御陈仲 举 , 天下俊秀王叔茂 。 ·,· 海内希风之流 , 遂共相标榜 , 指天下名士为之称号 , 上日三 君 , 次日八俊 , 次日八顾 , 次日八及 , 次日 八厨 , 犹古之八元 、 八凯也 。” 君 、 俊 、 顾 、 及 、 厨等 , 都是品评 的类别 。 范哗 举的是名士 互相标榜的实例 , 也是借品评而结党 的证明 。 当时的太学生站在名士 一边 , 为之推波 助澜 , 于是浮华之风盛行一时 , 阿党比周亦登峰 造极 。 范哗又说 :“凡党事始 自甘陵汝 南 , 成于 李膺 、 张俭 , 海内涂炭 , 二十余年 。”朋党之 祸对 东汉影响至大 , 东汉王朝的灭亡 , 与此有直接的 关系 。 (二) 大族的浮华朋党不但同宦官集团对立 , 亦遭 寒族的反对 。 寒族既无门阀 , 又鲜能跻于名士 之 流 , 在征辟 、 察举的选举制度下 , 仕进之途无疑 受阻 , 故他们 自然以浮华之风为攻击对象 , 深恶 此风所形成之朋党 。 黄 巾起义后 , 东汉政权转移 到寒族之手 , 浮华之风 不断受甄打击 。 曹操是寒 族的代表人物 , 他在 《让县 自明本志令 》 中说 : “孤始举孝廉, 年少 , 自以本非 岩穴知 名之 士 , 恐为海内人之所见凡愚 , 欲为一郡 守 , 好作政教以建立名誉 , 使世士明知之 。 故在济南 , 始除残去秽 , 平心选举 , 违注诸 常侍 , 以为强豪所 忿 , 恐 致 家祸 , 故以病 还 。” 9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