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公死后却 “一瑰不散, 荡荡悠悠 ”, 在夜空中大呼 “还我头来!” 这里 , 关公似已变成了 梦 一将恩怨牵挂千心 , 生死耿耿于怀之人 。 更有甚者 , 其魂竟被普净长老阐说因果 , “指 点迷 途 , , 于是 “关公恍然大悟” , 饭 依佛门 。 这一段描写 , 严重地歪曲和割裂了关羽这一典型 形象的一贯性格 , 使关羽生死前后 的思 想行为相互背谬 , 判若二人 。 按常情而言 , 关公生为 人主 , 死必鬼雄 。 但这 里出现在读 者面前的并非是一气概凛然 的雄 鬼 , 而是一个索头的 怨 鬼 , 冤死 的屈鬼 。 它执着于丫念 , 糊汾如愚氓 , 竟需要别人来 指迷 。 这不仅直接与 同章中关 羽厉声骂贼 , 慷慨就义 的情调不吻 合 , 而且也破坏了关羽一生 “ 神威 勇武 ”“绝 伦超群 ” 的统一性格 。 其魂最后 板依 佛门 , 则更 是令人感 到牵强附会 , 不堪 卒读 。 且不说关羽生前杀 人如麻 , 死后 能否立地 成佛 , 只要考虑一下佛教无数繁琐 的清规戒律 , 恐 怕就会将关羽这九 尺大汉 活活 憋死 。 况且 , 作者 紧接着的描写也破坏了自己给关公安 排的 结局 。 因为关公 死后 归佛并不安分守己 , 他象鲁智深不得已出家五台山一样 , 时时 要破 戒犯法 , 杀人撞祝 。 他首 先附魂于 吕蒙 , 使其 “七窍流 血而死 ” , 尔后又 惊吓曹操 , 助子捕 仇 , 显圣杀敌 。 (见八十 三回和九十四回)既要遁入空门 , 又 念念不忘 世事 ; 既 出家以慈悲为本 , 又要杀生害命 , 报 仇雪恨 , 这种自相矛盾 的拙劣描写 , 真不知是出于罗贯中还是毛氏 父子之手?它 迎合 了封建 统治 阶级宣传的需要 , 其危害性 , 自然超过了第一类 。 又 如九十回 “驱 巨鲁六破蛮兵 ” 一节 , 为了渲染诸葛亮南征之艰险 , 作 者 竞使木鹿大王 有驱虎豹之法术 。 这种描写令人 似读 《封神演义》之 类 的神魔小说 , 不似历史演义 应有之笔 墨 。 它 在书中显得很不协调 , 破坏 了全书的统一格调 。 很 明显 , 由于 作者不熟 悉南征的 具体 过程 , 不熟悉南方 的风土人情 , 智竭思穷 , 所以只得请神怪来 敷衍塞责 。 三 、 表现 作者爱憎情感的神怪 描写 六十八回 “左慈 掷怀 戏曹操 ” 是典型 的 代表 。 曹操被封为魏王后 , 益加患意妄为 , 气焰 冲天 , 无人能与之 敌 对 。 罗贯中便将一名为左慈 的仙道推 出前台 。 左 慈先将供曹操吃 的柑子 变成 无 肉空壳 , 使他 无 法享用 , 然后 亲自去拜见曹操 , 要他辞位往 “峨嵋 山中修行 ” 。 左慈 的言谈行为 , 激怒了曹操 , 他 命令狱 卒拷打 , 左慈 却 “黝 韵熟 睡 , 全无 痛楚 。 ” 命枷锁铁 钉 , 只见 “枷 琐尽落 ” , “并无 山损 ” 。 曹操命画影图 形 , 捉拿左慈 , 三日之内 , 与左慈一 般模样者 , 竟有三四百个 , 围住斩杀 , “人 人颈腔 内 各起一道青 气 , 到上 天 聚成一处 , 化成 一个左慈 ” , 拍手笑 骂曹操 。 总之 , 施展无穷变化 , 尽情戏弄 , 直至将曹操惊吓成疾 , 方肯 罢休 。 这一节描写 , 于事理自然 荒诞不经 , 然而从效果 上 看却极尽嬉笑 怒 骂之能事 , 大大地 奚落和嘲讽 了奸雄曹操 。 很 明显 , 对于 “出警 入胖 ”“ 赞拜不 名 , 入 朝不趋 , 剑履 上殿 ” 的 曹操 , 凡人不要说当面 骂他 , 就连 面 也不易见 到他 。 董承 、 吉 平 、 穆顺 等都 因 说事不密 , 横 遭杀身之祸 。 因而作者 驰骋想 象 , 假神仙以伸张正义 , 借 鬼怪来惩治奸邪 , 托幻想 来 宣 泄情 感 。 这里 , 正义 与邪恶的 斗争采用了神 (左慈)与 人(曹操)的形式 , 它以超现实的形式淋 漓尽致地 鞭答了凶残暴虐 的曹操 , 体现了作者鲜 明的爱增 感情 , 寄寓了劝善惩恶 的良好愿 望 。 因此 , 对这类描写 , 不应 轻 易地否定排斥 。 四 、 丰富艺术形象的神怪 描写 以神化描写作为刻划人物性格的一种艺术手段 , 这在塑造诸葛亮 时最为突出 。 清代毛宗 岗说 : “吾 以为三 国有三奇 , 可称 三 绝 , 诸葛孔 明一 绝也 , 关云 一长 一绝 也 , 曹操亦 一 绝 也 ” 。 三绝之中 , 我以为诸葛亮 智绝 的成功 形象还远在曹操的奸 绝和关羽的义绝之 上 。 由于 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