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 能听取反 面惫见 , 敢 于信人 , 不掩盖日己的 错误 。 《三国志 · 昊志 · 昊 主传》注引《江表传 》载孙 权的话 :“天 下无粹白之 孤 , 而有粹白之裘 , 众之所积 也 。 夫能以较致纯 , 不帷积乎?敌能用众力 , 则无敌 于天下 类 。 能用众智 , 则无畏于圣人 矣 。 ” 有人怀 疑 此说非孙权所能道 出 。 从孙权的待人 接物看 , 他还 是能说 出这样的 话来的 。 《三 国志 · 昊志 · 三嗣主 传》注 引陆机 《辨亡论》称孙权 : “求贤如不 及 推诚信士披怀虚己 , 以纳谋臣之算 。 ” 赵翼《廿 二史札记 · 三 国之主 用人各不 同 》条亦盛赞孙权能信 人咎己 :“ 刘备之 伐吴也 , 或 谓诸葛瑾已遣人往蜀 , 权 曰 : ‘ 孤 与子偷有生死不易 之操 , 子瑜 之不负孤 , 扰 孤之不负子喻也 ’。 吴蜀 通 和 , 陆逊镇西陵 , 权刻印 置逊 所 , 每 与刘禅 、 诸 葛亮 书 , 常过示逊 , 有不安 者 , 便令改定 , 以印封行之 。 委任如此 , 臣下有不感 知遇而揭心力者乎?权又不自护其非 , 权欲遣张 弥 、 许姜浮海至辽东 , 封公孙渊 , 张昭力谏不听 , 弥 、 姜 果为渊所杀 。 权渐谢昭 , 深自刻责 。 倘如袁绍 , 不 用沮授(当作田丰)之言 , 以致于 败 , 则恐为所笑 , 而杀之 矣 。 ” 除了以上 赵翼所说的外 , 孙权的知人敢信 , 还有 些事实 。 如孙策遣张拉 “奉章至许宫, 留为侍御史 策莞 曹公欲令拉辅权 内附 , 出珑为会稽东部都 尉 。 ” 张坛到吴以后 , 孙权即让他去会稽上任 。 有人 说 :“珑 本受北任 , 嫌其志趣不止于此 , 权不以介 意 ” 。 又如尚书仆射是仪 , 为官清俭 , 不 治产业 。 一次 , 孙权外出 , 望见仪家附近 正在盖起大 宅 , 问是 谁家?旁边侍者说 : “似是仪家” 。 权说 :“仪 俭, 必非也 ” 。 经过打问 , 果然不是仪家 。 属 于不掩盖错误方 面 , 如虞翻屡次向权犯颜强谏 , 被权徙往交州 。 后来孙权觉悟到虞翻过去强谏 , 还是 出于对 自己的忠诚 , 因之很懊悔 。 下令让 翻 还都 , 可 是虞翻已病故了 。 又如孙权准备袭取南郡时 , 欲令 其堂弟孙皎与吕蒙分别为左右大督 , 吕蒙说 :“若至 尊以征虏能 , 宜用之 , 以蒙能 , 宜用蒙 。 昔周瑜 、 程 普为左右部督 , 共攻江陵 , 虽事决于瑜 , 普 自恃久将 , 且俱是督 , 遂共不睦 , 几败国事 。 此目前之戒也 。 ” 孙权听了 , 也感到 自己这样作不对 , 并 向蒙道歉说 : “以 卿为大督 , 命皎为后继 ” 。 因此 , 禽关羽 、 定 荆州的事 得以顺利进行 。 孙权和 吕蒙之间 , 能够坦率 提出意见 , 孙权能及时改正自己不妥当的打算 , 是他 能够成功的原 因之 一 。 孙皎在孙氏宗室中是比较有作为的 。 他曾因一点 小事与甘宁争 吵 。 孙权听说 , 以书责让 , 告 诫他不能 以私忿憎恶和欺负象甘宁这样能征善战的武将 。 孙皎 得书以后 , 立即上疏 承 认过错 , 并 与甘宁结为厚 交 。 从以上的事实来看 , 在封建帝王中 , 孙权是善于 用人者之一 。 但孙权用人的许多优点 , 主 要表现在其 统治的前期 , 到了后期 , 孙权用人 的黑暗面逐渐上升 , 甚至出现重大错误 , 这种变化究竟出于什么原 因呢? 对此 , 我们必须从孙昊统治集团内部成员的阶级状况 及其利害关系等方面进行剖析 。 当孙氏兄弟在江东建立政权 时 , 中原战乱不堪 , 因之江北 士人 不断渡江南下 , 孙氏兄弟对于笼络 南 下 士 人颇为注意 。 原来已经在中原有相当名声 的张 昭 、 张扰比较早 的投奔了孙策 , 受 到重用 , “粒与张 昭并与参谋 , 常令一人 居守 , 一人从征战 ” 。 但大 多数士人逃到江南后 , 情况还是相当艰苦 的 。 例如临 淮郡人步鹭 、 广陵郡人卫族逃难 到江东 , “ 单 身穷 困 ” , “俱 以种瓜 自给 ” 。 徐州人诸 葛瑾和殷模 因 “本州 倾覆 , 生类珍尽 ” , 也 “弃坟墓, 携老弱 , 披草莱 , 在流隶之中” , 来到江东 , 寻求活路 。 以上说明南下士人抛弃了他们原有的土地财产 , 寄人 门下 , 生计并无保障 。 步鹭 、 卫族 、 诸葛瑾等能够早 早投归孙权幕府 , 还算比较幸运的 。 其他南下 “ 士大 夫方有倒悬之患 ” 、 “糟慷不足” , 需要当地士绅收 留救济者 , 尚所在多有(参看全琼 、 骆统 、 陆增等人 传可知 ) 。 正因为生计困难 , 也有力地锻炼与激 励了 他们 的意志 。 为 了重新 占有土地财产 、 并寻求政治上 的出路 , 他们必然投靠和效忠于孙氏统治者 。 而孙氏 统治者为了壮大自己 , 招徕人才 , 以抗拒来自北方的 强大军事压力 , 自然乐于 吸收江北的才智与有名望之 士 。 于是南下士人如张昭 、 张坑 、 吕范 、 周瑜 、 鲁肃 、 诸葛瑾 、 步鹭等便成为孙氏政权的骨干力量 。 两汉以来 , 江南士人为官显名者 , 虽逐渐增多 , 但直至东汉末 , 江南士 人犹为中原士大夫所轻视 , 如 会稽郡人虞翻将其所 撰《易 注 》寄 给孔融 , 融答 书 日 : “闻延陵之 理《乐》 , 睹吾子 之治 《易》 , 乃知东南 之美者 , 非徒会 稽之竹箭也 。 ” @诸葛亮称赞昊使臣 殷礼 , 亦言 :“不意东吴 葫芦 中乃有奇伟如此人! ” 说明江南士人犹为中原士大夫所低估 。 孙氏政权的 建立 , 无 疑给江东士人带来了仕进的良机 , 江南士人 之乐于拥护孙氏 , 自不待言 。 随着孙权统治时间的久 长 , 江南士人在 孙氏政权 中的 地 位与势力也日益增 长 。 如顾雍 、 朱治 、 朱然 、 朱据 、 陆逊 、 陆瑙 、全 琼 、 潘溶 等均身为将相 , 子弟显赫 。 孙权统治集团中 , 除了江南江 北士人外 , 还有 孙 氏家族 。 当孙坚起兵之初 , 其季弟孙静即 “ 纠合乡曲 及宗室五六百人 , 以为保 障 ” 。 说 明孙氏家族在地 方上还是有势力的 , 但孙氏祖先只世为 郡吏 , 属于地 方 豪族 , 而非世族 。 陈寿言诸孙 :“ 或赞兴 初基 , 或 镇据边睡 ” 。 孙权对于宗族 , 虽未给以特大权位 , 但 还是优先录用 , 给以方面重寄的 。 以上是 孙昊统治集团内部人事构成 。 前己谈及 , 孙权用人方面的优点 , 主要表现在孙权统治的前期 。 那时大敌 当前 , 君臣 匕下都要求保全江南 , 所以内部 王J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