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 年第 3 期 辽宁 大学学报总第5 8 期 三国时期 , 魏国大将邓艾于二六三年奉司 马昭 .沙 ~、` 、_ 找, “ 一 ` ` 之命伐蜀 。 途 中身先士卒取毡自裹滚 下悬崖 , 为 全 声户 又 二乙- 琳 :心牛】 目仔 ’ 当 军探 险开路 , 使全军顺利通过阴平小 路 , 避开剑阁 - 一 - 一 天险 , 直捣成都 , 一举挥师灭蜀 。 为司马氏集 团立 _ 了大 功 , 理应受到进一步重 用 , 不 料却惨遭杀身之 祸 。 司马炎说他是 “矜功失节, 实应大辟 。” 史家 王贵文 也认为 :“邓艾骄傲 自恃 , 专断独行 ”。 我觉得这 样看待邓艾不公 平 , 即以当时封建 法律衡量 , 他也未 一 洲 律 , 所以 麟妙毅 祸 , 完全 妞他 陷 。 邓艾率军进 入成都 , 刘禅虽降 , 但边远 郡县仍在未降的蜀将控制之下 。 东吴听到蜀亡 , 已派军西进 , 拟乘乱夺取蜀地 。 肠的统治机构瓦解 , 必须尽快建立新的统治机构 , 才能对蜀地民众实行统治 。 魏军千里 奔袭 , 将士劳苦 , 必须及时封赏 , 以免军纪松弛发生掳掠 , 激起蜀地军民反抗 。 所以 , 邓艾采取了非常之 策 , 首先 申明军纪 , 出榜安民 , 劝慰归附的蜀 人各操旧业 , 安心生产 。 随后 , 任命刘禅力代理骡骑 将军 , 对 投降的蜀吏 , 都按品级授以新职 , 同时分别任命部下师篆 、 牵弘等为益州刺史和蜀中各郡的太守 。 邓艾是 依据 “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 受 ” 的春秋之义 , 参照东汉邓禹在 公元 二十五年攻入河东后 “ 承制拜李文为河东 太守 , 悉更里属县令长以镇抚之 ” 的先例而采取这些非常措施的 。 ①在 当时的通讯条件下 , 如果事事都等司 马昭批复 , 就会 贻误时机 。 邓艾 的作法 , 不是骄傲自恃 , 独断专行 , 而是以大局为重 , 果断行事 。 不料司 马昭为此产生了疑虑和不满 , 派监军卫灌向邓艾发出 了 “事当须报 , 不宜辄行 ” 的警告 , 而野心勃勃的钟 会 , 看到有机可乘 , 便施展阴谋 。 钟会 为人狡诈阴险 . 司马昭准备伐蜀 , 唯有他一人赞同 。 在伐蜀过程 中 , 他企 图独统三路大军以便伺机起事 。 他用诬告手段摘掉诸葛绪之后 , 邓艾就是他的巨大障碍了 , 论资 历 , 邓艾的征西将军在钟 会的镇西将军之上 , 论功劳 , 邓艾以万人深入阴平之险 , 一举成功 , 钟会率十五万 大军受阻剑阁 , 论声望 , 灭蜀之后 , 邓艾受封为太尉仍高于钟会受封的司徒 。 而且有这个蝎 诚忠 于司马氏 的邓艾驻守成都 , 他发动叛乱就会 腹背受敌 。 因此他处心积虑想除掉邓艾 。 钟 会善于模仿 笔迹 , 为搞掉邓 艾 ,“ 于剑阁要邓艾表章 , 白事皆易其言 , 令词指悖 傲 , 多自矜伐 。 又毁 晋公昭报书 , 手作以疑之 ” ② , 用此卑娜手段 , 激化邓艾与司马昭的矛盾 。 以前 , 司 马昭与大臣商议伐蜀时 , 刚急正直 的邓艾曾提出反对 意见 , 引起了司马昭的不快 。 灭 蜀 之 后 , 邓艾未 请示就 果断地处理蜀境的军政 大事 , 更触犯了司马昭这 个独裁者的权威 。 司马昭 通过卫瑙向邓 文发 出替告之后 , 邓 艾上书说 : “ 衔命征行 , 奉指授之策 , 元恶 既服 , 至于承制拜假 , 以安初附 , 谓合权 宜 若 待国命 , 往复道途 , 延引日月 。 今吴未宾 , 势与蜀连 , 不 可以拘常以失时机 。 兵法 , 进不求 名 , 退不避罪 , 艾虽无古人 之节 , 终不自嫌以损国也 ”。 ③这番肺腑之言 , 也没有解 除司马昭的疑忌 , 他还是 认为邓艾在蜀的措施 , 都是谋反行为 。 钟会乘机诬告和篆表离间 , 尤使司马昭看法固定 。 二六四年正月 , 狡猎的钟会接到 逮捕邓 艾的命令后 , 就 让卫珑率本部千余人去成都逮捕邓艾 。 他以为邓艾一定 会拒 捕 , 卫维一定会被杀 死 , 自己就可一箭双雕 。 对于邓艾 的被 捕经 过 , 史料记载互异 。 邓艾的镇西司马段灼 说 ,“艾 被诏书 , 即 遣强兵 , 束身就 缚 , 不敢顾望 。 诚 自知 奉见先帝 , 必无当死之理也 。” ④《卫璐传》却 说 :“ (班)乃夜至成都 , 橄艾所统诸将 , 称诏收艾 , 其余一无 所问 比至鸡鸣 . 悉来赴灌 。 唯艾帐内 在焉 。 平且开门 , 难乘 使者车 , 径入至成都般前 , 艾 卧未起 , 父子俱被执 。” ⑤旧史家忽视了段灼的叙 述 , 采用了《卫璐传》的记载 , 把邓艾 的待捕说成是卫斑的计捕 。 段灼是邓艾被捕的见证人 , 他给司马炎的奏 书 , 虽是要求 为邓昭雪 , 但他绝不敢凭空撒谎欺编皇帝 。 对此司马 炎在诏书中也承认邓艾在 “被书之 日 , 罢遗人众 , 束手受罪 ”。 可见 , 邓艾待捕并非孤证 。 卫堆逮捕邓艾是发生 在邓艾不想拒命 , 且又把愤怒聚 在身边盘欲反杭的部下遣散之后 。 否 则 , 卫灌岂能仅凭一纸橄文轻易逮捕身统重兵又获部下爱旅的邓艾? 邓艾被拐 , 钟会进驻成都并接管了邓艾所部 , 抽统三军 , 力 量强大之后 , 便与姜维合谋 , 把入 蜀魏军 将橄们关在官署 , 准备杀 掉 。 士兵们闻讯来攻钟会 , 被关将领趁机逃回 , 一起率兵杀死了钟会和姜维 。 邓 艾的本营将士 , 立刻追赶邓艾的槛车 , 救下邓艾父子 , 共返成都 。 卫灌因参与了诬陷邓艾的阴谋 , 怕邓报 复 , 旅派护军田烈率兵夜袭邓于绵竹西的三造亭 , 邓艾父子俱被害 , 冤案铸成 。 钟会反叛 , 邓艾被害 , 忠奸已拚 。 但司马昭却无 视社会舆论 . 继续维 持冤案 。 如果有人敢替邓艾鸣 冤 , 等于说司马昭信谗害忠 , 谁敢那祥冒犯专制者的淫威 , 自取杀身之祸呢? 司马 炎代魏自立 后 , 为社会 臾论所迫下诏说 :“ 征西将军邓艾 , 矜功失节 , 实应大辟 。 然被书之日 , 罢遭人众 , 束手受罪 今大赦 得还 , 若无子 , 孙者听使之后 , 令祭祀不绝 。 尸 ⑥此诏仅允许邓艾之孙祭 祀邓艾 . 并未 给邓艾 本人昭雪 。 二六七年 , 段 灼上书司马炎说 ,“ 艾以禅初降 , 远郡未 附 , 矫令承 制 , 权 安 社很 , 虽违常杆 , 有合百义 。“ 俩 “ 赦冤魂于黄泉 , 收信 义于后世 , 她天下循侣之士 , 思正功乙良 , 必杖 汤火 , 乐为陛下死矣 ”。 ⑦司马炎仍拒不昭雪 。 六年后 , 有一次司马炎与蜀故臣樊建说 他为未能得到诸葛 亮那样大臣而遗憾 。 英建答 : “ 陛下知邓艾之冤而不能直 , 虽得亮 , 得无如冯唐之言乎? ” ⑧连对邓艾抱 有亡国之恨的樊建都这样表示对邓应该昭雪 。 司马炎怕失掉人心 , 加上准备伐吴 , 不砚冤案 , 恐 无人班傲 伐吴先蜂 , 才不得不下令任命邓艾之孙邓朗为郎中 , 昭雪了邓艾十七级的沉冤 。 : ①杨反 : 《三 国会 要》卷十九第三四七 页 。 ② 、 ⑧司马光 : 《资治通鉴》卷七 十八第二目七八页 . 、 ⑥陈 寿 : 《三国志》卷二 十八 邓艾传第七 七五至七八二 页 , 卷八十第二五三一页 。 、 ⑥ 、 ⑦房 玄幼 : 《晋书》卷四十八第一三三七至一三四O 页 , 卷三十六第一O六五页 。 注 ③④ 一 5 一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