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传 , 经既逐段各自成文 , 传亦逐段各自成文 , 不相联属也 。 《国语 介 卿离经而自为一 书 , 可以联属矣 。 究竟周语 、 每语 、 晋语 、 郑语 、齐语、 楚语 、 吴语 、 越语八国分作八篇 , 亦 不相联属也 。 后人合 《左传》 、 《国语》而为《列国志》 , 因国事多烦 , 其段落处 , 到底 不能贯串 。 今《三国演义 》 , 自首至尾读之无 一处可断其书 , 又在套列国志》之上 。 ” ③ 这里毛宗岗不满于《左传 》 、 《国语》的 “不相联属” , 指出《列国志 》也没有能够 把春秋战国繁多的国事贯串成一个完整统一的宏伟结构 , 推崇《三国演义》的首尾连贯 , 无处可断 , 表现了强调统筹全篇 , 在事物的互 相联系和互相影响中把握描写对象的艺术辩 证法思想 。 《三国演义》选取的题材 , 是特别适宜于运用小说形式表现的 。 魏 、 蜀 、 吴三国鼎立 的斗争 , 三方人材济济 , 势均力敌 , 构成故事的三大线索 , 三个大矛盾 , 三方之间有主有 从 , 有合有离 , 有攻有守 , 有胜有败 , 情节不简也不繁 , 与来却变幻莫测 , 千姿百态 。 诚 如 鲁迅所说 :“ 当时多英雄 , 武勇智术 , 瑰伟动人 , 而事状无楚汉之简 , 又无春秋列国之 繁 , 故尤宜于讲说 。 ” ④这个题材特点 , 是《三国演义 》的艺术辩证法比《东周列国志》 鲜明显著之处 。 这在托 名为金人瑞实际是出自毛宗岗之手的《原序 》里说得很明白 :“三 国者 , 乃古今争天下之一大奇局 , 而演《三国》者 , 又古今为小说之一大奇手也 。 异代之 争天下 , 其事较平 , 取其事以为传 , 其手又较庸 , 故迥不得与 《三国 矛并也 。 ” 三国的奇 局 , 就奇在三国的互为依存 , 互相联系 , 互相斗争 。 魏 、 蜀 、 呆三 国之间总是以这种或那 种方式组合成矛盾的双方 , 纠结着大大小小的复杂错综的矛盾 。 赤壁之战就是一例 。 曹魏 攻击 , 孙吴与刘蜀联合抗击 , 而吴 、 蜀之间存在的矛盾 , 只是处于次要的从属地位 。 曹魏 离去 , 则孙吴与刘蜀的 矛盾又尖锐化 , 上升为主要矛盾 , 刘备借荆州 和孙权索荆州 的往复 斗争 , 就是吴蜀互相联系和互相斗争的一大奇境 。 毛宗岗在第五十一回 回首总评里 , 揭示 了《三 国演犬》的这一艺术辩证法特色 : “读前卷而见孙 、 刘之合 , 读此卷而见孙 、 刘之离 。 盖同患则相恤 , 同利则相争 , 凡 人之情 , 大抵然失 。 当曹操之米 , 气吞吴会 。 赤壁之战 , 吴非为刘 , 实以自为耳 I 追乎曹 操已破 , 北军 已还 , 而井J州九郡 , 刘备欲之 , 孙权又欲之 , 孔明欲为玄德取之 , 周瑜 、 鲁 肃又欲为孙权取之 ” 。 三国之间 , 为了自己集团的利益 , 进行着紧张激烈 、 刻不容缓的联合和斗争 , 在斗争 方式上 , 他们巧夺天机 , 无所不用 其极 , 军事的 、 政治的 , 公开的 、 隐蔽 的 , 外交的 、 宫 廷收 , 婚姻的 、 宗教的 , 一切可以使用的斗争方式都出现了 , 各逞其能 , 各献其功 , 把封 建社会统治阶级内部的纷繁 、 复杂的斗争 , 全都囊括进去 , 席卷起来 。 揭示人 物和事件的相互联系和斗争过程中的因果关系 , 是毛宗岗小说理论艺术辩证法 的一个重要内容 。 艺术作品 的情节 , 不是无缘无故的偶然事件的堆积和拼凑 , 而是社会历 史生活矛盾斗争的发展规律在艺术作品的反映 。 任何一个斗争事件 , 都有其远近起因 , 发 展过程和结果 , 并且埋了下一斗争事件的导火线 。 毛宗岗对 《三国演义 》的评论 , 精辟地 指出了许多斗争事件的 因果关系 。 在《读三 国志法》里评道 : “ 《 三 国》一书 , 有隔年下种 , 先时伏著之妙 , 善圃者投种于地 , 待时而发 。 善奕者 下一闲著于数十著之前 , 而其应在数十著之后 。 文章叙事之法犹是已 。 ” 毛宗岗列 举 了许 多前有伏笔 , 后有照应 的事例 。 他指出《 三国演义 》运用伏笔 照应之妙具有多种多样之 王毒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