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是一部创业史。魏蜀吴三大创业代表,瓜分了汉之“份额”,组成了稳固的“三角关系”。但从建立到终结,三位国君有着不同的国家构想与话语内容。创业各有千秋,但无非是“代汉,承汉,去汉”的逐一演绎。 代汉:曹操想要“圣王”之业 “赘阉遗丑”是曹操原生家庭铺就的底色。父亲为巴结权贵,认了宦官为义父,本为庶族的曹操因此被“举孝廉”,却时时有着被清流派鄙夷的羞愧。他决心做自己家族阵营的叛逆者。 创业之初,为向清流派递交“投名状”,曹操在任上皆采取与宦官势力坚决对抗的态度。后来,黄巾起义爆发,赋闲的曹操靠着祖、父积攒的人脉积极活动,参与平乱,赚得“第一桶金”,以功升济南相,逐步开始了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勤王”大计。他高举忠义大旗迎奉天子,拒绝了王芬、董卓与袁绍的“橄榄枝”,其深层动机却是向天下及血腥江湖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 曹操虽未称帝,但通过与其子曹丕上演的一场“禅让剧”,最终完成了易代。曹丕登上帝座,追封曹操为魏武帝。曹操想要实现的,是超越地位的“圣王”之业。 魏国已立,曹操即逝,但历史终究按照曹操的设想推进了——曹氏已从刘姓天子手里接过了汉家江山。 承汉: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帝室之胄 作为汉家江山的帝室之胄,刘备占据“天时”,以中山靖王之后的身份代表汉室利益。同时,刘备确是驾驭了“人和”之术:创业之始,关、张二人成了他的拥戴者;事业无起色时,赵云、糜氏兄弟、简雍等随他奔走;创业受创,刘备南奔荆州,屯驻新野却收获了“荆州豪杰归先主者日益多”的局面。 而“地利”既在赤壁之战得以显现,也在西蜀发挥了重大作用。曹操进攻汉中时,刘璋邀请刘备一众信义之士入川。刘备入川后,并未按照刘璋所求率军北上,反而继续收买人心,直到刘璋戒备,不愿借兵给刘备。刘备先发制人,将刘璋的白水军据为己有,随后又率军西进,攻占了重镇涪城。从此,刘备鸠占鹊巢,占领益州全境,进而在土地肥沃、物富民丰的“天府之国”开国称帝。 但巅峰过后,关羽死,张飞亡,伐吴兵败。两年后,刘备也离去了。至于蜀国的基业,尽管有卧龙诸葛,也“扶不起”最后残续的帝业。 去汉:立基江南的革新求变 孙权的一方天下是在父兄“业绩”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不过,孙权并非守成之主。接过父兄基业时,孙权只有19岁,但颇知为政之要。虽无曹操城府之深,刘备民心之所向,但他最大的资本就是“年轻”与“气盛”。 既掌权力,孙权重抓任用、提拔文官武将之事,以此团结能人。“待张昭以师傅之礼,而周瑜、程普、吕范等为将率。招延俊秀,聘求名士,鲁肃、诸葛瑾等始为宾客”的初步格局形成。同时,破格擢用年轻人。 孙权承袭其兄遗志,试图立基江南,通过讨伐“不肯事权”之臣,解除堂兄孙辅的兵权、家族内部谋权之欲,解决地方武装,同时三征黄祖,得报世仇,远慰先父在天之灵、兄长未偿之愿,大张自己的权威。而当需自保和全力对付刘备之时,不惜“屈身忍辱”,请降称臣。当战略目标不再是刘备而是保江南而谋帝王之业时,则虚与委蛇,或断然以兵相抗,确有“天下英雄谁敌手”之实。至于对江南和朝政吏治的“革新求变”,孙权也永远在路上。 三国鼎立,终归于晋。魏国曹操“禅”而代汉,蜀国刘备“义”而承汉,吴国孙权“决”而去汉,都付笑谈。略论三国用人短长,庶几可以补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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